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一個個走了出去,所有人面色之上也都多了些放鬆。
窗外大雪仍舊紛飛,本就是白天,但被鵝毛般的大雪撒的也像是夜裡似的。
哪裡都透着一股子陰鬱,我走向窗外,望着離開的衆人亦是不住地嘆息。
“唉……”
承軒長嘆一聲,望着遠去的那些人整個人看着精神都像是有些憔悴似的?
我自然也知道他們很累,不過想到現在仍是親者痛仇者快便是心下一陣不爽。
這些人真像是瘋了似的?爲何總是在做這些事情?
“十三,你可有什麼辦法?”
承軒望着我眉眼之間盡是無奈,面對這樣的事件,顯然也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
可不管是發生了什麼,至少先要找到事情的源頭,眼下我們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這樣下去別說一兩天了,只怕是一兩年都找不到……
想到此,我看着承軒問道:“你有沒有調查過附近出現過最多的事故地點是在哪裡?”
承軒即刻說道:“南苑!是在南苑!”
我聞聲頷首,是啊,還能是在哪裡呢?那裡是小孩子去玩耍的聖地。
不管有什麼時候都有孩子在玩鬧,不是放學後,就是吃完飯後。
但南苑我卻是一次都未曾去過,那裡是在南城相對偏僻的地方。
但也因爲南城向來是治安不錯,所以孩子父母也都將孩子放在那裡去玩。
不過忽然出現了這種事情,也是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再去?
“南苑現在還沒有查封?”
承軒搖頭,望着我眼神之中仍是一片無奈。
“我也向上面申請過查封南苑,但這件事情仔細想來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旗鼓地做,只能隱秘一些,但要是這樣就去做了,難免會讓人察覺,萬一影響到別的地區就糟了,眼下只能當作都沒發生,就算是多起了,我們也只能引蛇出洞!”
說着他顯然也知道這個不是個好主意似的,盯着我視野裡一片沮喪。
“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但眼下除此之外我也沒辦法了……這顯然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但他就是發生了!”
我自然知道這不是尋常人等做出來的事情,仔細想了想,我最終還是確定了一個方案。
看着承軒悶聲道:“好了,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你的接受範圍,暫時就這樣算了,你這裡仍然保持着之前的作風,巡查也罷,找人也好,都要給對方一種你們仍是在巡查的錯覺,剩下的,就暫時交給我吧。”
“交給你?這不會有危險嗎?我是知道你的本事,但也是絕對不想讓你受傷的!”
我瞧着身側這小子登時甩了一巴掌出去,望着他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好了,你還不相信我嗎?你可要知道我是誰?死十三啊,還有誰會是死十三的對手?”
承軒瞧着我笑了笑,儘管一身都是疲憊,但仍是看着我在不住地的發笑。
我自然也知道他累了很久,也該歇歇了。
出了警察廳之後我們仍是來到上次那個小巷子,大叔仍是在等着。
看着我們兩個人出來大叔登時笑逐顏開。
“哈,你們可算是出來了,我都等你們很久了,剛纔聽到裡面亂哄哄的我想進去來着,都沒敢進去!”
說着撓着後腦勺笑了笑,下車打開車門讓我們坐進去。
我看了眼凌軒,這小子倒像是仍然在不高興似的,我也未曾理會。
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自然是要學會自己如何調節。
所有事情都是人爲的,他就算是再怎麼接受不來,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既然如此,別人也就有發瘋的權力。
上車之後,大叔眼神透過後視鏡裡視線不住地掃向我。
我見狀笑了笑,望着他微微出聲問道:“大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呢?”
他身子怔了怔,尷尬地笑了下才夾着煙面色裡仍是不好意思。
“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也聽說了最近孩子丟失的事情,聽起來倒是很嚇人,幸好我家裡孩子都大了!”
我聞聲頷首,看着大叔亦是笑道:“是啊,確實是駭人聽聞,如今這般場景,竟然也有人趁機行這種瘋狂之事?要是被人不小心抓到了,那可是掘祖墳的罪過啊!”
“掘祖墳?”大叔登時臉色一僵,看着我眼神竟是忽然開始躲避起來。
儘管他掩藏得很好,但仍是不自然,露出的氣色仍是讓人感覺到他像是有什麼事情在刻意的隱瞞。
我也沒有拆穿,只是自顧自地看着窗外景色問道:“不知道大叔對這些孩子丟失的事情怎麼看呢?”
“砰!”
大叔猛然砸了砸方向盤,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似的,嗓音都低沉了不少。
“當然是泯滅人性了,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被帶走了天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咱們是外人,要是都不知道這些孩子去了哪裡?豈不是也無可奈何!”
我笑了笑,大雪在車窗外飛絮不止,人啊,總是在刻意之間就會不刻意地暴露出自己的關注點。
我也未曾隱瞞,只是看着一片雪花緩緩墜落。
等它消散在車窗上,這才望着大叔回眸一笑。
“我知道的是,有個孩子,死了……”
“哥!!”
凌軒陡然回眸看着我,像是在震驚爲何我會將這種事情暴露出來。
我沒理會這小子,只是望着司機面色淡然而隱晦。
“是死了,聽說啊,被挖了五臟六腑,挺慘的,像是您說的,都是半大的孩子,要是都好好長大的話,那以後就算不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也能安然地成家立業好好長大成人,可惜了……”
司機大叔登時臉色都白了,眼神穿過後視鏡不自覺地晃盪。
我仍是未曾在乎他照鏡子似的反應,心裡有鬼,自然就會暴露在行動上面。
他嗓音有些顫慄,視線儘管躲避來回仍是落在我身上。
“死了?真的,死了嗎?”
我點點頭沒任何隱瞞的想法,既然想知道,那也自然應該讓他都知道得清楚!
“是啊,他父母現在孩子還沒有下葬,就是爲了找到那五臟,讓孩子至少全乎的離開,來的時候健健康康的孩子,人生纔剛開始就被強制終結,父母能忍到現在,也是崩潰了。”
大叔這次也沒在說話,只是埋着腦袋接着開車。
他的異樣之處實在是太過暴露,而且,他又點燃了一支菸。
在我看來,貌似是每次覺得緊張的時候,大叔都會抽菸。
點燃一支菸之後,他剛開始會搭在窗戶上並不抽。
但這次,他卻是一開始就塞進了嘴巴里。
這說明什麼?他已經是緊張到了一定程度,眼下不過是在強撐着自己心裡的焦灼罷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走過,到家又到了晚上,下車後司機大叔看着我眼神之間仍是在猶疑。
“小夥子,那孩子,是真的沒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他笑了笑轉而笑意散去,接着說了上次的話。
“回去之後仍是一樣,記得沐浴焚香,這兩次多謝你送我了,那警察廳裡難免會有些凶煞之氣,你難免會沾染到一些,也要注意纔是!”
司機見我岔開話茬也就沒有在接着多說,笑了笑望着我開着車就離開了。
看着車子揚長而去,我望着身側凌軒低聲道:“辛苦你了,跟着他,看看都去了哪些地方……”
凌軒望着我視線裡帶着幾分不解。
“他有問題?”
我看了眼地上沒有抽完的半支菸陷入沉思:“嗜煙如命的人,卻只吸了半根就頭也不回的丟了,他在緊張,很緊張……”
雖然仍是不能篤定他因何在緊張,但想來,到底不會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