海菲菲是海中來最寵愛的孫女,從小就跟着海中來學武,對這個爺爺的脾性,她是最瞭解的。
但是海菲菲唯一猜不透的是爺爺這三年來的行爲。
這三年來,爺爺海中來總是喜歡收集一些珠寶翡翠一類的物件,要說這個愛好也不奇怪,最主要是海菲菲只知道爺爺愛收集,但是卻從來沒見過爺爺把玩過這些收集來的東西。
望海集團資金財力雄厚,收集這些東西都不是問題,但是海菲菲卻不懂爺爺的用意。
爺爺這三年來爲了收集這些名貴的珠寶翡翠,已經花了至少三十個億。
一聽花這麼多錢,很多人會以爲這海神門是冤大頭,以爲他們的錢好掙。但是實際上海神門可不是冤大頭,他們的錢也不好掙,那些敢隨便開高價、糊弄海神門的買家,都無一例外的受到了應有的報復,被報復的他們無一例外都後悔了,後悔爲什麼不安安心心掙點錢,非要去招惹望海集團?
海神門在外面行走,都用的是望海集團的名義,因爲海神門是個神秘至極的古武門派,根本不是等閒人能夠聽聞的。
所以,海神門蒐集的這些寶貝,花的這三十個億,可是實打實的三十個億,不存在任何水分的三十個億。
“爺爺,說嘛,你到底要收集這些珠寶翡翠的幹什麼?爲什麼還不要那些已經加工出來的成品?非要那些珠寶原石?”
“好吧,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遍了,今天我就告訴你爲什麼?”海中來終於不在織網穿針,他擡起頭,“你爺爺我是一個海中飄來的孤兒,被海家所救,所以你爺爺我纔會起名叫做海中來,所以我對海中的東西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十二年前,我在海中網到了一個漂流瓶,這個瓶中有一本書,這本書上寫着一些很奇怪的修煉法訣,正是因爲這本功法,我才修成了化勁,很多人以爲我是在織網中頓悟踏入化勁的奧妙,其實不然,我的化勁是在這本書中頓悟的。”
“哦?那爺爺是怎麼頓悟的?”說起暗勁晉升化勁,海菲菲已經顧不上提問剛剛那些翡翠的事情了,急忙問道。
“那本書提示我說:化勁是暗勁的昇華,暗勁晉升化勁並沒有那麼玄妙,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過程,是厚積薄發,是日積月累,我就依照這個提示,開始了織網,織了兩年網,就自然而然的打通了身上的還存在阻滯的關竅,晉升了化勁。從繁複而簡單的動作中,悟到最本質的哲理。就像這織網一樣,一針一線,要走最適合的路徑,這樣才能最省力,織的網才能又快又好。”
聽了爺爺的話,海菲菲問道,“就這麼簡單?”
“呵呵,越是最深奧的東西,想通了之後,就越簡單。就如世間各種奧秘,歸根結底就落在兩個字:陰,陽。”
海菲菲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於是她又繼續剛剛的話題,“爺爺,你還是說你爲什麼要找這些寶貝吧?”
“那本書中說描述了化勁之上的一個境界,這個境界名叫築基,築基是踏入修仙的門檻,完成了築基,纔有可能堪破生死之秘,這個築基出了內勁的因素外,還需要修煉一樣本領,那就是精神力。只有把精神力和內勁雙雙修煉到極致,才能築基成功。”
雖然海中來的這些話,海菲菲不懂,但是她本是冰雪聰明之人,馬上就聯想到爺爺的話跟之前他的想法中的關聯,“爺爺,你是說你所需要的那些極品寶石,可以幫助人修煉精神力?”
海中來點點頭,“對,書上是這麼說的,書上說只有帶有靈氣的寶石,纔能有助於增強修煉者的精神力。但是具體要怎樣增強,書中可沒說。”
“那爺爺你找到怎樣才能增強精神力的方法了嗎?”海菲菲問道。
海中來搖搖頭,“沒有,哪有那麼容易,現代社會就連古武都沒落了,更別說修仙了,修仙更像是一個遠古的傳說,至少我是沒聽到有修仙的人。”
“那,那爺爺你收集的那些寶石,一塊都不具備能夠增強精神力的靈氣?”
海中來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沒有,也許有,但是我沒找到發現靈氣的法門。”
“爺爺,那什麼是靈氣?”
海中來依舊搖頭,“我也不知道。”
爺孫倆對這個問題無法找到答案,兩人相對無言,海中來繼續織起自己的漁網,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你剛剛說今天遇到的什麼有趣的事,說給爺爺聽聽?”
“哦,是這樣,今天我去了原石坊,遇到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人。”海菲菲把今天在原石坊遇到唐丁賭石、解石的經過,跟海中來一說,海中來並沒有停止織網,隨口問道,“你是說這人拿了一柄木劍就削開了就連金剛砂都難以切開的石頭?”
“是啊,那石頭,哦,是毛料可真硬,我親眼見到砂輪都磨出了煙,卻僅僅把那毛料切開了一點點。”海菲菲至今想起唐丁當時切開黑鑽蒙皮時候的輕鬆自如,還是有些暗歎唐丁當時的瀟灑從容。
“你就是以此根據,說明那個人是個化勁高手?”海中來停止了織網,專心跟海菲菲說話。
“對,難道他不是化勁高手嗎?反正在我看來,他像爺爺一樣深不可測,而且他對內勁的運用達到了妙到毫癲的地步。”海菲菲回想着當時的情景。
海菲菲看爺爺海中來半天沒說話,她才問道,“爺爺,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見到這個場景,不好發表意見。”
“爲什麼不好發表意見?難道爺爺你不認爲他是個高手嗎?”
“是個高手,但是卻不一定是個化勁高手。”海中來緩緩說道。
“爲什麼?”
“因爲化勁高手可切不開這金剛砂都切不開的石頭,反正至少我是切不開,更別說拿把木劍了。”
海菲菲疑道,“那,可是他就是切開了啊?”
“那就有兩個可能,或者他是個遠超化勁高手的存在,至少境界遠高於我。”海中來分析道。
“比爺爺的身手還厲害?我怎麼看不出來?”海菲菲問道,
“按照你對他年齡的描述,我感覺這種可能性極低。”
“還有另一種可能嗎?”海菲菲問道。
“另一種可能是他手中的所謂木劍,並不是木劍,而是一把能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聽到爺爺的話,海菲菲驚道,“這不可能吧?我親眼看到的,他手中的就是一把木劍,因爲上面有清晰的木頭紋理。”
“有木頭紋理可不一定代表是木劍,你又沒親手試過怎麼知道?”
“哦,也是,對了,爺爺,這人姓唐,跟港島的一個姓吳的風水師過從甚密,好像喊這個吳姓風水師爲師叔。”
“吳本源?”海中來一口就喊出了吳本源的名字,顯然他對吳本源並不陌生。
“對,對,好像就是他。”
“那就應該差不多了,吳本源以相術風水聞名港島,他怎麼會有個修古武的師侄?不過這吳本源的來歷有些神秘,而且跟我們海神門並沒有什麼利益輸送,所以,我們海神門對他的關注也不多。”說到這裡,海中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來,哦,哦,是這樣,對,應該是這樣。”
“爺爺想起了什麼事?”海菲菲問道。
“前段時間港島有場慈善晚會,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什麼事?”海菲菲對這種事還是有些興趣的。
“一個化勁高手被一個暗勁高手打敗。”
“暗勁能打的過化勁?這怎麼可能?”海菲菲不可思議的問道。
“怎麼不可能?暗勁高手是人,化勁高手也是人,兩者都要吃飯,不吃不喝一樣要餓死,不過一個暗勁高手能夠打敗一個化勁高手,還是讓我感覺不可思議。”
“爺爺是說這個姓唐的,就是那個能打敗化勁高手的暗勁高手?”
“對,應該就是了。當時據說那個暗勁高手拿了把木劍,勝了這大陸來的化勁高手。那個人好像也姓唐,而且據說正是跟這姓吳的風水師來的。”
海神門雖然做的是海的生意,但是對陸地的關注卻不少,海神門有完善的情報網,更別說出現了一個化勁高手了,海神門當然會密切關注動向。
要知道,化勁高手可不是大白菜,隨處都有,化勁高手的稀少可以堪比牛毛和牛角的關係。
“這麼說那姓唐的是個暗勁高手了?可是這也不對呀,我記得他的氣質,絲毫看不出是古武修煉者,他的氣質深藏不露,應該是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我覺得他跟爺爺您的氣質有些類似,不動時,安靜如水,一動,猶如萬馬奔騰,反正我當時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你要是早說他是個暗勁高手,我當時就應該跟他一較高下了。”
“一較高下?呵呵,你應該慶幸沒跟他出手。能夠打敗化勁高手的暗勁高手比單純的化勁高手更可怕,你想他在暗勁時候,就能擊敗化勁高手,那他到了化勁後,會恐怖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