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之劍!去!”二十道帶着恐怖氣息的殺戮之劍,從虛無中幻化出來,此劍一處,帶着淡淡的毀滅之氣,氣勢如虹的向鎮南天殺去。
如此同時,千帆指神通,化作百帆虛影,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這一次,陸青雲將所有後手,全部寄出。雖然無法取得這三人的性命,然而卻可以做到延遲作用。
說實在的,不論鎮南天,還是在其身後的兩個後期化神修士,全都被陸青雲的這些詭異的功法震驚住了。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知道,一個元嬰修士是如麼滅掉化神強者的。二十殺戮之劍,如同流星一般,向鎮南天撞去。鎮南天身子一震,一聲怒吼,全身氣息猛然爆發,二十殺戮之劍,頓時瓦解。
然而,天上的紅雲,已經臨近千丈之遙,威壓開始影響到化神修士。鎮南天面帶冷笑,一槍祭出,化作一道驚虹,將天上的紅雲,擊潰的七零八落。神禁術散開。
千帆指的神通,抽取萬物生機,化作百帆之力,可以威脅化神初期修士。這一擊,非同於另外兩擊,以鎮南天的實力,也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即便可以擊潰這百帆虛影,也要付出萬年生機。
你兩人且助我,滅掉這百帆虛影。鎮南天一聲怒吼,身上爆發出絕強氣息,一槍祭出,化作一龍,獨攬五十帆印。這一擊之下,五十帆印,終於崩潰瓦解。
然而,那帆印崩潰之後,再次凝聚。可那長槍化作的長龍鍥而不捨,一龍貫穿,帆印再次崩潰。
終而復始,直到第十次瓦解,那帆印終究不再凝聚,消散在虛無之中。
在看兩個後期化神修士,已經將剩下的五十帆印,擊潰在虛無之中。
然而,就在鎮南天等人以爲麻煩完全去除的時候,突然從某個禁制中,蹦出三個黑溜溜的彈丸。這彈丸乃是陸青雲在獸界內,滅掉劍齒虎化形獸,煉祭而成的爆彈。
只聽三聲巨響,響徹天地,一股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不論鎮南天,還是跟隨而來的兩個後期化神修士,在這恐怖的爆破下,身子都被震飛開來,雖然不會重傷,卻爲陸青雲贏得了珍貴的時間。
陸青雲扛起金花蟒的碩大身體,轉眼之間,已經逃到了數千裡之外。其方向赫然就是東皇門。
鎮南天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意,道:“老夫倒要看看,在這中土之中,還有誰能夠保住你的性命。”
不過,正當鎮南天準備殺過去的時候,陸青雲竟然停了下來。
他這一停,鎮南天與另外兩個後期化神修士,全都是滿臉的疑惑。而此時,一個面色剛毅的中年男子,從陸青雲身後走出來,鎮南天的臉色,終於變了。
來人是潘秋,陸青雲將其支走之後,潘秋便在中土內遊離起來。中土不大,可風景奇美,潘秋倒也能靜下心來,在這美景之中,陶醉自我。
然而,當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之後,心中一喜,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恰逢陸青雲被追殺的一幕。
“潘前輩,只需阻擋一個時辰,我東皇門人,定會趕來。”陸青雲也不矯情,對着潘秋簡單交代之後,身影一閃,向東皇急速飛去。
潘秋點頭應道,不再言語,祭出死魂槍,爆發出絕強實力,迎向鎮南天三人。化神之間的戰鬥,絕不是中土普通修士可以想象的,數萬裡之內,無數靈獸,嘶鳴逃竄。
眼見着陸青雲就要逃去,鎮南天心中怎能甘心。但潘秋的實力,絲毫不差他多少,以一己之力,短時間內,卻可以擋住三人的凌烈攻擊。
陸青雲在路上遇到兩人,赫然就是當年留在東皇門的胡洋與猴王。中土本就不大,化神修士的戰鬥,定然瞞不過胡洋這等級別的強者。當他感受到陸青雲的氣息之後,毫不遲疑,帶着猴王向西飛去。
“兄弟!”胡洋一見陸青雲那已經失去的左臂,眼中露出極度的憤怒,身影化作一道利劍,向陸青雲飛去。
“大哥,我有一位朋友,正在與鎮南天等人惡鬥,兄弟先回東皇門,你且過去援助一二。”陸青雲眼中帶着一絲焦慮,急迫說道。
胡洋也知道此時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對着陸青雲說道:“大哥先走了,等滅掉那鎮南天之後,再會東皇,你我兄弟二人,暢飲三天。”
如是說着,胡洋身影一閃,向洗急速飛去。猴王深深的看了陸青雲一眼之後,也緊隨胡洋身後,飛速而去。
看着胡洋離去的背影,陸青雲心中帶着幾分感動。這就是胡洋,這就是他一生也無法捨棄的大哥。
倒是那一聲不語的猴王,卻令陸青雲稍稍有些暗驚,幾十年不見,猴王的實力竟然突破化神初期,進入中期之境。
再說潘秋,以一己之力面對三個後期以上的化神修士圍攻,短時間內,通過死魂槍的霸絕威勢,倒是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時間一長,靈力不支的弊端暴漏出來,再加上鎮南天開始加緊攻擊,潘秋終於出現敗勢。胸口出現一個血洞,右肩也有一個掌印。
面對兩個後期化神修士,再加上鎮南天這個數萬年前已經進入圓滿化神的恐怖強者。潘秋確實非常吃力。
然而,潘秋本就是極度高傲之人,即便雙方實力相差甚多,但憑藉這股不屈的信念,他相信,即便戰死,也可以拉上一個墊背的。
當年在天劍門之外,陸青雲引動星辰之力,挽救潘秋一命。此恩德對潘秋來說,必須要報。而今,既然三人既然要殺陸青雲,即便拼死一擊,也要嗜殺一人。
潘秋是直腸子,他認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放棄。
因此,再次被鎮南天一掌從空中震落之後,潘秋的眼睛,露出淡淡的血光之色,冷冷的看着其中一個後期化神修士,臉上掛着陰森的笑容。“今日,潘某隻取你一人性命。”
感受潘秋眼中的冷意,那後期化神修士,全身一顫,一股難以言明的驚恐敢,從心底浮現出來。
“虛張聲勢!”鎮南天似乎沒有理會潘秋眼中的殺意,其手中的法器,也是爲槍,名曰云林。但此槍與潘秋的死魂槍相比,多了一分煞氣,卻少了一絲霸道。在法器上,兩人不分高下。即便在實力上,潘秋也不會輸鎮南天多少。
潘秋的劣勢,不在鎮南天,而是那兩個後期化神修士,若是沒有這兩人,以潘秋的實力,斷無可能敗得這樣快。
當然,也正是因爲潘秋的節節敗退,點燃了鎮南天心中的殺念。試想,與一個圓滿化神修士爲敵,對南天門來說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此人能滅之則滅之。
在優勢佔盡的情況下,鎮南天下了殺手。雲林槍往前祭出,一股濃濃的煞氣,從方圓百丈之內,徐徐升起。繼而擴展到千丈萬丈。
在這恐怖的煞氣之下,即便潘秋,也是冷不丁的打了顫。然而,其心中極爲高傲,他不可能在這氣息之下低頭。
男兒即便是死,也要死的壯烈。因此,雖然劣勢佔盡,潘秋心中依舊沒有絕望。其嘴中一聲怒吼,帶着圓滿化神修士的微怒,向那名後期化神修士,瘋狂攻去。
那化神修士大驚,以他之力,不可能正面對抗潘秋,只能後退。
鎮南天臉上露出一絲殘忍,“屠滅九天,雲林槍,出!”一聲怒喝,那雲林槍帶着滔天威勢,將萬丈之內的所有煞氣,凝聚在雲林槍周圍。化作一道冷颼颼的劍芒,破開虛空,攻向潘秋背部。
這一擊,乃是鎮南天的絕強一擊,即便圓滿化神修士,若不注意,也要重傷,甚至死亡。
然而,在這一擊之力,潘秋竟然沒有抵抗。
潘秋不閃,說明他的注意力不在防禦之上,而是在攻擊之中。其嘴角帶着一絲殘忍的笑意,死魂槍帶着滔天霸氣,殘卷着無數靈力,宛若驚雷一般,向那名後期化神修士,瘋狂涌去。
那化神修士慘叫一聲,身體急速飛去。然而,死魂槍如同長了眼睛的靈蛇一般,緊隨其後,速度比之,快了數倍不止。
這一擊,那名後期化神修士,已經無法閃躲,只聽遠處,一聲痛苦的慘叫響起,那人或是死亡,或是重傷。
在這一幕之下,不論鎮南天,還是在其身邊的那名後期化神修士,全都愣愣的看着不遠處的潘秋,此人竟然能夠如此取捨,以傷換傷。
然而,鎮南天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落空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潘秋必然躲不過那一擊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身影,出現在潘秋身前。
此人剛一出現,鎮南天的雲林一槍,潰散在虛空之中。
雲林槍一聲嗚咽,渾身顫抖,精芒也在來人的攻擊之下,徐徐散去。
“鎮南天,不再你南天門好好呆着,跑到我中土來作甚!”精芒散去,潘秋身前多了兩道身影。說話的這個,自然是胡洋,在其身邊,猴王一臉平靜的看着鎮南天,而後將目光轉向鎮南天身後的那個後期化神修士。
不知怎地,被猴王這麼一看,那化神修士竟然全身一冷,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驚恐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酒癡胡洋。本座前來中土,自然有事要做,你又來中土作甚!”鎮南天的眼睛,不停的轉着,思緒也在飛速的?量利弊。
潘秋躲過一擊,再加上胡洋,還有那一身冷意的猴王。對方在實力上,已經遠遠超乎己方,因此,此戰不能硬敵。
“老子要去哪,與你何干!”胡洋冷哼一聲,“當然,你去哪裡,老子自然也不會管,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瞎了眼的去殺我兄弟。老子活了數萬年,就這一個兄弟,差點死在你手中。我且問你,這仇恨,可有化解之道?”胡洋上前一步,眼中帶着淡淡的血光之色,冷冷問道。
在胡洋的奪人之勢下,鎮南天的心中,冷意漸漸升起,不過身處高位多年,喜怒不表於面。淡然說道:“廢話真多,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不論胡洋還是潘秋,全都驚怒到了極點,他們本就是極其高傲之人,容不得他人侮辱。鎮南天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傷到了他們那棵驕傲的心。
“哈哈哈……”潘秋的笑容,有些陰沉,死魂槍握在手中,老子便要痛痛快快的與你打一場。
如是說着,潘秋的身子,突然暴起,宛若驚雷,帶着憤怒的殺意,向鎮南天洶涌而去。
猴王也是一聲怒吼,徒手攻向那後期化神修士。至於胡洋,則是一臉淡漠的浮在空中,觀看戰場。
同樣是高傲之人,胡洋可以理解潘秋,這時,該是他發泄憋屈的時候了。
先前被鎮南天三人聯手攻擊,潘秋可謂是畏手畏腳,根本打不開。然而此刻,只有鎮南天一人之後,他便沒有了顧慮,出手之間,便是凌烈的攻擊,方圓萬里之內,地動山搖。整個中土,在這戰鬥之下,微微顫抖。
西荒中,渤池城南部,在一處破舊的院落裡,一位老人正在椅子上,曬着太陽。老人面色坦然,臉色平靜,一副享受生活的樣子。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女子,此女子一身黑衣,雖然不是絕美,但眉宇間,卻透露一股英氣,面色清秀,看起來也很養眼。
此女子,赫然就是與陸青雲又一面之緣的蔣思楠。
女子剛一進屋,便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在那老人面前,“孫伯,思楠找到恩人了……”
老人一聽,長嘆一聲說道:“你去了蔣家?”
“是的。”蔣思楠眼中,淚水潺潺,低聲說道。
“段二延死了吧?”老人再次問道。
“是恩人所殺。”蔣思楠繼續說道。
“你,要離去了嗎?”孫伯終於睜開了眼睛,眉宇間,露出一絲不捨。
“是的,思楠要離去,只是,思楠卻捨不得孫伯你……”蔣思楠已經泣不能聲。
“這一去,何時才能歸啊……”孫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在蔣思楠額頭上撫摸着。
蔣思楠再也忍不住的撲在孫伯懷中,嚎啕大哭起來,身子不停的顫抖,淚水沾滿了衣襟。
孫伯的手,一直在蔣思楠的背後輕輕的拍着,最終喃喃說道:“孩子,既然那是你的誓言,兌現便是了,去吧……孫伯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