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持有的!”方木的目光在“絕倫”上往復循環,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王午劍扁了扁嘴,對這個武技師很不以爲是,比起王貴而言,他的操守和德行要差得遠些,隨和的笑道:“晚輩也是僥倖,曾經僥倖襲殺了一個自稱是靈皇境界的高手,因此得到了這柄神劍。”
方木捧着“絕倫”,仍舊以奇妙的目光掃視着它,對着別有用意地挑眉笑道:“如此神器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佔爲己有的……”
“噢?看來您對它很感興趣?”王午劍眉毛一揚,咧起嘴角,怪笑道。
方木對向王午劍,雙目猛地一睜,反手把“絕倫”插入鞘中,速度之快令王午劍暗暗歎服,倘若這是一擊的話,一百條命一個死,根本無法躲閃,但同時也對這個高傲的武技師感到幾分厭惡。
“齊南山附近兇險萬分,你一個出竅境界的武靈實在不方便獨自行走,看在大家都是同盟的份上,我決定讓你暫且留下來,等安全的時候再把你送還王貴。”方木嚴肅的說道,語氣強硬幾近於命令。
王午劍心中一樂,想不到家族的武技師也來到這裡,上次匆匆而散,這次可以好好向他討教一番,只是不知他身處何境?是否受到靈獸的強迫?
一旁的方曉媚卻顏色微變,她沒料到方木竟要把王午劍留下來當作質子,以便將來與王家發生爭執時,有個小小的砝碼!
“他,他還有要事回稟王家的人,來的時候我答應送他回去的。”方曉媚站出來說道,試圖給王午劍尋找脫身的理由。
“想必也是偷聽來的消息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會派人去,你們就不必操心了,你們這麼弱小,老老實實在洞府裡呆着。”方木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哈哈哈,多謝您老美意,不過我風裡來雨裡去,早就習慣了刀懸在脖子上的生活,要我老老實實呆着那一定會憋死我的,我看我就不打擾了,把曉媚送回來我就放心了,對了,替我給方哲大哥問聲好。”王午劍話音落盡便打算轉身離開。
“慢着!”方木陰沉地低喝一聲,“路途兇險,倘若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好給王貴交代,看在同盟的份上,你還是在這洞府裡將就一晚,過兩天會盟之時,我帶你一起去,順便把你完好的交給王貴,以盡同盟之職。”
方木說完,給兩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個武靈會意,立刻氣勢洶洶地圍上來,並做出請式。
王午劍暗自冷笑,沒想到這人與水鏡的計量一樣低級,想通過下一輩來威脅競爭對手,還句句掛着同盟二字,說的冠冕堂皇,乃淡然一笑,回頭說道:“您老實在太客氣了,看在同盟的份上,我也不妨直說,其實我是個掃把星,到哪兒,哪兒就會倒黴,我可不想把晦氣惹在貴地。不過,更重要的是,想請我的人不止你一個喔。”
“哼哼哼,還有哪位高人吶?”方木臉角的肌肉蠕動,不屑地冷笑道。
王午劍神秘莫測地微微一笑,使勁在地面上踩了幾腳,對着地面大聲喊道:“土……蛇……”
方木謹慎地注視着古怪的王午劍,不知道他玩什麼鬼把戲,不過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卻平地而生,這令他多少有點顧忌,連忙後退幾步,暗運武魂護體。
地面有一簇土好像泉眼一般翻滾,王午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而這多笑容之花開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變了行。王午劍驚慌地叫喊一聲,腳底似乎有兩個彈簧一樣,將他彈飛,碰一下撞倒了洞穴頂部,隨後又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濺起一圈塵土。
“哎呦喂……你這隻死蟲子,爲什麼總要傷害我……”王午劍翹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蜷縮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地面上裂開一個水桶粗細的土洞,洞被土蛇那龐大的軀體塞滿,一條巨尾高高聳起,就像地面突然長出來一根石筍,居高臨下,睥睨洞穴內的一切。
方木神色大變,怎麼也沒想到遠古靈獸土蛇竟會光顧他的洞穴,而且是聽了王午劍這個小子的呼喊方纔現身?
“你這條臭蟲……早晚被人大卸八塊……”王午劍摸了摸後腦勺大聲呼叫道。
土蛇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對着驚愕的方木。
“沒想到土蛇親臨,在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方木恭恭敬敬地說道,臉上的笑容顯得極不自然,他身邊的方曉媚則目瞪口呆地仰視土蛇,她大概從來沒有想過,第一次見靈獸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周圍的武靈更是像丟了魂魄一樣,一時間竟被土蛇駭人的氣勢所鎮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很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亂跑,你的價值遠在一百個靈皇境界的強者之上。”土蛇掃了一眼方木,又以它嘶啞的聲音衝着王午劍呵斥道,“立刻山下去,銀燭在等你。”
“什麼?讓我下山?那你幹嘛不讓它上來接我?爬一座山能累死它呀?”王午劍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意無意地埋怨道。
方木暗自驚愕,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王午劍,自詡連他自己這樣靈皇境界的強者,又是一族的武技師也要給這些遠古靈獸七分面子,而王午劍這個小子居然敢張口閉口冒犯,更令他詫異的是,爲什麼性情暴戾的土蛇還能對他這般忍耐?莫非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鐵到可以打罵嬉戲當作過家家一樣平常?
“立刻動身!”土蛇猛地移動到王午劍身前陰沉地喝道,巨尾從他頭頂掃過,帶動一股狂風掃過他的腦門,一頭烏髮蹭一下順着風勢飄動,繼而帶動整個身子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