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破邪,便是破除邪術,欲破邪術,先知邪術。
這《死氏葬書》的第二部,針對的就是各種在喪葬過程中出現的各種高級邪術,包裹邪術的施展,原理,反噬後果和破除方法等等。
第一部中也有關於邪術的處理,但是那些邪術都是一些常見的風水問題和並不高級的邪術。
而這第二部‘破邪’,都是一些高級的邪術。
只是不知道蒼龍盜走的劉伯溫的邪術傳承,我用《死氏葬書》第二部能不能和他抗衡。
《破邪》雖然是一本破邪術的書,但也是一把雙刃劍,裡面同樣會教會人使用邪術。
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死氏先祖才把內容隱藏的如此隱秘的吧,甚至都沒有把這個秘密傳世下來。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目錄,裡面果然有關於胎煞和夢煞的內容。
打開到相關的內容,第一段那生澀的文字我硬是沒有看懂,再翻回前面,從第一術‘桃花源’開始看,我這才明白了一些。
這《破邪》和第一部《葬理》一樣,不能跳着看,葬理只能從第一個葬理開始學起,直接學後面的會看不懂。
《破邪》也一樣,必須像是建高樓一樣一層一層的往上建,前面的基礎沒有打好,後面就別想蓋上去。
而且《破邪》作爲第二部,沒有第一部打基礎,一樣是沒有辦法弄懂的。
我的心裡開始激動起來,彷彿來到了小時候爺爺第一次給我看《死氏葬書》的時候一樣,如獲至寶。
我記得當時爺爺看到我這麼喜歡《死氏葬書》,還誇我天生就是吃這一碗飯的。
往事不堪回首,我抽了抽鼻子,看了看已經亮了的天色,把《死氏葬書》給合了起來。
這本書的內容很多,生澀難懂,得花很多時間去研習,現在不是研習的時候,而且這件事情我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那便會引起不少人的搶奪,就和劉廌墓中的劉伯溫傳承一樣。
“四公子,烤乾沒?”鐵牛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我還沒有來的急收書,書就被鐵牛一把搶了過去。
鐵牛是自家兄弟,我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反正他也看不懂。
鐵牛一邊翻着書,一邊說道:“可惜了,一個字都看不見了,只能留作紀念了,唉。”
鐵牛這話讓我身體一震,我趕緊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你看不到裡面的字?”
“這哪有字?”鐵牛又翻了一遍,開口問道:“我鐵牛雖然文化低,但也不至於不識字啊。”
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個開玩笑的表情,然後把葬書給收了起來。
看到鐵牛這個表現,我心中大定,看來我判斷的沒錯,這《死氏葬書》被施了我完全不懂的高級術法,不但需要我的血脈來激活裡面的內容,而且不是死氏後人,還看不到裡面的黑底白字。
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就算被人奪走,也不會成爲人間禍害。
鐵牛瞟了一眼幾乎沒怎麼掙扎的霍宏兒的屍身,問道:“四公子,今天把她綁在這裡一天對吧?”
我點了點頭,鐵牛哦了一聲說道:“那我給那些學徒放假一天,他們要看到這玩意,非得嚇出病來不可。”
我又打了一行字給他:“閉門謝客。”
鐵牛嗯了一聲,一邊打電話一邊朝着門口走去。
我回到房間,把死氏葬書收進青囊,然後擼起衣服看了看腹部的紋路,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來霍宏兒屍身上能夠導致她屍變的煞氣是在外層的。
這屍變的煞氣如果不散去,她屍體裡面的母煞就不會散。
蒼龍的這一手果然高明,一個邪術,給我挖了三個大坑,而且坑坑都很致命。
第一個就是蘇含的胎煞,處理起來本來就很困難,我還差點因爲催情導致蘇含死亡。
第二個坑就是我的夢煞,如果解決不了,遲早會死在夢裡,因爲我不可能一直不睡覺。
第三個坑就是讓霍宏兒屍變,一般來說,屍變的結果無非兩種情況,要麼就是屍變殭屍幹掉我們,要麼就是我們幹掉屍變殭屍,這兩種情況無論發生哪一種,我都必死無疑。
慶幸的是我有足夠注意,並沒有讓這兩種情況的任何一種發生。
如果不是我謹慎,估計現在已經涉嫌謀殺被抓緊警察局了,以我目前的狀況,只要被關起來,那一樣是死路一條。
蒼龍陰險,細細想來,真的是細思極恐。
不過現在我並不擔心,因爲我有了《死氏葬書》的第二部:破邪。
就算在葬師大會上鬥法,我也不懼。
走出房間的時候,囡囡和瘦猴也已經起牀了,囡囡正在準備早餐,瘦猴正在洗漱,鐵牛也打完電話並且在門口放了不營業的牌子。
太陽已經爬上了山頭,溫暖的陽光緩緩的照進了院子裡面,落在霍宏兒臉上的時候,霍宏兒喉嚨裡面發出了低沉的吼叫,又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不過現在是白天,她的實力銳減,即便是再怎麼掙扎,也都是徒勞的。
她的頭上開始散出了淡綠色的屍氣,屍氣外泄的非常離開。
這綠僵的屍氣,便是煞氣所致,只要屍氣散掉,煞氣也就不存在了,這個煞氣不存在,母煞也會隨之散去。
不到十分鐘,陽光已經照過了她的整個頭部,霍宏兒不再掙扎,頭自然垂了下來,整個屍身失去了支撐,被繩子掛在了柱子上。
吃過早飯之後,我也幫着忙活了起來,一邊打着棺材,鐵牛一邊和我彙報着這幾天的情況。
我不在的這幾天,交付給殯儀館的十口手工雕刻的棺材已經交付了,殯儀館那邊對棺材的質量和做工都很滿意,並且把每個月的訂單從十副加到了十五副,價格還是原價。
除此之外,瘦猴也聯繫了十家別的縣城的殯儀館,其中感興趣的有八家,過來考察的有五家,當場下訂單的就有三家,每家都是按照隆洞縣殯儀館的價格來操作的。
也就是說,現在每個月的固定訂單量就有四十五副高端棺材,這個已經是我們目前產量的極限了。
滿打滿算,這麼小的一個棺材鋪,這麼幾個人,一個月有五十多萬的純利潤。
瘦猴笑着說道這個市場還是一片藍海,若不是限制於產量,還能談下更多的訂單,所以他和鐵牛已經在商量開分鋪的事情了。
我一邊聽着一邊笑着點頭,對此也非常的滿意。
就在他們繼續準備說計劃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鐵牛放下鋸子,大聲說道:“誰啊,沒看到外面掛着不營業的牌子嗎?”
外面沒有回答,依舊繼續敲着門,而且聲音很大,頻率很高到像是要把門砸爛一樣。
“你他媽是啞還是瞎啊,操,他孃的王八肚子上差雞毛——龜心似箭嗎?”鐵牛瞬間就來火了,一邊大罵一邊朝着門口走去。
鐵牛還沒走到門邊,就傳來嘭的一聲,大門直接被外面的人一腳踹開,門栓直接斷掉。
我皺眉看着門外,居然是我昨天在封家村外面看到的那個長髮黑袍青年。
在他的身後,還停着昨天送我回來的那輛出租車。
“操。”鐵牛大罵一聲,隨手操起旁邊的一把斧子:“你他媽餓狗下茅房——找屎啊!”
黑袍青年並沒有理會鐵牛,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綠僵,他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移開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看到我之後,他頓時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表情凝重的直接擡腳走了進來,嘴裡說道:“我找他。”
“誒,我說你這個狗東西到底有沒有禮貌。”鐵牛一擡手,斧子橫在了黑袍青年的面前。
黑袍青年停下腳步,皺眉轉頭看着鐵牛,冷聲說道:“滾蛋,要不然對你不客氣。”
這句話被鐵牛聽到,他頓時來了興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黑袍青年,隨手丟掉了手中的斧子,一隻手背過身去,輕蔑的說道:“來,牛爺用一隻手教你這個娘娘腔做人。”
“你叫我什麼?”黑袍青年捏起拳頭,手指關節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鐵牛死死的盯着黑袍青年,詞兒一個個的往外蹦:“陰陽人,死太監,平胸大姐,僞娘,娘炮,娘娘腔……”
光說還不過癮,鐵牛直接拿出了手機,快速按了幾下,手機裡一個美聲在高聲唱着:“啊哈~這個人就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