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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生感覺有些騎馬難下之時,江晨卻是厲聲喝道:“石生,念在你昔日就是我手下敗將的份上,我就讓你一下好了!你只要能接下我一招,我就不再跟你爭奪宗主之位,尊你當本宗宗主!”
江晨此言一出,滿堂震驚,因爲在場的修士們都認爲江晨應該也是金丹期修爲,就算他經過了魔門訓練營的特訓,又在正道去潛伏了八十年,或許有些奇遇。但頂多也就是能勝過石生罷了。怎麼可能會讓石生一招都接不下來?
而西門策、魔煞老祖等則大喜過望,一臉期待地望着石生。
苗圃也鬆了一口氣,爲江晨的狂妄自大慶幸不已。他也認爲,石生絕無可能連江晨一招都接不下來。
石生這時擡首望向江晨,深吸了一口氣後,哈哈大笑道:“江晨,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託大!看來是去了魔門訓練營一趟後,就變得目中無人起來了!好吧!石某就答應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魔門訓練營學到了些什麼!”
說罷,他立刻一拍養屍袋,“嗖”的一聲,將自己的屍僕放了出來。
這是一隻高階鬼帥級別的金毛殭屍,身體堅固無比,連金丹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都能抵擋下來。
然後,石生又手掌連連揮動,在自己身前佈下了數件防禦法寶,其中有盾牌、有晶牆,也有用防禦符祿佈下的護體法罩。可是把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布好這些防禦措施之後,石生方鬆了一口氣。這樣的防禦手段,不要說金丹中期和後期的修士很難打破,就是達到假嬰境界的金丹期大圓滿修士。也幾乎不可能在一招之內擊破的。
況且,就算江晨超水平發揮,擊破了自己的防禦。他也必然無力再傷及到自己身體了。屆時,一招發出之後,他沒有擊敗自己,也就只能黯然離開,無法再阻止自己登頂宗主寶座了。
天邪、魔屍、天冥、魔煞四峰的弟子也都全部歡聲雷動,以爲勝券在握。就連煞妖門掌門周康元,也以爲江晨頭腦發熱,作出了衝動不智之舉。
他於是連忙湊到諸葛青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諸葛兄,江晨可也算半個商盟之人啊!他如果能當上天魔宗宗主,也有助於我們平衡五毒教的勢力。可這小子也是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竟然以爲他以前擊敗過石生,就可以再次打敗這個老對手……好吧,我就算認爲他還能打敗石生,那也是數百招之後的事了。怎麼可能一招就擊敗他?不要說江晨了,就算換個元嬰初期修士來,也不敢打此包票!”
諸葛青聽聞之後。卻是不經意地瞥了周康元一眼,淡淡道:“那你以爲江晨會輸掉這招了?”
“這個……雖然我比較喜歡這小子。但也不得不說,他太託大了點!”周康元不無遺憾道。
“呵呵,周兄。那咱們不妨看下去,說不定會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呢。”諸葛青淡淡道。
“什麼?諸葛兄你竟然以爲江晨真能一招就擊敗石生?”這下,輪到周康元大吃一驚了。
諸葛青卻是笑而不語,轉過頭向高臺上望去。因爲江晨已經用雙手將噬魂刀舉過頭頂,蓄勢待發了。
石生這時也將全身的靈力提升到極致,蓄勢待發。
江晨微微一笑。將口一張,一面黑色的幡旗從他口中飛了出來,在滾滾黑色鬼霧裡迎風而長,變得約有兩丈高,旗面上白骨森森的骷髏頭清晰可見。
石生眉頭微微一皺,因爲江晨這面幡旗可比一般的金丹期鬼道修士用的千鬼幡大多了,而且給了他一種危險的壓迫感。
就在此時,江晨卻是怒目圓睜,緊握噬魂刀向下猛力一拼,口中大叫道:“天魔刀法第七重!金龍出世震天地!”
只見從噬魂刀上一股接一股的金色刀氣魚貫而出,轉瞬間便形成了一百二十八道刀氣。而這些刀氣在空中開始靠近組合起來,威勢不斷增加。慢慢的,合併成成了一柄碩大無比的巨型彎刀,長約十餘丈,懸在空中宛若一條噬命的金龍。
“天魔刀法第七重?我的天哪!這不是元嬰期修士才能施展得出來的招數嗎?怎麼江晨也會啊?難道他晉階元嬰期了?”蔡開偉見到此幕,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蔡師弟,你別太恐慌了。雖然大多數情況下,要元嬰期修士才能施展出天魔刀法第七重。可並非沒有特例,據說聖祖他老人家便是在金丹後期便會了的。因此,江晨未必就已經達到了元嬰期!”魔煞老祖倒是見多識廣。
“是啊!蔡師兄,江晨在八十多年前還是個築基期修士,就算他在魔門訓練營的條件優厚一些,在正道內又有什麼奇遇,就算頂破天,也不過金丹後期修爲罷了。”西門策也是爲他打氣道。
蔡開偉聽聞之後,方稍微寬心了一陣。但心中卻已經開始打起了嘀咕:早知道江晨要回來,自己就不該這麼慌着表態了,站錯隊了可就慘了。
而就在他心中猶豫之時,江晨的萬鬼幡也張開利爪,大批魂魄帶着黑色的鬼霧,從幡旗內飛了出來,將石生包圍了起來,而且數量越聚越多,已經有好幾千了。
“原來江師兄這一招,是包括了天魔刀法的物理攻擊,以及萬鬼幡的精神攻擊。看來他也是想確保萬無一失。”萬亮和步徵等人見狀,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此刻,江晨卻是揮刀往前一劈,口中大喝一聲道:“給我破!”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懸停在空中的巨型彎刀,帶着一片金色的光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石生的頭頂猛然斬了下去,氣勢磅礴無比。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不好!這一擊威力太強了,根本不是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施展得出的。難道江晨已經是金丹期大圓滿了?”石生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
眼見自己恐怕難以抵擋,他索性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瓷瓶。
這玉瓷瓶內裝着一枚發着濃烈藥味的淡紅色藥丸。
它叫血引丸,服下之後可以燃燒修士體內一半精血,將修士的防禦及攻擊力提高一倍。時間可維持一個時辰。
當然,這藥丸的副作用也很大,半數精血消耗之後,修士起碼要用五六年的時間來恢復。如果在這期間受傷或者與人動手,弄不好就會掉落一個層次的修爲。可謂是一種損己傷人的手段。
石生原本也是打算要到生死危機時纔會服用這血引丸。可如今形勢危急。是自己能否取得宗主之位的關鍵戰鬥,不容有失。而他又敏銳地感覺到,江晨的這一擊威力實在太大了。自己不服用這血引丸,是絕對擋不下來的。
因此,他亦是不得不咬緊牙關,狠下心服用了這血引丸。
服下血引丸後,石生的身體都膨脹了不少,將衣服崩碎,露出全身的肌膚。
衆人見狀。皆發出了一陣驚訝聲。因爲他裸露的體表上,青筋直冒,肌膚都滲出一絲殷紅。看上去可怖之極。
“竟然連血引丸都服用了!這石生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魔煞老祖喃喃道。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就在此時,那金色的彎刀已經飛到了石生布在最外圍的第一層防禦前。這是一塊白色的骨盾。約有五丈方圓,嚴嚴實實地封住了彎刀前進的路線。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那骨盾就猶如紙糊的一般,化爲了一堆白色的爛骨。
金色彎刀繼續前進。很快就又撞上了石生用防禦符祿設置的晶牆。
“嘩啦!”一聲脆響之後,這晶牆雖然略微阻礙了一下彎刀的前進速度,但卻依然無法抵擋。被切爲了無數碎片,散落在地上。
“糟糕!這刀氣怎麼如此強大!”石生見到自己佈下的防禦晶牆和骨盾都無法阻擋江晨的金色彎刀,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可實在清楚之極,自己的防禦法罩只是由靈力化成,根本不及骨盾和晶牆防禦力高。而它們都擋不住這金色彎刀,那防禦法罩就更不可能了。
無奈之下,石生只得咬了咬牙,將身上的所有法寶都拋了出來,用神識操縱它們迎向金色彎刀,企圖在空中摧毀這金色彎刀。
江晨看着石生的表現,不禁冷笑了一聲,口中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他瞅了萬鬼幡一眼,只見這時從萬鬼幡裡奔出的魂魄差不多也達到了三萬餘個。已經將石生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差不多了!進攻吧!”江晨一聲令下,空中密密麻麻的魂魄發出陣陣鬼嘯聲,帶着黑色的霧氣,向着石生衝了過去。
“糟糕!不好了!石生快投降!你接不下來這招了!”苗圃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不禁脫口叫道。
魔煞老祖和西門策聽聞之後,對視了一眼,心忖江晨在用天魔刀法攻擊的同時,用御魂術發起魂魄攻擊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啊。苗圃何至於如此驚慌?
不過,當他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魂魄之後,卻是徒然色變。
因爲,他們發現這些魂魄的數量竟然有三萬多隻,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高臺上方。幾乎將高臺都籠罩了起來。
而最讓他們吃驚的是:懸浮在空中的那柄巨大黑色幡旗內,似乎還有鬼魂浮現,只不過並沒有大規模涌出。
“啊!難道這竟然是萬鬼幡?”兩人腦中同時轉過這個念頭。
“萬鬼幡不是隻有元嬰期修士才能掌控嗎?”西門策驚呼道。
“莫非江晨居然已經晉階元嬰期了?”魔煞老祖這時方一拍自己腦袋,反應了過來。
“怪說不得他敢口出狂言,說一招就能擊敗石生。元嬰期修士打金丹期修士,一招擊敗對手並非不可能!”坐在貴賓席上的苗圃方恍然大悟。不過他卻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此刻,金色的彎刀已經摧毀了石生所有的法寶,但它也因此損耗了大量能量,失去了前進的勢頭,無法再攻破石生的防禦法罩。
但石生卻是不但沒有放鬆,反而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因爲他發現數萬隻鬼魂已經撲了上來。他身體表面的防禦法罩不過瞬息時間,就被鬼魂拍碎,然後撲向他毫無遮掩的身體……
“噢!不!”石生驚恐萬狀,尖叫了起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鬼魂啃吃着,全身劇痛無比。
“救救我!我認輸了!”石生髮出了一陣鬼哭狼嚎聲。他的靈力早已在之前耗得一乾二淨,再也提不起半分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江晨哪裡只是金丹期修士啊!明明就是一位元嬰期的高手,而且還似乎法術神通很不一般。自己怎麼可能接得下他的全力一擊?
“江晨!我願意侍奉你當宗主!求求你放過我吧!”石生苦苦哀求道。
不過江晨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個道理他可是清楚之極的。而且他知道自己和石生仇恨已深,根本不可能化解。
沒過多久,石生便被鬼魂吞食成了一堆白骨,連一點皮肉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