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蘭認真的樣子,安德信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該怎麼告訴她,他就是她的老公,那個死了九年又活過來了的老公。
她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對她的情緒不好。
“不會的,你這樣好,你老公怎麼看得上外面的女人。”
“量他也不敢。”秦蘭笑了:“留下來吃中飯吧,我讓翠花多準備點。”
“不用了。”安德信起身:“謝謝你,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好,歡迎你隨時過來。”秦蘭笑着起身。
送走安德信,秦蘭總覺得自己的大腦裡好像記起了什麼一樣。
不行,她得去找找,找找安德信的電話,她得打個電話問問,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翻箱倒櫃了一陣沒有找到安德信的電話,卻是找到了一堆有關安德信的遺物,遺像。
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她自己收起來的,突然之間被找出來,她的情緒一下子就奔潰了。
她瘋狂的抱着那些東西,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腿:“德信,爲什麼死的不是我,德信,爲什麼死的不是我。”
她滿臉猙獰,聲音嚎啕不已。
張翠花推着嬰兒車進來的時候,就聽見秦蘭在房間裡歇絲底裡的聲音,她嚇的不行,把孩子放在一旁自己推門進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秦蘭正跟瘋了一般撞着房屋裡的牆,額頭上已經血跡斑斑,看着觸目驚心。
“老夫人,你怎麼了,你不要這樣。”張翠花忙上前去制止,這個樣子的秦蘭是她沒有見過的,真的有些嚇人。
秦蘭的神智完全陷入上瘋狂當中,她拒絕張翠花的幫忙,一個勁的尋死。
張翠花無奈,只好趕緊打電話給對門的人:“你們快過來,家裡出事了。”
隨後纔給安小北與蘇成煜去電。
“太太,你好,我是張翠花,老夫人的情緒突然失控,一心只想尋死,你快些回來吧。”
安小北今天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的她心慌,聽到張翠花的電話身子咚的一聲站起來:“張姨,攔住我媽,不能讓她做傻事。”
媽媽一定是看到了新聞了,不然好好的怎麼會情緒失控,她最近的情緒一直挺好的。
“太太,你放心,我已經叫了人來,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一趟吧。”
“好,我馬上回來。”
給小北掛了電話,張翠花立即給蘇成煜去電,蘇成煜直接讓醫生過來,他自己也會回來。
回到家的時候,醫生剛給秦蘭打過鎮靜劑,秦蘭已經沉睡過去,額頭上的傷口也被包紮了起來,看着很是刺目。
小北看着秦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還以爲她已經好了,好好的怎麼會。
“我媽之前見過了誰,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小北突然出聲。
“之前家中來了一位客人,就是那位馬拉先生,馬拉先生走後不久,老夫人才發病的。”保全隊的人說道。。
“馬拉?”小北眼神一涼 :“他來幹什麼?”
“不太清楚。”
“我現在就去找他,我倒要問問他,他想幹什麼?”如果他真的把她們當作是親人,他就該知道有些事情時機不對,他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她媽。
“你不要激動,這個事情我會弄清楚的。”
小北冷靜下來:“我會去找他當面問個清楚的。”
……
安德信從秦蘭這裡出來之後,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剛到樓下就看見了朱恩倚在車子上在等他。
“叔。”朱恩朝他走來。
看着她,安德信的神情冷了幾分:“你來幹什麼?”
“叔,我好歹也是朱家的少當家,修建朱家祠堂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參與,與情與理都說不過去吧。”
“修建祠堂歷來都是朱家男丁們的事情,你參合進來幹什麼。”“叔,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吧,你得這樣想,叔要是沒有回來的話,我就朱家家主,你說這修祠堂的事情我要不要參與呢。”朱恩心中冷笑,死了九年的人突然活了不說,還直接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還真是諷
刺。
“那我不是回來了,有些事情你就不必參與了。”
“叔,去見我嬸子了啊,你們談到怎麼樣了,我嬸她的情緒有沒有變化。”朱恩笑的開懷。
“你想幹什麼?”安德信看着笑的分外嬌嬈的她,臉上生出不喜。
“沒什麼,只是好心的過來提醒一下叔你,我嬸的情緒可是不大好,沒事你還是不要刺激她爲好,萬一她發起病來生出個萬一,我這也是怕叔會後悔終生啊,你說呢。”“你不要想打她們的主意,朱恩,看在你是大哥的女兒份上,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不僅不會怎麼樣,還會讓你在朱家有一席之地,如果你敢對她們動手的話,你就不要怪我不講叔侄情分。”安德信的聲音帶
着陰鬱,陰沉沉的。
“叔你就放心吧,我不僅不會傷害她們,我還得好好保護好她們,只有她們好好的活着,纔有可能有一天爲我所用是不是。”
“你想幹什麼?”
“什麼也不想幹。”朱恩笑的燦爛。
“你最好不要想幹什麼,不然我的手段你可以領教一番。”安德信說完就上車走了。
朱恩看着他的車子離開,脣角的笑意更深。
安德信,原以爲你是個沒有弱點的人,現在看來,你不是沒有弱點,是你的弱點太多了。
你有這麼多的親人,希望都不會是你的軟肋,不然我與你之間的爭鬥,可就有意思了。
小北看見秦蘭這樣,覺得有些話必須跟安德信說清楚。
“你要去哪。”蘇成煜見她要出門,叫住她。
“去見他。”
“我與你一起去。”
“好。”有蘇成煜在,她的底氣似乎更足。
安德信沒有想到自己剛到屬於蘇家的祖地上,安小北就找了上來。
聽說小北找他,他心裡很是激動,以爲小北是來認他的。
“小北。”他輕喚。
小北的身子顫了顫,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熟悉的音調。她以爲一輩子都聽不到的聲音,沒有想到能夠再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