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亮着一盞昏暗的油燈,四人圍坐在桌邊,看不清面貌。
“哼,如今除去了蘇青玄與蘇皓澤這兩大絆腳石,朝中已再無人能妨礙主公了,大事指日可待。”一個四五十歲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些人若能懂得審時度勢,看清風向便罷了,若是膽敢與我作對,那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年輕的聲音輕蔑而狂傲。
“巫女大人,你可知道白芷此人?我見着竟眼熟的很,卻又記不起來何處見過。”老邁些的的聲音中透着些疑惑。
千嬌萬媚的笑聲響起:“呵呵……白芷?你說的可是那個被下了血咒的丫頭?”
“血咒?”其他三人聞言具是吃了一驚,聞所未聞,不知血咒爲何物。
“這個你們無需追問,無關大事。”巫女纖手一揚,嬌媚的聲音再度響起,似有一種能蠱惑人心的力量。“她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你們記住,蘇雲袖不能碰!她的命,是我的。”嬌媚中卻透着冷傲,令人生畏。
“巫女大人,蘇汐顏突然失蹤,您可知她的去向?”另一道年輕的女聲恭敬地問道。
“呵。”巫女冷笑一聲,接着說道:“去她該去的地方。”頓了頓,正色厲聲道:“女人,別因着你那善妒的心,壞了大事!”
先才問話的女子垂首咬脣,低聲回道:“是。”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還請巫女大人明示。”年輕的聲音沒有了剛纔的狂傲,恭敬地詢問。
“當然是培養壯大自己的軍隊,拉攏朝中重臣,排除異己。”頓了頓,巫女斜眼輕飄飄地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道:“順便,給那個男人的膳食中加點料。啊哈哈……”說完放聲大笑起來,燭火隨之搖曳。
其餘三人具是感到一陣寒涼冷風撲面襲衣,心中跟着顫抖幾下。巫女的狠戾他們是見識過的,這樣的人若是成了敵人,真是太可怕了。
三日後南宮燁瑾一行人回到南毓皇宮,南皇親自前往宮門前迎接,聲勢浩大。
“燁兒,你回來了。”南宮炎緊緊握住南宮燁瑾的雙手,眼神中滿是愛憐。
透過南宮燁瑾的臉,他似乎能看到汐晴對着他溫柔地笑。他的晴兒,一定一直都在的,就在他的身邊。
“父皇,您是一國之君,怎可守在這宮門口等兒臣呢?”南宮燁瑾溫柔地笑笑,反手握住南宮炎的雙手。
“朕樂意,誰敢妄言?”南宮炎有些孩子氣地說道。忽而注意到南宮燁瑾身後的白衣女子,仔細端詳了一番,讚歎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爲天下人!”又轉臉笑問南宮燁瑾:“燁兒,她是……?”
“民女白芷,參見皇上,皇上繆讚了。”蘇汐顏屈膝垂首行禮。
“白芷,呵呵,不錯。起身吧。”南宮炎語帶雙關,微微點兩下頭,看向南宮燁瑾的眼神透着股曖昧。
“皇兒一路勞頓,想必累了,先回寢宮休息吧。白芷暫時就先在玉兒的紫薇宮住下。”
“謝父皇體恤,兒臣告退。”
“民女告退。”蘇汐顏偷瞄一眼南宮炎,跟着南宮燁瑾離開了。
南宮炎看着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滿是深意。他對這個叫白芷的女子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明明是初次見面,卻有種多年不見後重逢的快意。
燁兒一直不近女色,原來是有了心尖上的人了,呵呵。晴兒,白芷做太子妃,你會滿意吧?
“我先帶你去玉瑤妹妹的紫薇宮吧,玉兒生性活潑貪玩,很好相處,現在多個人陪她,她會很高興的。”南宮燁瑾稍稍走在蘇汐顏身前爲她帶路,側過臉看着她,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
“嗯。”蘇汐顏笑着點頭。
行至紫薇宮門口,迎上一個身穿暗紫色錦袍從紫薇宮中出來的男子,看形容打扮,應該是皇子沒錯。
那男子見了南宮燁瑾只是淡淡掃一眼,目光停留在蘇汐顏身上,伸手捻起身前一縷長髮玩弄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譏諷道:“我本以爲三皇弟一直不近女色,實是有龍陽之癖,今日一見,卻又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一說。”
“大皇兄整日流連煙柳之地,對這方面之事倒是頗有見解。”南宮燁瑾並不氣怒,嘴角含笑,淡然回道。
“哼!”大皇子南宮靳聞言臉色立即沉下。本想奚落南宮燁瑾一番,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中不免窩火得很,甩袖快步揚長而去。
蘇汐顏無奈笑笑,兄弟間說話竟這般藏針帶刺,這是生在皇家的悲哀,爭來奪去的,都是一些可憐人罷了。
南宮燁瑾有些赧然道:“讓你見笑了。”
“不會。”蘇汐顏擺擺手,卻笑得更歡了。她是想起剛纔大皇子說以爲南宮燁瑾有龍陽之癖,覺得好笑。
“那你笑什麼?”南宮燁瑾故作氣惱地瞪她。
蘇汐顏忍住笑意,撇撇嘴道:“燁瑾哥哥已是絕色,若有龍陽之癖,倒是能讓女子都失了顏色,男子爲你癡狂。”
南宮燁瑾聞言臉色微變,沉聲道:“你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
蘇汐顏見他似有慍色,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隨即拉住他的衣袖,注視着他的眼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燁瑾哥哥別生氣。”
南宮燁瑾見她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心中頓時暖暖的,伸手在她鼻子上輕輕點了一下,柔聲說道:“逗你呢,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蘇汐顏翻了個白眼。
“呵呵,我們進去吧。”南宮燁瑾說道。
“嗯。”蘇汐顏應道。
“臭皇兄,壞皇兄,都不陪我玩,嗚嗚……好無聊啊……”
兩人一進寢宮,便聽到某人碎碎念。
南宮燁瑾走向趴在牀上直拍牀鋪的小人笑道:“誰惹玉兒生氣啦?”
玉瑤聽到南宮燁瑾的聲音立即從牀上彈了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嬌聲喊道:“三皇兄回來啦!三皇兄陪玉兒玩吧!玉兒一個人快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