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提出的疑問,二女也沒有弄明白。
蒼鳳堅定的說道:“那水鬼是一個老葬師的怨靈所化,奉命看護水庫,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從水庫裡面進來,按理來說,他沒有攔截到靈姐,也一定會攔你的,就算自知,攔不住你,也會向陰陽衛發出預警纔對。”
蒼鳳說到這裡,猛然站起身來說道:“不對,我們得趕緊離開屍山,那個水鬼肯定會發出預警。”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了,如果水鬼發出預警,陰陽衛早就已經來了。”
“十三哥哥,你有什麼想法?”巫靈轉頭看着我問道。
“陰陽衛沒來,就說明水鬼並沒有發出預警,水鬼沒有發出預警,一定和他沒有攔截我有關,至於爲什麼沒有攔截我,應該是因爲它。”我說着把手伸進衣服裡面,摸出了那一枚撿骨符。
“撿骨符!”二女驚聲說道。
“噓~”我點了點頭,然後把撿骨符收了起來。
二女收聲,我繼續說道:“那個化爲水鬼的老葬師,不攔截我肯定是因爲我身上有撿骨符,而他沒有和陰陽衛發出預警,那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爲什麼故意?”蒼鳳問道。
“這就得去問問那個水鬼了。”我說着轉頭看着蒼鳳:“據我所知,因爲戴着面具,陰陽衛互相之間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們只會執行命令,對吧?”
蒼鳳點頭說道:“沒錯,死師兄,陰陽衛的鐵律就是除了執行任務之外,互相之間不能有任何的交際,甚至都不能說話,這樣可以防止陰陽衛之間互相串通,造成沒必要的麻煩,包括造反。”
“他們不是絕對忠誠麼?”巫靈疑惑的問道。
我笑了笑解釋道:“絕對忠誠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他們也可以絕對忠誠小隊長或者是其他人。”
“十三哥哥,我發現你懂好多哦。”巫靈轉頭看着我說道。
“正好最近有接觸到關於‘桃花源’的術法內容。”我說着齊聲撿起了旁邊的一個面具,面具的裡面果然都符文。
“好奇怪的符文。”巫靈說着撿起了另外一個面具。
蒼鳳點頭說道:“是的,不過這面具不能輕易往臉上戴,戴上之後就會被這些符文影響,它們會像蠱蟲一樣慢慢的對人完成控制,成爲施術者的奴隸,這也是培養陰陽衛的一個重要過程。”
我點頭說道:“沒錯,這些符文都是精神禁錮類的符文,我想我們可以先先混進去。”
“不妥……”蒼鳳趕緊說道:“死師兄,這個面具不能戴啊,這上面的符文也不能破壞,一旦破壞,會死人的。”
我摸出鬼刀,嘴裡說道:“符文是不能破壞,但是可以改動的,我剛好知道該怎麼改,可以去掉這些符文的邪力。”
“這你都知道?”蒼鳳驚訝的問道。
我拿起鬼刀,在背面改動着符文,這個確實很冷門,基本沒人知道。
但我已經看過《破邪》裡面的桃花源術法了,雖然這裡的情況已經完全惡化,但是一些針對性的術法破解我還是知道的。
改好面具背面的符文,我把面具往臉上戴了戴,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十三哥哥,你打算怎麼做?”巫靈開口問道。
我站起身來,看了看已經熔成了兩具白骨的陰陽衛,開口說道:“我先去下面會會水庫的那個水鬼。”
“我陪你去。”巫靈趕緊站起身來。
我彎腰開始脫下了陰陽衛的黑牌,然後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你們在這裡等我就行,那個水鬼攔過你,就證明它不認你,你去了反而可能會有意外。”
巫靈點了點頭,趕緊過來幫忙。
不一會兒,我一手抓起一副骨架,朝着山下的水庫走去。
來到水庫邊,我擡手一摔,把兩副骨架丟進了水庫裡面。
“噗通”兩聲,原本波瀾不驚的水面泛起了漣漪。
等水面再次恢復平靜之後,我對着水面雙手抱拳,低聲說道:“感謝前輩不攔之恩,不知前輩可否賞臉,見晚輩一面。”
我此時的心裡很忐忑,這其中有明顯的賭的成分在裡面,籌碼就是這個水鬼沒有發出預警的原因,是因爲認識我的撿骨符,並且誠心想要幫助我們。
這個水庫,是這天師府連接外面唯一的一個安全入口,這個地方沒有被術法籠罩,只有水鬼看守,按照‘桃花源’的術法原理,那麼肯定是有一個桃木樁的。
有桃木樁的地方,就有和外界互通的可能,如果能夠得到這個水鬼的幫助,我們就有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畢竟離開比‘蚍蜉撼樹’似的想要徹底毀掉天師府,要簡單太多了。
離開之後我們也可以向各個家族和葬師協會求助,共同商討對付天師府的辦法。
“感謝前輩不攔之恩,不知前輩可否賞臉,見晚輩一面。”見水面沒有任何反應,我再次抱拳說了一遍。
等了一會兒之後,我又說了一次,事不過三,如果三次這個水鬼還不同意的話,那我就只能另尋他法了,而且有暴露的風險。
巫啓都知道我要進來桃花源了,那麼仇千魁肯定是知道的,他肯定會在這裡面尋找我們,唯一能打消仇千魁疑慮的就是那兩具白骨,可以讓他以爲我們已經死了。
但是這畢竟是有漏洞的,好在仇千魁需要奪舍,暫時也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管我們。
我靜靜的看着水面,這水庫中的水鬼,現在成了我們能否順利的關鍵。
就在我失去耐心,準備轉頭離開的時候,水面突然有了動靜。
一個人頭慢慢的浮上水面,長髮遮面,看不清面容。
“晚輩死十三,見過前輩。”我趕緊抱拳見禮。
“姓死?南方死氏的後人?”水鬼開口了,語氣不帶情緒,聲音很是蒼老,估計年紀和爺爺差不多。
我趕緊點頭說道:“是的,死南正是我的爺爺。”
“死南倒是個人物。”水鬼語氣淡漠,然後開口問道:“說說你身上的撿骨符吧,據我所知,你們死氏並沒有撿骨符。”
我趕緊回答道:“晚輩身上的撿骨符是曾前輩所贈。”
“哪個曾前輩?”
“曾武前輩。”
周圍的波紋散開,水鬼明顯的抖了一下。
看到他的反應,我頓時有些緊張,他肯定是認識老曾頭的,但我不確定他們之間是敵是友,是友還好,是敵的話就危險了。
水鬼也不在說話,只是飄在水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開口問道:“前輩是否認識曾前輩?”
“當然。”水鬼回答的很快,然後一聲嘆息說道:“我叫曾震陽,是曾武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一喜,隨即趕緊行了一個大禮:“見過曾前輩,請問您爲何會淪落至此?對了,三天前仇千魁去找過曾叔,然後曾叔就消失了,應該是被仇千魁帶進了這天師府裡面。”
“意料之中。”曾震陽嘆了口氣,隨後驚喜的說道:“不對啊,撿骨符在你的身上,仇千魁爲什麼要帶走曾武?”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仇千魁並不知道曾叔把撿骨符送給了我。”
曾震陽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撿骨符你得收好了,千萬不能讓仇千魁知道你有撿骨符。”
“我明白,前輩。”我暗自鬆了口氣,這個曾震陽看來是有所保留的。
“你此行目的何爲?”
我趕緊解釋道:“晚輩的兩個朋友誤入了這天師府,而且曾叔也應該是被帶進來了,所以我想進來營救,可是我沒想到,這裡面居然已經發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你懂的還挺多,應該是你朋友告訴你的吧?”
“是,前輩。”
“在你之前的那個女娃,是巫家的後人吧?”
“前輩如何得知?”我驚訝的問道。
曾震陽呵呵一笑:“也只有巫家的人才會有這個身手,我在這水庫將近四十年了,現在的仇千魁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我趕緊把如何碰到仇千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曾震陽說了一遍。
曾震陽聽完之後呵呵一笑說道:“仇炎是仇家留在外面的獨苗的後代,仇千魁看來早就算計好了,仇炎無知,着了他先祖的道,既然仇千魁已經開始奪舍了,那就證明他已經準備復出復仇了。”
“是的,而且一定會掀起驚濤駭浪,晚輩懇請前輩襄助,阻止仇千魁。”我說着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