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翼對梅大成這句話本身是沒有太多表情的,可看着寧心哭成淚人的樣子,不由得對梅大成這個產生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想法。
“冷總財大氣粗,應該不會把這區區九個億放在眼裡。”梅大成眯縫着眼神搓了搓手,他一想到坑了冷翼九個億就樂開了花。
“九個億確實沒什麼。”冷翼抖了抖衣領,這九個億對梅大成這樣的煤老闆來說可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對冷家這種不動產和動產都已經到達了一種無法估算的底部時,九個億對冷家來說也就是幾天就賺回來的事情。
所以凡事真正的富豪都不會去看銀行卡上的餘額,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手裡到底有多少現金。
因爲他們資產的大部分都是不動產,像冷家就是這麼一個列子。
“那敢情好啊,我梅大成也不是那種贏了錢就拍拍屁股就走的人,要不,冷總再賭一局,這次我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加註,加到十個億,怎麼樣?”梅大成笑呵呵的看着冷翼,心說我再弄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再贏你十個億,冷家就等着垮臺吧。
冷翼知道梅大成操的什麼心,只要梅大成能控制賽車手,梅大成想讓誰贏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可看看寧心的樣子,冷翼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這梅大成,也太猖狂了。
“好,我跟你賭。”冷翼重新坐回沙發上。
寧心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蒙圈了,還賭!冷家到底有多少錢供冷翼揮霍,剛纔的九個億可是已經輸給這個禿驢了!
可寧心說到底只是冷翼一紙契約買來的打工妹,她沒有資格管冷翼,更不用說在用錢的方面,她就更沒資格插手。
“好好好,冷總果然是爽快,我們就以十個億做賭注。”梅大成笑眯眯的看着冷翼,眼睛裡面都是人民幣。
寧心一看見她就噁心,剛纔親手把寧意成送進醫院的人,她怎麼可能有什麼好感。
“但,這次我不賭錢。”頓了頓,“我賭你在A市所有的分公司包括總部的地產權。”冷翼笑了笑換了個姿勢,這是他從近來開始的第一個微笑。也是梅大成看見的第一個笑。
冷翼這句話一出,梅大成就傻眼了。
冷翼這句話可是要把他的老窩都給端了啊,萬一輸了,所有公司地產都輸給冷家,這不是要斷梅大成老根嘛!
“冷總,這玩的是不是太大了點。”梅大成沒有剛纔的豪氣,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扭捏的站在那裡。
“怎麼?煤老闆還怕輸?”冷翼不怒反笑,挑眉看着梅大成,這男人還不算太蠢,知道公司地產就是一個企業家的全部身家性命,一旦公司地產消失,公司也將不復存在。
“誰說我怕輸,我告訴你,我梅大成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怕字該怎麼寫!”梅大成有些惱怒,大手一揮,下了注。
冷翼微微一笑,剛準備下注,只聽梅大成大喝一聲“等等!”
“怎麼?”冷翼扭頭看向額頭已經開始冒汗的梅大成。
“你要是輸了
,也要把你們冷家在A市的全部公司地產交出來。”梅大成說完這一句心裡一抖,心說,要是贏了這一局,冷家就在A市不復存在了……他也有了出頭之日。
梅大成沒有想到竟有一個如此輕鬆的機會剷除冷家,這是多少人想做而又做不到的,現在只要他梅大成像剛纔那樣耍點詭計動動手腳,冷家就永遠從A市消失了。
梅大成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煤老闆,你想用你的殘羹剩飯套我們整個冷家,是不是太貪心了點?”冷翼雙腿交疊在一起,斜靠在沙發上,這個梅大成真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梅大成怕冷翼變卦不跟他賭了,趕快接上一句“那我把剛纔贏得加上我的,總共十八個億全部賭上,這下冷總這心裡應該是平衡了吧。”
梅大成這次可真是破釜沉舟了……把公司的全部地產外加可流動資金全部賭上,一旦輸了,就是一覺睡到革命前,什麼都沒有了。
想東山再起,都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冷翼滿意的點了點頭,梅大成賭這麼大,難不成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老規矩,還是讓冷總先選。”梅大成大手一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看臺底下,剛纔兩車相撞的事故現場已經消失不見,已經清理出一條平整的賽道。
寧心看到這場景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就好像殺人犯能在瞬間把屍體處理掉不留一點痕跡一樣,這太恐怖了。
向賽道上望去,依舊是停着兩輛車,一輛紅色,一輛黑色。
冷翼瞥了一眼隨手一指,輕聲說”我要那輛紅色。”
又是紅的!
寧心瞪大眼睛看着冷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要不換一輛吧。”寧心雖然知道冷意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誰也改不了,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詢問。
果然,冷翼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低聲說“不換。”
“那我就要選那輛黑車。”梅大成選完就向身後的人嘀咕了兩句,可能又是在安排什麼齷齪的事情,找一替死鬼,然後保證冷翼輸……
“喂,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能贏,怎麼賭這麼大。”寧心手心的出汗了,十分緊張的看向冷翼。
“一半一半吧。”冷翼眯起眼睛看向看臺下面。
什麼叫一半一半!
被安排進黑色的男子就是剛纔坐進藍車裡面的亂影。
不巧,這一幕連寧心也發現了,衝到玻璃面前就大聲喊“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這個剛纔把寧意成撞飛,重傷進醫院的傢伙,寧心怎麼可能不認識。
而被安排進紅車的又是一個乾瘦的男子,可能也是一個走投無路靠賣命賺錢的癮君子,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飆車這種事情賺的都是有命賺沒命花的錢。
冷翼看梅大成又要故技重施,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梅大成真把冷翼當傻子了
嗎!
“我下去看看。”冷翼說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下看臺,走向賽場上的紅色跑車。
梅大成想要阻止的話堵在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冷翼就已經不見了。
“他到底想幹嘛!”寧心急的趴着玻璃往下看,經過剛纔寧意成的事情之後,寧心對這個看臺包括下面的賽道都有一種恐懼的心理,好像那並不是輕輕鬆鬆的文娛活動,還是瞬間就可取人性命的屠宰廠。
冷翼剛走到紅色跑車旁邊,對面的亂影就單手拿着頭盔走了過來,對冷翼做了一個豎起中指的手勢。
像亂影這種全金牌戰績的賽車手,根本不會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冷翼心裡也十分清楚這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人,撇了亂影一眼沒有理會,跟瘋狗計較,萬一被咬一口還要去打針。
冷翼看了看臺上的寧心一眼,點了點頭。
這一眼看的寧心毛骨悚然,好像在跟她告別似得。
“那老狐狸要親自比賽……”寧心看着冷翼看她的眼神喃喃了一句,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他瘋了嗎!這可是分分鐘會要人命的事兒啊。
剛纔寧意成的慘狀還在寧心腦子裡歷歷在目,寧心實在不敢想象如果冷翼被撞飛之後,她該怎麼辦。
只是簡單地想想,寧心就覺得頭皮發麻……不行,冷翼絕對不可以出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冷翼在寧心的心裡已經變得這麼重要了。
冷翼收回看着寧心的目光,單手扣開車門,一個貓腰鑽進了紅色跑車裡面。
亂影朝地上碎了一口吐沫,隨即也回到了他的黑色跑車。
亂影手上戴着皮質的專用賽車手套,他的原則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敵人,就算敵人已經放棄抵抗也要殺之而後快。
剛纔明明已經放棄比賽認輸的寧意成就是一個血粼粼的例子,除非敵人喪失戰鬥力,否則亂影是不會停手的。
碾壓帶給亂影的快感,要比梅大成給他的酬勞要多得多,亂影做這項工作根本就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死亡瞬間碾壓他人的快感,這種殺人的快感是會上癮的,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小姐,這裡不能通過。”寧心被黑衣人攔在了看臺上面。
這是梅大成最想看到的局面,只要冷翼一死,不僅冷家的全部公司歸他所有,還能順帶解決掉這個商業鬼才,這真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亂影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殺了很多職業級賽車手,更別說一個沒玩過賽車的總裁了,亂影跟冷翼比賽,就像隨隨便便在路上碾壓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梅大成心裡估摸冷翼這次死定了,不死也是個半殘。絕對不可能囫圇的走出這裡。
冷翼坐在紅色跑車內並沒有戴防護頭盔。
飆車本來就是一種危險度極高的極限運動,更不用說梅大成這種不要命的玩法,更是危險得緊,而冷翼卻將頭部的最後一層防線給去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