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着安薩黎,忽然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往下丟鎮魂石的時候,剛好安薩黎爲了躲避青龍魂魄,身體後仰,後來起身的時候似乎有個動作,但是我沒看清,想必他就是那時候接住了落下去的鎮魂石!
這東西失而復得,我是又驚又喜,同時心裡又有些忐忑,我可還清晰的記得,那迷宮通道里的石壁裡,到處密佈的黑色奇怪蠱蟲。
我忽然有些不敢去碰這鎮魂石了,但這東西非常重要,還有那個龍魂果,如果把這些研究明白了,說不定就能解開這泰山地宮的秘密。
車子一路往山下駛去,何小晨突然道:“喲,我差點忘了,那個鍾文斌是不是還在泰山後山等着咱們呢?”
我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快到凌晨五點了,於是對她說:“差不多,我記得你跟他約好是五點之前出來,但是看現在的情況是顧不上他了,我說誰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別傻等了,撤吧。”
老潘聽了我的話,也沒多說什麼,隨手拿起電話撥通,對着那頭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那哥們好像感冒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才總算是回到了泰安城,找到了一家醫院,下車的時候我有點驚訝,說:“我怎麼記得在地宮裡沒走太長時間呢,怎麼開車幹出這麼久?”
不過大家都在忙着把張野和大奎扶進醫院,沒人理我,何小晨擰了我一把說:“別傻站着,快幫忙,你糾結這個幹什麼,我有一次進了座大墓,出來的時候已經在百里開外了,我都不知我怎麼走的......”
“不是吧,百里開外......那得是多大一片墓葬,我說你去的那是什麼墓?”
“那次去的是乾陵。”
“乾陵?”我一聽就嚇了一跳,“我去,你說的是武則天那個陵墓?”
“嗯,確切的說是武則天和唐高宗兩口子的合葬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沒法不大驚小怪,乾陵是中國歷史上最爲傳奇的一座陵墓,同時合葬了兩個皇帝不說,而且前後修了幾十年,其堅固程度非同小可,據說黃巢作亂的時候,曾發動了40萬大軍,跑去乾陵盜墓,結果挖出了一條40多米深的大溝,也沒能找到墓道口。後來歷代都有盜墓現象,也有不少軍隊挖掘皇陵,但倖免的卻只有這座乾陵。
甚至民國的時候,軍閥混戰,一個叫孫連仲的國民黨用一個師的兵力盜掘乾陵,動用了大炮炸藥,也沒能成功,後來雷雨大作,數日不歇,軍中傳言說武則天顯靈,最後孫連仲只能匆匆率部離開乾陵。
就連建國後,國家也對乾陵進行過發掘,但至今爲止也只發掘了幾座陪葬墓,真正的武則天陵墓,卻是無人能夠發掘。
可以說,古往今來,多少人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別找盜掘乾陵,就連乾陵地宮墓道口都沒有找到。
這乾陵的神奇由此可見一斑,但這何小晨此時此刻居然跟我說,她曾經進去過乾陵,這怎能讓我不覺得驚訝和奇怪?
但何小晨並沒當回事,撇了撇嘴說:“眼睛別瞪那麼大,我也只是在下面走了一圈,但也沒發現武則天陵墓,都是些小型的陪葬墓而已,還有,我可沒在乾陵挖盜洞,現在那地方是旅遊景點,我想挖也不成,我是用下陰術進去的。”
我捏了捏鼻子不吭聲了,心想她這下陰術可是真了不得,恐怕這也是盜墓行當裡面,不用挖盜洞就能進去的第一人了。
我們說着話,就進去了醫院,張野和大奎兩個經過檢查後,自然是什麼病都沒有,但兩人臉色越發蒼白,甚至發青,渾身冰冷顫抖,還總是出現魂不守舍的狀況。
醫生很是奇怪,問我們這倆人是掉冰窟窿裡了麼?怎麼體溫這麼低,用溫度計都測不出體溫了。
我有點想哭的感覺,體溫計最低是35度,難道這哥倆的體溫已經低於35度了?我的個天,那還能活了麼......
我只好跟醫生說,我們這是去野外郊遊,帳篷裡睡了一覺,起來倆人就這樣了,也不知是受了風寒,還是遇到了什麼驚嚇。
醫生一臉的迷糊,說這應該就是傷寒,然後給開了一堆急救的藥,安排了病房,還給了幾隻熱水袋,讓我們馬上幫助病人回升體溫。
折騰了這麼一會,兩人的體溫已經越來越低,幾乎一片冰冷,此時也再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的哆嗦,兩眼開始發直,身上放了幾個熱水袋也不管什麼作用。
我一看就急了,對老潘說,這根本就不是在醫院能治的毛病,他們兩個現在屬於是被陰靈衝體,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得趕緊找個陰陽先生什麼的,才能解決,靠着打針吃藥,這不是扯淡麼?
老潘說:“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找人需要時間,在這之前必須先穩定住他們的生命體徵,能多維持一會,就多一分的希望,我剛纔已經給老鍾打過電話,讓他幫忙找人過來,估計一會就快到了。”
我這才稍稍放心,其實對於這種情況,我以前也經常見到,陰靈衝體,最基本的症狀無非是失魂,癲狂,神志不清,意識喪失,就像現在兩人體溫急劇下降,這是由於陰陽失衡,體內陰氣太盛造成的。
這種現象若是在大廟裡面,師傅就可以解決的,我曾見過幾次他施法的情形,我也是稍懂一點,可是現在這張野和大奎不是被普通的陰靈衝體,是被一條埋在地下不知幾千年的青龍魂魄衝體而過,這可就麻煩大了,如果按照一般的方法,會不會有效,還不知道。
我們焦急的開始等待起來,現在的時間是將近清晨七點,也不知鍾文凱幾時纔會帶人過來。張野和大奎兩人身上掛着吊瓶,嘴脣已經開始發紫,身上也開始出現了一塊一塊的青痕,看着我們的眼神越發迷離,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不行,這麼等下去我看只能是等死,乾脆我來試試吧。”
我說着挽起袖子就準備上前動手,老潘神色一動,對我說:“你能行?”
何小晨也一臉質疑的看着我說:“你可別給瞎搞,你懂這個麼,我看你來還不如我來......”
“你?你還打算用你的紅繩過陰術啊?”這妹子我現在是看出來了,她基本就是個二把刀子,她要真有辦法早就吭聲了,我可是信不過她。
“我、我會招魂......”何小晨的聲音不自覺的就低了下去,我嘆口氣,搖頭道:“這不是招魂的問題,你沒看他們身上都已經出現青痕了麼,這是陰煞之氣太重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驅散陰氣,否則魂魄回來也沒用。”
安薩黎在旁邊坐着,他一直也有些不大對勁,坐在那裡似乎在運氣調息,聽我這麼說,點頭道:“是的,這陰煞之氣很重,而且在四肢百骸遊走,如果他們全身都出現了青痕,到時候神仙難救。”
我心頭凜然,再不廢話,上前便解開張野的衣服,就見他胸前已經有十幾處青痕,大小如銅錢,呈不規則狀,而且還有慢慢擴散的趨勢。
見此情況,顯然已經是刻不容緩,我忙打開病房的窗戶,讓清晨的陽光直射進來,照在張野的身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在他身前坐下,集中意念,氣聚上丹田,右手五指併攏成啄......
好吧,其實我這都是趕鴨子上架,當年看師傅這麼做過而已,至於有沒有效果,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小晨在旁看的瞪大了眼睛,低呼道:“我去,你還真會啊......”
我擡頭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撇,心想哼哼,這回也該讓我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