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這一天我的狀態也沒有任何的異常,讓其他人的擔心消退了不少。
晚飯過後,我開口說道:“小龍,今晚我還獨自和虎子在房間裡面睡,你再堅持一下。”
“幹啥啊?找死啊?”鐵牛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沒事的,今晚我要把那邪祟給揪出來。”
“確定沒問題?”四人同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輕快的說道:“虎子,走,睡覺去。”
在四人的目光注視下,我直接走進了堂屋,拿起三炷香,一沓冥幣,然後又打了一碗白飯,走進了房間。
進房之後,我關上了門,點燃了三炷香,插在了白飯上面。
等香燒好之後,我把手中的冥幣也全部燒成了灰燼。
在此過程中,我一個字都沒有說,就好像是在做正常的佈施。
燒完紙,我直接關上了燈,然後躺在了牀上,目不轉睛的看着虎子。
虎子乖巧的趴在牀邊,眼睛盯着那還在燃燒的三炷香。
我沒有睡,因爲我知道那邪祟肯定會出來,只是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出來。
這種被去了陰煞之氣的邪祟也沒辦法通過正常的手段把它喊出來,所以只能等。
我給自己蓋上毯子,然後摸出了鬼刀抓在手裡,平常的東西可能不會讓它感到恐懼,但是鬼刀一定會讓他害怕。
等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原本趴在地上耷拉着腦袋的虎子突然站起身來,衝着中間貢香的位置哼唧了一下,然後開始搖起了尾巴。
我目光一轉,看到了那三炷香的先回同時掉落,香頭的燃火點變得更加的明亮。
果然出來了!
它這是在吸食貢香,虎子也咬着尾巴走了過去,對着一團空氣開始歡快的轉着圈。
我掀開被子,默不作聲的也朝着那邊緩緩的走了過去。
來到中間,我估算了一下位置,然後猛的一刀劃了出去。
“呼~”的一聲,鬼刀快速的劃過空氣,只聽見一聲尖銳的聲音一閃而逝,很明顯的能感到周圍的空氣攪動。
虎子下意識的撒腿就朝着另外一個角落跑去。
這個角落在之前它出現的斜對角,虎子過去之後低着頭,不斷的聞着那一塊石磚,然後還汪汪叫了兩聲。
我皺了皺眉,打開了燈,走到了那個角落,蹲下仔細看着那塊石磚。
這義莊古老,地面不是瓷磚,而是那種古老的厚厚的石磚,由於年代已久,石磚之間的貼合程度也沒有很好。
虎子聞的這塊石磚看上去和其他的石磚並沒有什麼兩樣,周圍分析中的灰塵也很充足,那牌位難道會在這下面?
我伸手用鬼刀在上面敲了敲,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
我又敲了敲其他的石磚,聲音果然沉悶一些,而虎子找到的那塊石磚裡面應該有一些中空。
虎子現在的情緒有些不穩定,肯定是因爲我剛纔的那一刀傷到了這個邪祟,它叫了兩聲之後,開始用前爪扒拉着那石磚。
我把鬼刀插進了石磚中的縫隙,這石磚太重,我也不敢用力,怕折斷鬼刀。
“牛爺,拿個鑿子進來。”我大聲喊道。
鐵牛幾人趕緊跑了進來,看着我的動作,鐵牛疑惑的問道:“四公子,找到那牌位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這石磚下面。”
“我來。”鐵牛趕緊蹲了下來,鑿子用力插進了石磚縫隙,然後又用錘子錘了幾下,這才一用力,把那石磚給撬了出來。
石磚一撬開,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個紅布包。
鐵牛伸手就準備去拿,我趕緊說道:“別動,讓我來。”
鐵牛停住手,我想棺材了一下那個紅布包,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之後,這才緩緩的把那個紅布包拿了出來。
裡面的東西就是牌位的形狀,上面裹了一層紅布,而且還是用紅繩綁着的,紅布上面畫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
“就是它了。”我站起身來,朝着書桌走去。
“白薇這女表子是真的能藏東西,鬼想的到她會把這玩意藏在這石磚下面?還僞裝的那麼好。”鐵牛無語的說道。
“這也許就是她非得在裡面睡這麼久的原因。”我說着坐在了書桌前,把那個牌位放在了書桌上。
大家都湊了過來,乘龍問道:“哥,那個邪祟,就在這裡面嗎?”
我點了點頭:“對,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肯定在裡面,因爲我傷了它,它肯定會在這裡面養傷。”
“四公子牛逼!”鐵牛嘿嘿一笑,趕緊說道:“快把這玩意弄出來,我要拿殺豬刀剁了它。”
“你們先往後退退,這玩意我也沒見過,對未知的東西需要保持戒備心和敬畏之心。”我說着伸手準備解開紅繩。
鐵牛四人往後退了退,聚精會神的盯着我手裡的動作。
這布包的符文是畫在布上的,並沒有覆蓋繩子,所以我解開繩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緩緩的把上面的兩條綁繩解開,我慢慢掀開了紅布。
這是一個黑色的牌位,不是因爲上了黑漆,而是這牌位的材質就是黑色的。
上面的‘死十三之靈位’六個字頗爲顯然。
這靈位和之前蘇含發給我看的一模一樣,不過照片裡面看的並不清晰,看實物還能發現上面刻着很多細細密密的符文。
這些符文沒有上色,只有凹凸,所以並不明顯。
“臥槽,四公子,還真是你的靈位啊!”鐵牛驚訝的說道。
隨着鐵牛的聲音,四人又再次圍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靈位翻了過來,後面嵌着一張我的黑白照片。
“我的天,遺照都有。”鐵牛疑惑的看着我:“四公子,你不會早就已經嗝屁了吧?”
“牛爺,別亂說,哥哥之前說過,有一個和他名字一樣長得一樣的邪祟。”乘龍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甚至都沒有印象拍過這張照片,這件事情很奇怪,我不確定這裡面的邪祟是不是真的和我有關係。”
“管他有沒有關係,直接整死它算了,免得再添麻煩,我去拿刀。”鐵牛說着就準備往外面走。
“回來。”我低吼一聲,嘴裡說道:“你以爲殺豬呢?還拿刀,這邪祟暫時還不能打散。”
“爲什麼?”鐵牛疑惑的問道。
我也沒有解釋,蘇含懷了鬼胎這種事情在葬師看來沒什麼,但是他們不理解的人就會多想,萬一一不小心傳出去了,對蘇含的聲譽也不好。
這裡面的邪祟是那個鬼胎的源頭,和鬼胎互相之間存在着感應,一旦邪祟被打散,那鬼胎就會變得暴戾,然後瘋狂的反噬宿主蘇含,那樣有可能直接要了蘇含的性命。
“牛爺,聽哥的就行,哥,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我是擔心它還會出來整我們。”乘龍說道。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嘴裡說道:“我先把它封印在裡面,讓他出不來,牛爺,幫我研磨,加點金粉,小龍,去神龕下面拿兩張新的符紙給我,順便把那小號的葬印拿過來,猴爺,去外面劉婷的墳前幫我取點墳頭土回來,要細土,小半桶就行,囡囡,把虎子抱到你們房間去,你關好門,在裡面看着虎子。”
四人趕緊答應下來,然後分頭行動。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牌位上面的照片,心裡確定我從來沒有拍過這種照片,這個人雖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盯着鏡頭看的模樣讓我感覺到很陌生。
我從小到大,幾本沒有這麼認真的拍過照,除了證件照,但是我所有的證件照都不會笑的把牙齒都露出來。
不一會兒,材料準備齊全,我首先把他們請到了門外,因爲我也不知道封印的話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我畫了一張封印符篆,然後蓋上了葬印,然後焚成符灰,攪拌在了加了金粉的墨汁當中。
拿出小刀,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三滴指血進去,然後用割破的手指攪拌了四十九下,這才提筆沾墨,開始在牌位上畫起了封靈符文。
畫完之後,我重重的鬆了口氣,因爲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墨汁的貼合性很好,而且很快融入了牌位中,符文也沒有任何的變形。
這就證明有效。
我放下筆,我抓起一把墳土,開始往牌位上面撒,灑了七下之後,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輕鬆的說道:“搞定了。”
三人趕緊走了進來,瘦猴問道:“那這東西放哪兒?”
“也放神龕上,用紅布罩着,每日貢香三炷,這個事兒交給囡囡負責。”
“貢香?”鐵牛嘆了口氣說道:“媽的,還得供着它。”
“嗯,不能斷,這封印只能維持四十九天,一旦斷了,它隨時可能會出來。”
“那四十九天之後怎麼辦?”鐵牛趕緊問道。
“所以我們要在四十九天之內,破了這個邪術。”我說着站起身來,拿着牌位朝着門外走去。
剛一走出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把牌位遞給鐵牛,拿出口袋的手機一看,是蘇含打過來的,剛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蘇含的一聲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