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午劍以魂力探索這奇怪的書,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融合在他的手心,繼而涌遍全身,但這種融合並未讓他發現書中的絲毫秘密。
良久,他停止對《金蟬脫殼》的探索,額頭上不知不覺地滲出幾道細汗。
“恕我冒昧,你爲什麼要找這本書?”王午劍謹慎地問道,他的言外之意便是這本書有何作用?
尉遲研略帶歉意地注視他,眼眸中閃爍着猶豫之光,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說話。
王午劍沉默了一瞬間笑道:“還是給你吧,我對漫畫書不感興趣。”
“我不是故意告訴瞞你的。”尉遲研急道。
“我沒那個意思,你誤解我了,你屢次涉險都是爲了這本書,所以還是你留着!”王午劍說着便把書遞過去。
尉遲研看着它,眼神裡露着不捨之情,但卻伸手推過去道:“不,還是你留着,這本書是從書院的風神山上找到的,據說裡面記載着那塊殘圖的所在地,可惜,我無法從這些圖畫中看出絲毫端倪。”
王午劍驚愕了一下,又是相關殘圖的秘密!果然是大有內容。他早就猜到此書定然非凡,尉遲家族和萬里大荒的人都能知道它的下落,而且派出的人均能在偌大的錢宅內行走自如,可見他們曾在偵查錢宅的過程中下了不少功夫。
“真是辛苦你了!”王午劍頓了半天說道,然後將書收起,按照他的猜想,既然書中要透露的秘密是天橋圖殘圖所在,那必定與書中所描繪的靈獸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要找到殘圖勢必要找到圖畫中的靈獸。
可那靈獸……
王午劍腦海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畫面,但那畫面一閃即逝,令他無法琢磨。
“你好好休息吧!”尉遲研微微搖頭起身告別。
王午劍立刻回過神,連忙走過去,替她把門打開,開門的一瞬間卻發現司空子嫺舉起手正準備敲門。
兩個新生中被捧爲一線院花的女生同時小吃一驚,兩隊丹目彼此對望,愣是沒有說聲。
王午劍一個激靈,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這僵局,愣愣地看着她們。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說,我先走了。”司空子嫺宛然一笑轉身欲走。
“沒有,我正要離開,你們說吧!”尉遲研說着便走出房間。
王午劍深吸一口氣,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似乎傳來低沉的談話聲,聲音雖低但卻急促有力,不像爭吵卻像訓話。
“我聽說你受了重傷,現在好些了嗎?”司空子嫺輕啓丹脣,柔聲問道。
王午劍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扶着桌子,緩緩坐下來笑道:“沒什麼,只是皮肉之傷而已,你呢?最近,還好嗎?”對於她的恩德,王午劍一言難盡,天下人都對自己不相信的時候她竟能私自住他逃離。
司空子嫺含笑點點頭,道:“那天晚上我聽到有人說山頂起火了,我料到那一定是你遇到什麼危險,然後便向上山跑企圖幫助你,可是沒過多久響起了羣獸的嚎叫聲,我知道你一定被困了,可是,我走的太慢了,當我到山頂的時候,只看到無數的怪獸屍體和混亂的學生隊伍……”
“謝謝你,讓你擔憂了……這不怪你,你……”王午劍心口一堵,看着她柔波似水的月眸,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內心的感激和震驚。
“有人說你已經……死了,可是我不信,在他們之後,我又找了很長時間,可惜只找到了你的短劍。”司空子嫺說着便把捧在懷裡的東西打開,一柄鑲嵌着王氏家族家徽的短劍被牛皮套包裹着。
王午劍驚喜地接過那柄黃鈦短劍,輕輕地感知着那份熟習的氣息,自從在家族的選拔大賽中得到它們之後,這對武器便從未離身,睡覺都會放在枕頭邊,如今失而復得,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片刻後,司空子嫺起身說道:“你既然有傷在身,就要好好休息,錢氏父子各懷鬼胎,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在她轉身邁出一小步的一瞬間,王午劍不顧身上的傷痛,也不知道哪來的衝動竟猛然起身抓住她的手,司空子嫺猛憋一口氣,扭轉頭驚羞交加地注視着他,皓月般的雙眸簇成一對精美的彎月,白裡透紅的臉龐更顯猶如。
“你還有什麼事嗎?”細膩的玉手輕輕旋轉猶如泥鰍一樣滑出王午劍的手,司空子嫺羞而不怒,面帶哂笑地問道。
“額,沒,沒什麼,謝謝你幫我找回它。”王午劍指着短劍說道。
司空子嫺嘻嘻一笑,甩動濃黑秀麗的烏髮轉身走出房門。王午劍呆呆地站在窗前,偷窺她的背影,內心涌起的血潮久久不能平靜。
兩個女生,司空子嫺毫不掩飾對自己的關愛之情,尉遲妍則是越掩越露,不同的性格,所做的不同之事,令他有不同的感觸,一團火與一塊冰在他內心爭鬥交融。
欣喜與驚險令王午劍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平息種種情緒之後,他再次想到爲何消息散步出這麼多天,路徑此地前往北域的人卻這麼稀少,按照他的料想,這幾天正是羣雄齊聚的時間,難道……
王午劍從牀上爬起來,企圖走出客棧,親自去鎮子上打探風聲,但當他準備出門之時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住,他搖頭苦笑,只能走到窗戶邊試圖從窗戶中跳出,卻發現窗戶也被封鎖。錢乾對他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他值得在窗戶上捅開一個小孔向外觀看着。
這是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鎮子雖然地處北方,但百花爭豔,草木滋生絲毫不比南方差,小小的鎮子雖然無法和聖武城相比較,但叫賣聲,孩童嬉戲聲,雞鳴狗叫之聲不絕於耳,可堪熱鬧。
但放眼望去,盡是或黃或幽綠的山脈,高高矮矮綿延向天際,阻擋了地平線,阻擋了他的視線,王午劍猜不透,這大山後面將會出現什麼?
突然幾個形色匆匆的人出現在鎮子裡,引起了王午劍的注意,他們雖然沒有攜帶武器,但王午劍可以肯定他們是武靈,而且是強大的武靈,能夠完美的隱匿自身氣息,不過他們很快消失在了小孔能觀察的範圍之內。
又過不大會兒功夫,一隻看起來兇惡的怪獸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它在主人的驅使下顯得異常溫順,但兩側的行人還是尖叫着躲開,王午劍只能看到御獸者的側面,那是一個剛毅的臉龐,斑白的頭髮隨着坐騎走動而一擺一擺搖晃,偉岸的身材盡顯高貴之氣。
是個武靈,能夠駕馭一隻高級怪獸,乃是一個實力不凡的武靈,而且地位和背景也絕非一般。
“嘿嘿,這纔像話嘛,天橋圖殘圖連一兩個大人物都吸引不到,那豈不怪哉?”王午劍暗自偷笑,越是這樣多的實力強大,身份顯貴的武靈出現,他便越是高興,因爲只有混亂他纔能有機會逃走並竊取陰陽丸的解藥。而且他還親眼目睹靈獸——煞血蜈蚣的神采,那將會有異常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獸大戰,並且或許會伴隨着一場頂尖高手的大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