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虎和時敬天身中的毒雖然被壓制着,但卻無法根除!苗族的奇毒,又有天賜靈物的點綴,更是劇烈!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沒辦法,即使他們個個都自負是一方的名醫。
數十大夫,幾乎都是劉奶奶門下的高徒!哪一個拿出去不是在一方號稱神醫,但卻在這時都皺起了眉頭紛紛嘆息!面對着他們的無奈,陳慶雷擔憂之餘更是暴跳如雷,幾乎都要押着白木恩去找那所謂的恩師!如果不是楊存在一旁勸阻的話,恐怕這會他已經帶着盡數弟子擡着人過去了。
已經快到入府的日子了,王動忙得幾乎都沒睡覺的時間!楊存卻是在這時的杭州城內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即使是跟蹤多日的眼線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因爲那些往日裡裝扮各異的眼線,無不是橫屍斃命,死法各有異常但卻都被人滅了口。
天平山下,一處極是幽靜的竹林內!小河之邊,同樣是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各持着魚稈在等待着河內的新鮮。楊存一臉的愁色,也盡是擔憂!心神根本一刻都沒法安寧,魚簍裡空空如也,就連魚勾上的餌食也早就被偷吃完了還沒發覺。
“公爺,不必這麼焦急吧!”一旁,林安國笑呵呵的擡起了釣稈,又是一條肥美的大鯽魚!這時那小小的魚簍都要裝不下去了,這一天的收拾可謂頗豐。
“乾淨麼?”楊存嘆息了一聲,將魚竿往河裡一丟,索性躺下來好好的歇息一會。
“按你說的,該乾淨的,全都乾淨了!”林安國呵呵的一笑,卻又是有些困惑的說:“只是微臣不明白,那陳家不過是地痞流氓而已!公爺值得爲了他費那麼多的力麼?別的不說光趙沁雲派出的眼線,已經叫我的手下殺得有些要瘋了。雖說林某人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人手並不比他少,只是這樣無易於在與趙沁雲撕破臉皮。”
“不明白就別問!”楊存將斗笠蓋住了臉,懶得再言語了。
淺淺的一個嘆息,楊存也感覺自己很是無奈!時敬天和洛虎所中的毒,全是苗家用了天賜之靈的劇毒。眼下唯一保命的辦法只有找到劉奶奶求他出手,或者讓龍池親自動手!可分明那怪人襲擊自己,就是爲了找出龍池!在樣危急的情況下,想要救這兩人的命又保得住秘密,簡直是在強人所難。
杭州城內那麼多的眼線,行蹤想不被發現都難!這次,楊存索性不再龜龜縮縮的,而是索性帶着一大批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城!既有陳慶雷門下的高手,更有林安國等一衆人,得到楊存命令的時候,林安國也是嚇了一跳。
到了這小河的時候,所有的人馬原地休整!陳慶雷手下有三丹之境的兩個嫡傳弟子已經護着時敬天先行進山,去求劉奶奶下山相助!而楊存則是留在這吸引眼線,斬除那些跟蹤而來的蒼蠅。
“站住”這時,林安國的手下在前邊路口喝了一聲。
路口黑壓壓的一百多壯漢猶如攔路之虎,這時一個戴着斗笠的山民戰戰兢兢的說:“大爺,小的,這,這是要回家啊!”
那傢伙約摸三十,彎着個腰看似起來很是恐懼!混身破破爛爛的,揹着竹簍,裡邊盡是鐮刀之類的農用傢什,也有一些從杭州城買來的肉食!不管是那一臉的黝黑還是手上的老繭,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吃山人。
“拖下去,埋了!”林安國冷眼一眯,眼裡立現兇光。
楊存睜開眼一看,也沒有異議!雖然那人的一雙草鞋看起來很是老舊,不過常年行走山路,路上無不是石頭沙子。那雙草鞋老舊但卻十分的歸整,完全沒有磨蹭出來的那種糙感和破爛,這破綻雖小,但也逃不過林安國這種老狐狸的法眼。
“大人,你們不能濫殺無辜啊!”那吃山人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拉到了一旁的小林裡!石頭猛的往頭上一砸,悶哼了一聲就沒了聲響。
“公爺,這有兩個饒着我們想爬山上去的!”沒多一陣,喧囂之聲響起!陳慶雷的弟子們從旁邊的小林裡押下來兩個人,看打扮很像是進山採藥的人。
“一起埋了!”林安國連想都不想,直接就示意殺了他們。
“是!”不容那兩人狡辯,他們就被粗暴的拖到了一旁,被生生的捂死。
“林大人,您又看出什麼破綻?”楊存難忍心裡的疑惑,剛纔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出這二人有什麼破綻。
“沒有?”林安國搖了搖頭,陰森的笑道:“不過這二人鬼鬼祟祟的饒山而行,絕不是什麼好鳥!我可沒空一個個的去審問觀察,但凡有所嫌疑的先殺了再說,這樣我們也會省去許多的麻煩。”
這傢伙,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楊存感慨,卻也不反駁。
陸陸續續的,十多疑似眼線的都被悄悄的解決了,事情看起來極是順利!楊存稍稍放心之餘卻猛的一個機靈,順利?是不是有點順利過頭了?自己這麼大張旗鼓的攔路,趙沁雲還派那麼多眼線來送死,不對勁啊。
“阿浪!”楊存心念所至,頓時跳了起來。
“少爺,什麼事?”阿浪現在在國公府做事了,一聽楊存的召喚不敢怠慢,立刻小跑過來。
“快,命人將那些屍體全挖出來。”楊存滿面的嚴肅,厲聲的叮囑說:“把地上的血跡也都打掃乾淨,命人火速的將那些屍體運走,饒多遠沒關係,不到天黑一步也不許停!直到沒人的時候,纔給我找個地方埋掉。”
“是!”阿浪立刻跑了回去,朝着陳家的人一陣的囑咐。沒多一會,那些剛掩埋下去的屍體就全都被挖了出來,全都塞入了三輛夜香車的大桶內,五十多個陳家的弟子立刻押着車子朝東而去。
杭州城在西,楊存嚴命他們往東不許有半路的停留,不見皎月不得停下。陳家的人雖然不知道楊存要幹什麼,但眼下兩位姑爺性命堪憂他們也是不敢多想。在幾位嫡系弟子的帶領下,大隊人馬全速前進着,不敢有半分的滯留。
餘下林安國的手下也迅速的清理着現場,用沙石掩埋掉少許的血痕!看行動就知道他們已經輕車熟路,這殺人滅口的行當乾得很是純熟!楊存頓時鬆了口大氣,再坐下來時,嘴角掛起的冷笑多了幾分的滿意。
“公爺,心思真是細膩!”林安國一開始困惑不解,沉吟了一陣後,再看向楊存的眼光裡,有了幾分詫異又讚許的複雜。
“和你們這些老狐狸鬥,容不得半點的疏忽!”楊存自嘲的笑了一下,繼續躺下享受着陽光的沐浴。
阿浪和其他人適時的在旁邊架起了篝火,將林安國釣上來的魚殺淨後開始烤了起來!有的人買酒水,有的鋪地席,擺上一些新鮮的瓜果和幾道小菜,殺人現場儼然已經成了一副野餐的景象。
閉目小息,果然!沒躺多一會,突然地面一陣劇烈的抖動!從杭州的方面,一隊約摸百人以上的軍馬正全速趕來,看那滿天的煙沙,不難看出他們沒半刻的逗留!似是匆忙,不過時間上卻恰巧得很。
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屠浩與白永望!與屠浩一身銀甲的威武相比,白永望此時依舊滿面蒼白盡是病色。人馬趕到路口的時候,林安國的手下立刻圍攏過來,攔住他們喝問道:“你們是何人?”
“大膽,杭州知府在此,你們竟敢在此攔路。”白永望喝了一聲,可到底身體虛得很,儘管語氣嚴厲,但卻是聲細無力。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白大人駕到啊!”楊存伸了伸懶腰,迎着他們走了過去,到底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己一開始果然低估了趙沁雲的心思。
“公爺也在此啊!”屠浩立刻翻身下馬,恭敬的行了一禮後滿面疑惑的說:“公爺,我們是接到百姓報官!說此有股悍匪攔路搶劫,殺人滅口,行經十分的跋扈!白大人立刻帶着衙門的人來緝拿,世子擔憂匪人頑抗傷了白大人,這才命末將帶着兵馬隨行保護。”
“哦,還有這樣的事!”楊存面上一副驚訝,心裡則是冷笑不已!好你個趙沁雲,還派着屠浩帶齊兵馬來,真給你找到把柄的話恐怕老子想跑都跑不了吧。
“白兄,近來可好啊!”林安國也走上前來,笑咪咪的打量着白永望。
“林大人好,民有舉,官有行,下官也是例行公事,打擾了。”白永望說起話來雖然有氣無力,但也是皮笑臉不笑的感覺。林安國殺了那兩個他府上奸細的事,恐怕趙沁雲早已知道,而永永望也是心裡有數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啊!”楊存故作驚訝,馬上讓林安國的人讓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笑咪咪的說:“既然白大人是要爲民除害,那楊存定當相助了。也怪林大人,吃個酒食搞這麼大的陣仗,倒是嚇壞了這裡的百姓。”
“原來是公爺與白大人在此飲酒啊!”屠浩恍然大悟,馬上擺了擺手說:“公爺位份尊容,輕車簡從固然不錯,但也得考慮一下安全的問題!帶多點人馬再合理不過了,許是這地的百姓橫加猜忌,一時恐慌罷了。”
“謝公爺體諒,那白某就例行公事了!”白永望似乎聽不到屠浩的話,手一揮衙門的捕快立刻四散開來,開始翻找着四周的林地。
“公爺,得罪了!”屠浩隱隱的皺眉,但還是抱歉一聲後,讓手下的軍馬也一併行動,開始查找這附近有何蛛絲馬跡!
“無妨,二位請自便!”楊存眯着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了笑。那邊林安國看着白永望,雖是一臉的淡漠,不過臉上卻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隱隱的帶着幾分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