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前方竟然看到了裊裊炊煙,青天翠山的襯托下,一縷縷煙霧顯得更加清晰。
“呵,走了大半天,終於走出了陸海,原來也沒有戰丞陽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嘛。”
王午劍扭頭看了看走過的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磨細了雙腿,總算迎來了前聖大陸的第一站。
一想到就要見到這裡的普通人民,王午劍的心裡還有些小興奮,不知道他們除了生火做飯和人類一樣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共同之處?
層巒疊嶂,清秀如畫,美的毫無瑕疵,綠的一塵不染。
峰迴路轉,前方果真出現了一座座屋舍,外形奇特,房頂成三棱形,高高聳起,雖爲木質,但看起來極爲厚重,有種密不透風的感覺,好在左右兩個側面均有一扇可以稱之爲窗戶的地方朝外打開着,彼此通風。
那是一個地勢高低起伏的山壑地帶,房屋均巧妙地搭建在凸起的平臺上,頗有層次感。
踏上柔軟的泥土小路,王午劍突然有種融入世外桃園的錯覺,嗅不到勾心鬥角的殺意,看不到刀光劍影中倒下的身體,方纔驚心動魄的逃命,早已拋於九霄雲外。
兩側或高或低的房屋內時不時會傳出平靜的談話聲,或孩童的吵鬧啼哭之聲。
也有一些人坐在房屋前,或修理傢俱,或吧嗒吧嗒抽着菸草,悠然自得。
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小路中間玩耍,猛地看見王午劍,愣了一瞬間,繼而都面帶驚慌地跑開。
王午劍同樣愣了一下,爲何這羣小孩見到自己彷彿是見到魔鬼一樣跑開呢?
自顧自地打量一圈,王午劍似乎發現了自己與前聖大陸之人的區別。
前聖大陸的人大體分爲兩類,要麼是戰者,這類人終生都會披着自己苦心修煉出來的戰甲,因此分外顯眼。
第二類人便是普通百姓,他們的共性便是,天生的通靈之氣無法自我封閉。
因此這些孩子沒有看到王午劍身着戰甲,又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通靈之氣,便覺得他是異類。
在前聖大陸中,父母經常以異類會吃人來嚇唬不停話的小孩,所以他們看到王午劍便轉身跑開。
片刻間,有幾個房間的門幾乎一起被打開,裡面均有人走出來,或是中年的漢子,或是神采奕奕的老者,而他們身後都跟着一個小孩,都是剛纔一鬨而散跑開的孩子。
“咦?真把我當怪獸?”王午劍暗自好笑,但同時也覺得幾分非同尋常。
這些年長的人均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他們明顯是戰者,但並沒有穿着自己的戰甲。
“他們是誰?爲何會以這種方式生活在這裡?”王午劍默默地問道。
看兩側出來的人並沒有惡意,王午劍也稍稍鬆了一口氣,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讓他連問路的意識都沒有,只想着儘快走出這個小部落。
這裡並不是迷陣,走了一半之後便能清楚地看到小村莊的盡頭。
那是一片廣袤的森林,幽綠的林木看着有些詭異,就連頂部的天空都呈現出不同於正常的玄青色,彷彿隨時都能變化出恐怖的形態。
“你要去那片森林嗎?”
正當王午劍要走出這村莊時,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之音涌入他的耳朵,迴盪在他的腦海中,令他全身一麻,彷彿遭受了輕微的電擊一樣奇妙。
王午劍扭過頭一看,雙眸立刻呆了呆。
在村莊的盡頭的一個角落中,一個看起來嶄新的房舍前,站着一位身材窈窕,面容似仙子般清秀的少女,雙眸中盪漾着勾人魂魄的光波,足以讓任何一個無情的男人爲之側目。
“你要去那片森林嗎?”那少女輕啓丹脣,發出甜美的聲音問道。
“嗯!”嚥了一口吐沫,定了定心神,王午劍點點頭。
“那片森林去不得。”那少女神情凝重地說道,兩條月眉微微挑了挑,與那雙霞光閃爍的瞳孔,構成一個令人心痛的擔憂的神情。
“噢?卻是爲何?”王午劍好奇地問道,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清純的好像一泓清泉。
然而,這樣的地方出現氣質如此出塵,姿色如此高雅的少女,似乎有些怪異!
那少女沿着臺階走下來幾步,站在一個距離地面一丈高的十字高臺上。
一股淡淡的清雅之香味順着風涌進王午劍的鼻孔,頓時如嗅到雨後朱蘭之香一般,身心因之陶醉。
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王午劍不得不再次定了定神思,眼前這少女有種令人着迷的成熟,又帶着幾分惹人憐愛的單純,縱然是尉遲研和司空子嫺等人與之相比,也要遜色幾分,不過她身上總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你可知道這裡是哪兒嗎?”那少女沒有回答王午劍的問題,而是翹着完美的腦袋蹙着月眉反問道,模樣煞是可愛。
王午劍苦笑着搖搖頭。
“這裡是陸海的一個區域,是走不出去的,前方的森林乃是一片迷林,不管怎麼走,只需一天的腳程之後,便又會回到這裡。”那少女說道。
“額,搞了半天,我居然還沒有走出陸海?”王午劍無奈地拍了拍腦袋,苦笑着問道,“多謝妹妹提醒,不知道如何稱呼妹妹你?”
“妹妹?”那少女不高興地彎了彎月眉,嘟着淡紅色的嫩脣說道,“怎麼就是你妹妹了?”
“額,呵呵,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我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王午劍笑道。
他的個性,豈能是因別人的一句話而放棄親自一探?更何況石崗陣都走出來了,既然有路走進來,則必然有路走出去。
“哼,不聽人好言相勸,被大怪獸吃了可別怨沒人警告你!”那少女翹着頭,嘟着嘴哼道。
咧嘴微微一笑,王午劍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轉身走開。
什麼大怪獸,在斥天鏡面前,豈不是普通的獵物?
“唉,一個人真是費勁吶,恐怕走出陸海都得花費不少時日,也不知道戰丞陽和眠曦龍他們怎麼樣了?但願戰兵東他們安然無恙吧!”王午劍默默的思索道。
不知不覺已經融入森林中,舉目一看,身後的路勁早已被幽綠的草木遮住,小村莊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到處都是翠綠一片,根本看不到頭,亦無高山或河流作爲參考,果然如看上去那般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