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送到這裡吧……”
看着司機踟躇不前的樣子顯然是這一行很是挑戰心態了。
我這話一出,司機恨不得打開門請我們出去似的歡快。
我盯着後視鏡裡的司機說道:“這一路過去,你難免還會在遇到西域那些傢伙,你切記,不要周旋,徑直開過去就好!”
司機篤定頷首,腦袋探出玻璃窗看着我們三人說道:“你們小心就好,這些事情我也不懂,你們都是高人,記得好死不如賴活着,天大的事情也要想開點……”
聽着司機的話我微微笑道:“要不然,留下來?大家還能一起做個伴?”
司機聞聲二話不說油門一踩,車子急轉登時揚長而去。
柳生閒見狀咂着嘴譏諷道:“嘖,膽小鬼!!”
我看着遠去的車子嘆息道:“正常,怕死纔是人之常情,像是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纔是瘋子。”
柳生閒看了我一眼渾身上下盡是淡然:“呵呵呵,瘋子?我喜歡這個稱呼,在我孩提時就有人這樣喊我,當時只覺得氣憤,現在在想,只覺得連和他們置氣也是愚蠢!”
說罷就轉身朝着密林之外不遠處的一處客棧走去。
卡密客棧,裝修簡陋但勝在地理位置偏僻沒人管可以可勁修。
以此倒是佔地很廣,就是修繕看着很是簡陋,讓人看着也都不知道能否經得起一場呼嘯而至的大風。
走到客棧前我掀開門走了進去,客棧裡倒是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且是一進客棧就是周身一股子暖意,長途跋涉的疲憊方纔舒展下來。
“老闆!!!”
柳生閒坐在椅子上對着櫃檯後的人便是一聲大吼,背後的老闆登時竄出來走到我們幾人身前。
“嘿呦,又來了三位啊,今天真是好運駕到啊,嬈僵這鬼地方什麼時候這麼招人待見?”
“又來?”我看着老闆問道:“之前還有人?”
老闆笑了笑方纔垂目道:“是啊,還有一羣人早上也來了,不過也纔剛走不久。”
柳生閒眉目緊蹙地問道:“走了?去哪了?”
老闆透過窗外伸手往外指,指的方向便是繞僵密林的方向。
“就嬈僵啊,他們都進去了!”
我聞聲方纔頷首,幸好是錯過了,不然的話撞了個面對面怕是有夠麻煩的。
“行了先幫我們上酒上菜,累死了……”
柳生閒倒是副無關緊要的模樣看着我們低聲道:“不要想得太多,先休息好纔是真的!”
我與小墨相視一眼這纔看着柳生閒淡然道:“是你不要想太多才對,我們很好。”
柳生閒聽了登時朝我翻了個白眼,眼珠子都要登出天際。
我笑了笑沒說話,老闆也吩咐了人開始上菜。
只是當一桌子菜都上齊了我的臉色再度變得陰鷙起來。
看着這一桌子菜臉色定是比鍋底還要黑!!!
我看向老闆,一股被戲弄得羞辱感涌上腦海。
“你什麼意思?”
老闆無所謂似的攤開雙手臉上模樣很是無辜:“這位沒來過嬈僵吧?這些可都是特色菜了!”
“特色菜?”柳生閒一把將筷子扣下去登時震碎兩個盤子,盤子裡的蠍子和蜈蚣都灑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些人是連加工也懶得加工,只是擺弄着炒熟了就端了上來。
只是我看着這一堆雜七雜八的蟲子放在面前更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神農墨小傢伙一向是吃喝來者不拒,這會看到這場面顯然也是噁心的沒了胃口。
“害,你們一看就外地人,這可是嬈僵啊,五毒蠱蟲可都是特色,來了還不吃點當地美食?”
無視老闆的熱情推銷,我看着老闆認真道:“正常飯菜就可以,把這些撤下去。”
老闆愣了愣方纔看着我抿着脣無語道:“見了鬼了,來不吃本地特色菜?拿來幹什麼,送人頭的?”
我沒理會,看着老闆罵罵咧咧走開心下亦是煩躁。
這算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過了會老闆才依次端上來幾個菜,倒也算是正常。
但老闆的一張臉幾乎要拉到地上,看着他的模樣要是不知道還以爲我們是通天仇恨的仇人見面了。
“行了,你可以先去忙了,有需要的話我會在叫你。”
老闆也就耷拉着腦袋點了點頭朝前去了,柳生閒在我身側淺聲道:“要小心啊,這麼個鬼地方,什麼人都會有,這才遇到個黑店,咱們還是小心爲上……”
剛說完神農墨就悶着嗓子說道:“飯菜裡有迷藥。”
我自然而然問道:“能解嗎?”
神農墨接着跟撒調料似的一一在菜上撒了些粉末。
忽然老闆的聲響從上面傳來:“呦兄弟這怎麼了?還需要放什麼?”
瞅着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老闆我心下儘管無語但還是揚起腦袋衝着二樓觀望老闆。
“菜有點淡了,我加點鹽!”
“加點鹽?”老闆笑着點了點腦袋倒是也沒多問,只是笑着看着我們說道:“吃啊快點吃,飯菜就要趁熱吃,不然涼了味道就跟不上了!”
我沒在和老闆周旋,望着身側兩人笑道:“吃吧,都累了,吃完了好好休息。”
說罷我們三人方纔開始吃飯,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我緩緩起身,身上的倦怠感油然而生。
我拍着嘴打着哈欠:“老闆,安排好的房間呢?”
老闆踩着樓梯噔噔竄下來到我們身前伸出一隻手笑道:“來來來幾位這邊請!”
我們跟着老闆上了樓,柳生閒一人一個房間,我與神農墨一個房間,安頓好之後,老闆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剛關門我霎時起身,小傢伙亦是起身看着我。
忽然間,我們兩人相視一笑,望着彼此像是心有靈犀似的?
我走到桌邊指尖在水杯裡摸了一圈就伸出手指在茶几上描畫。
“先裝,看他們意欲何爲?”
既然是來吃飯,老闆在飯菜裡下藥,那肯定是有所圖謀。
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里,我想不出來這些人要錢財是有什麼用?
既然不謀財,那就是爲了人,老闆看上去不過是個市儈的普通人,身上也沒有什麼特殊氣息。
想到這裡我閉眼一番深思,細想一番之後,仍是沒什麼覺察的意外。
這時,小傢伙在我身側手指同樣在茶壺裡勾了一圈方纔在桌子上描畫了一個眼睛?
看着小傢伙畫出的眼睛我陷入深思,那老闆的眼睛,像是,帶着透明色的一般?
這樣正想着,忽然耳際邊上傳來一陣輕盈到極致的‘噠噠’聲響。
這是有人上樓了?我朝後看去渾身冷淡,與小傢伙相視一眼兩人紛紛上了牀。
我們兩人閉上眼睛等待着來客,小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面勾着打開。
我指尖動了動,但仍是沒睜眼,這些人光明正大在飯菜裡下毒,難道不怕東窗事發事蹟敗露?
既然同樣冒着生命危險這樣做,那就必然是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確定昏迷了?”
一個女人的聲響緩緩問道。
接着便是男人的聲響幽然響起:“肯定的,這不沒到點就昏過去了?放心吧,這麼多次了要失手也不該輪到我們身上,這些人不知死活敢來嬈僵,想必是做好了送死的準備!”
聽着這話我對這兩人更是無語,這麼多次?
看來折在他們手上的人定然是不在少數,果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就動手吧,速戰速決,隔壁還有一個,今晚的戰果應該是夠了,可惜早上讓那一堆人都走了,不然今天可是大豐收!”
“是啊,真是可惜了……”男人頗爲遺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