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速度是出乎我預料得快,他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
與我相視一眼,眉眼中心極寒,瞅着那溢滿殺氣的眸子,我眉心亦是緊蹙。
隨着凌軒忽然加入,那男人看着我面色陰沉。
長刀在身前不斷晃動,試探着朝前緩慢,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磨蹭時間。
但我沒可沒打算磨蹭……
轉身之間,鬼刀竄出,我瞧着那人眉眼之間宛如藏了一層血色。
凌軒手上速度更快,這小子匕首落下的地方盡數是寒光。
男人不斷地逼退,但到底是地方有限,逼退到了一定程度,他就算是不想再朝前也得朝前了。
“嗖——”
一把利刃忽然竄飛出來,飛刃刃尖朝我衝來,速度極快刃尖之上都閃着寒光。
我轉身望着這傢伙,心下難免也是覺得驚駭。
這傢伙,竟然還有暗器……
我後退一步腰身反轉,側身一把抓住飛竄出來的刀刃反手徑直朝後甩去。
刃劍所衝過去的方向,便是那男人所在!
他看到刀刃竟是朝他衝過去心下也實屬震驚,那眸子裡溢滿了的驚駭與血色相容,他只是一躍而起,凌空翻轉,刀刃順着他雙腿間擦了過去。
“啪——”
瞬間砸了門框之上,男人穩住腳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血色宛如溢出來似的。
凌軒頓時朝前,手起刀落招招試試之間都是朝着要害刺去!
男人盯着我,那一雙眸子裡盡顯盛怒。
我沒當回事,鬼刀仍是在我手中打轉,事實上凌軒完全可以應付,只是爲了以往萬一。
時間正在分秒前行,我瞧着窗外月色也覺得實在是浪費時間。
那男人被凌軒步步緊逼已經到了絕境,但仍是飛速揮舞着手中長刀像是還在搏着莫須有的生機。
很多事情都是有始有終,但始終是要自我調整!
“凌軒,我們時間不多了……”
凌軒聞聲這才頓時朝一側衝去,那眸子裡盛滿了狠厲。
狠厲之外他手中匕首也未曾停下,宛如飛花一般將那男人束縛在牆角。
事實上制服他實在是不需要太多的時間,望着他我眼神之中更顯得實在是沒什麼必要。
此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說纔好,那眼神裡的血色彷彿是要盛發出來一般。
他登時伸出一腳,凌軒自然避開,男人忽然抽出一個類似是口哨似的小玩意放在脣邊吹響。
我眼神緊蹙起來,鬼刀順着斜飛出去。
刀刃在男人眼前幾個折轉朝他身後竄出,男人還是吹響了在口哨。
那音質很詭異,讓人停了甚至禁不住頭皮發麻。
在夜晚裡更顯得實在是讓人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我瞧了他一眼,他也是望着我,儘管已經說不出話但尚且能唧唧哇哇有些微末聲響。
他眼神浮動幅度實在是大,那眸子裡被血色充斥着,像是要發瘋似雙眸漲紅!
他不斷喘息,精神近乎衰弱,身形晃盪之間像是仍在高興着什麼?
我望着四周很是警惕,剛纔那股口哨聲我實在是不能放心,總是覺得這小子不懷好意,但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但儘管如此,也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忽然間,我覺得背後一陣陣陰森聲響,窸窸窣窣彷彿是在撓着牆沿。
他看着我,面色荒涼而蒼白,顯然是吹了口哨之後,整個人都像是忽然沒力氣了似的?
“哥,怎麼回事?”
凌軒走到我身側也是警惕萬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哪裡不對襟!
忽然,一大把飛蟲登時從夜裡竄了出來,數量之多讓人驚駭。
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烈酒猛灌一口指尖輕捻火苗陡生。
“噗——”
烈酒加上火苗,周圍所有氣息瞬間凝結到了頂點。
這些飛蟲實在是怪,但又不知道到底是怪在了哪裡?
感受到火光之後確實是退卻不少,但在分秒之後又像是飛蛾撲火似的悉數涌出。
竟是直接穿過了火苗朝我衝來,我後退數十步,一把將那牆角的傢伙拉出來踹了出去。
男人甚至都未曾反應過來便被踹了出去,他看着我,面是驚慌而呆滯。
但飛蟲卻是不管不理這些,它們負責的便是被叫出來吃飽喝足在回去就好。
男人不斷着急忙慌地吹口哨,瞧着他那手中短笛,約莫只有巴掌大小,但我也沒想到,竟然能找來這些東西?
看似無關緊要,但卻是數量極多,若非尋常人等,只怕是分秒就會被這些蟲子啃食殆盡。
這些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但這樣陰邪的辦,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我單是看了一眼,就被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裹紮得實在是過分!
男人不斷的吹着短笛,像是想要竭盡全力的控制這些蟲子。
但無可奈何,見到血腥的蟲子都已經變得經變地在男人的控制力之下幾乎發瘋。
所有的蟲子都在亂喊亂叫,很快,整個房間裡就都充斥着血腥味,那樣厚實而令人眩暈的味道在不住地迴盪咋整個房間裡。
凌軒走到我身側便是一聲恥笑:“呵,這也算是自作自受玩火自焚了吧……自以爲是的東西,儘管是葬師,用這些本事整日裡搞些害人的玩意,活該騎虎難下,死在上面得了!”
凌軒顯然是氣急了,這小子向來是不喜歡這些的,我也都很清楚。
男人在地上翻滾,許是初次操控這些蟲子,他顯得格外驚慌與失控。
短笛捏在掌心都要被吹爆了,但就是無法驅散這些飛蟲。
而且隨着亂吹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就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吹的更厲害了。
瞧着那模樣,簡直恨不得將其整個房間裡都吹爆一般!
飛蟲越來越多,悉數趴在男人身上在他身上啃食,密密麻麻的血腥在他身上散開。
那傢伙在地上翻滾,渾身上下都倏的一聲燃起了火光。
他在身上點了把火,但人又失聲,導致整個人身上那血色如地獄裡燃燒的火花。
飛蟲太多,啃食速度自然也不慢了,男人幾乎沒有多久整個人就被啃噬得只剩下了一個簡單的軀殼了。
當飛蟲啃食完畢,自然是該換目標了。
我望着那些飛蟲,手裡扯過簾布一把將男人手裡短笛扯了過來。
看了眼短笛,巴掌大小的東西竟然能搞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真是見了鬼了。
但也無關緊要,就算是再怎麼不好解決,如今也算是解決了。
我心下思緒逐漸平緩,望着地上的屍體緩緩吹響短笛。
笛聲緩慢而悠揚,那聲響在房間裡微弱地散開。
我閉上眼,不斷感知着周圍的一舉一動,那聲響,在房間裡迴盪,一遍又一遍……
飛蟲嗡嗡的聲響小了許多,我緩緩睜開眼睛,望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腦海裡則是他吹過的調子。
飛蟲忽然像是不着急了似的,繞着男人在轉圈。
他眼下只剩下了一副枯骨,整個人被連皮帶肉啃了個乾淨。
枯骨在地上血腥白花花的,讓人一眼看去禁不住渾身發毛。
“哥,差不多了!!”
飛蟲忽然悉數朝着暗中飛去,我仔細吹奏者短笛,那聲響很是詭異,但正是男人方纔吹的笛聲。
看着笛子上雕刻的字眼,我再看向地上躺着的人,原來是容家人。
容家世世代代以樂器禦敵,向來是長笛短笛長琴,這些弦類樂器。
聽聞以前爺爺說過,這家人若是用得好了,樂器甚至可以扭轉一個人的心智。
讓他變得完全聽自己的話,相當於給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