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頭戴銀色面具的神秘人突然間出現在帳篷之中。望着眼前無力的六位天尊,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淡的譏諷的笑容。
如此不加掩飾的嘲諷,就算安拉可汗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六大天尊。但是,面對神秘人展露出來的可怕實力,就是有再多的憤怒也只能咽在肚子裡。
“真的?那好,我立刻讓我的兒郎們進攻羊頭堡。”說着,安拉可汗連忙鑽出帳篷,“塔塔木,集結部隊,進擊羊頭堡活捉周天子——”
“進擊羊頭堡,活捉周天子——”
突然間,整個駐地都沸騰了起來。他們雖然隔着五里之遙,但方纔的交戰動靜卻也是驚天動地嚇得他們紛紛瑟瑟發抖。天神爲了他們打頭陣與周天子廝殺,壓抑了這麼久的激情,早已跟打了雞血一樣。如今,也徹底被安拉的一句話點燃。
天空的明月如此的明亮,雖然不能和後天的圓月相提並論,但勉強也算得上月圓之夜。法王靜靜的站在聖女宮,透過窗戶望着天空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法王才緩緩的轉過身,望着眼前並排的兩張牀眼神漸漸地變得冰冷。兩張牀上,分別躺着一個貌若天仙的絕美女子。瑪莎和芍藥,她們彷彿被封住了五感六識一般,安靜的躺在那裡就像泥塑木雕。
“雖然再等兩天,成功的機率更大,但是今天的月華之光也還可以,勉強能進行儀式。”法王默默的自言自語,緩緩的來到牀前,伸出手掌撫摸着瑪莎光華的臉蛋,“真是可愛的孩子,你不會怪我將你選爲聖女吧?”
“咯咯咯……九師兄,想不到從來不會憐香惜玉,只懂得辣手摧花的你,竟然也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好?你不會是真的動了凡心,愛上了這個小姑娘吧?”
突然間,一個女聲響起如此的突兀,眼前一閃,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在了聖女宮。女子一身緊身的連衣裙,裁剪的異常貼身緊緻將女子妙曼火辣的身軀展露的淋漓盡致。
併攏的雙腿,又細又長給人一種無線的遐想。兩側的開叉開到了大腿根部,隨着她慢慢的走來,有意無意的泄露着春光。但對於這些,法王似乎早已習慣,就連女子身上無時無刻散發着誘惑,他都能做到視而不見。
“動了凡心?你我皆凡人,何來動凡心?你不會真的以爲……我們是神仙吧?”
“難道不是麼?”女子輕輕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如櫻桃一般的小嘴淡淡的笑道。
“像師傅那樣看破生死超脫生死的,才能算是成仙。我們,不過是一羣飲鴆止渴的病入膏肓之人。你要向師傅說我動了凡心就去說,何須在此試探?”
“九師兄你說什麼呢……”女子瞞着蛇步慢慢的來到法王的身邊,伸出如蓮藕一般的手臂輕輕勾上法王的脖子,粉嫩雪白的臉頰緊緊的貼着法王的胸膛。
“人家這麼喜歡你,怎麼可能向師傅告狀呢……”
“上一個說喜歡我的女人大約在五十年前,然後我刮花了她的臉,扔到了崖山的死囚營中。兩天後我去看她,她已經四肢折斷,下體爆裂而亡。所以……千萬別說喜歡我,因爲喜歡我的女人,每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咯咯咯……九師兄,你又嚇人家。何止是喜歡你的女人沒有好下場,只要是女人,恐怕都沒有好下場吧?”說着,女子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胸膛,彷彿在平心靜氣一般。
“九師兄,你看你把人家嚇得……人家的心跳得好快啊……不信你摸摸看……”
女子戲謔的笑容,在法王的眼中如此的可恨,但是,就算心底涌現出無限殺意他都必須得忍着。因爲眼前的是他的師妹,也是師傅派來監視他的人。
女子的武功,也就區區武道之境,但敢如此肆無忌憚,挑逗身爲問道之境的法王,自然有其依仗。按理說,拿到了大日金輪和太陽真經,法王的任務已經完成。但他卻堅持要完成聖女傳承儀式,在女子看來就是懷有私心。
“知道我爲什麼討厭女人麼?”法王突然幽幽的開口,眼神中閃動着懾人的寒芒,“我小的時候家裡很窮,窮的別說吃飽,就是不被餓死我們就要感謝上蒼的仁慈了。
沒有辦法,爲了能讓一家人活下來,爹爹將我的妹妹賣了。當年我還清晰的記得,爹爹用妹妹換了一袋大米。那天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還高興的說終於可以吃一頓飽飯了。
後來,在吃飯的時候,我卻發現妹妹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在我的逼問下,爹爹才告訴我,他把妹妹賣到了青樓。當年妹妹……只有九歲。
從那之後,我每天去青樓看妹妹,我是個窮小子,不能從正門進去。但是我個子小,可以從狗洞鑽進去。那年頭,兵荒馬亂的倒也沒有誰專門逮我。
一來二去時間長了,在青樓的後院我認識了一個小姐姐。每一次我去看望妹妹,都不忘去看看她。而她,也經常給我留點吃的。
原本以爲,這樣的日子也不錯。雖然妹妹被賣到了青樓,但我還能常常見到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妹妹不見了,一連三天,我都沒有見到。
我開始慌了,那一天,縣城裡開始打仗,我帶着十幾個乞丐化妝成官兵趁亂衝進了妓院到處找。在我的逼問下才知道,原來我的妹妹已經死了,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小姐姐殺死的。屍體被扔進了茅坑裡面,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是認不出來了。”
眼前的女子聽到這裡,原本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雪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兇光。彷彿受了驚嚇一般跳着離開法王的胸膛,陰沉着臉色不善的看着法王面具上的眼孔。
“說這麼嚇人的話,你是故意噁心我麼?”女子的臉上突然一變,瞬息之間,露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這就是嚇人了?那還有更嚇人的呢!”法王陰沉的一笑,笑聲幽幽彷彿是幽冥鬼域的氣息,“我吧那個賤人帶走,讓跟着我的那些乞丐玩膩了之後拿着小刀,一片片的割下了她的肉。然後當着她的面,烤熟了一口口的吃掉。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過肉,那是我第一次吃肉。肉,真的很好吃。而那個賤人,就是被我這麼折磨了七天才死。所以,你以後前往別對我說喜歡我,因爲說不定我也會這麼對你,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然後一點點的吃掉……”
女子的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變得不自然了起來,當法王將話語說完。女子臉上再也無法維持笑容,鐵青着臉,眼中閃動着恐懼。
“真是……變態!”過了許久,女子才平復了心底的波動冷冷的罵了一句。突然,緩緩的轉過臉望向牀上的瑪莎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那她呢?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
“瑪莎是不一樣的……她不是那些賤女人……她是我妹妹……我妹妹的轉世……”法王說着,眼眸之上浮上了一層幽幽的藍光,喃喃的話語,既是自說自話又是自我催眠。
說着,法王緩緩的來到牀前,輕輕的抓着芍藥和瑪莎的手腕,手指晃動,一道傷口在兩人的手腕上被整齊的劃出。鮮血噴灑,但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禁錮一般,鮮血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沒有落地。
“輕璇,開始換血大法!”法王冷冷的喝道,身後的女子眼神微微一凝,微微猶豫最終還是還是擡起了雙手在胸前結印。隨着結印,一個個如蚯蚓一般的符文從輕璇的眉心中涌出,化作一個玄妙的陣法,在瑪莎和芍藥的上方懸浮。
從芍藥手腕中流出的鮮血緩緩的上升,一直鑽入符文之中。而從符文的另一頭,一道細細的血流垂下鑽入瑪莎的手腕切口之中。
法王輕輕的握了握拳頭,有些興奮的望着瑪莎痛苦的表情。溫柔的捧起瑪莎的臉,緩緩的低下頭吻上瑪莎的額頭,“妹妹,很快的,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說着,抓起瑪莎另一隻手腕,手指揮動切開了一條傷口。
“滴答——滴答——”鮮血一滴滴的落下,敲擊在水盆之中發出一聲聲輕響。
“需要多久?”法王緩緩的直起身體,默默的轉身冷冷的喝道。
“一個時辰吧!”輕璇也沒有遲疑,而這個時候,直覺告訴她不能在挑釁法王了。因爲此刻的法王,已經處於了一個極度敏感的階段,就像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爆的火藥桶。
法王輕輕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泛着朦朧光芒的珍珠。珍珠閃動着美麗的毫光,如此的神聖,又如此的美麗。法王輕輕的將珍珠拋向法陣,珍珠穩穩的落在了瑪莎的上方定格。
“這個就是聖女舍利?”輕璇疑惑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不錯,聖女舍利!”
“相傳每一代聖女,都會在臨死之前將畢生武功封禁在聖女舍利之中。而每一代聖女,就是通過傳承聖女舍利而做到像我們這樣永生不死?想不到草原胡虜,竟然能避開師尊另闢捷徑……”
“你以爲這真的是草原胡虜的傳承麼?這個傳承,還是因爲太古……輕璇,有人來了,你去替我接待一下!”話還沒說完,法王的臉色猛然大變,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冷冽的氣勢瞬間溢出佈滿了整個聖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