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秋扭頭。
“玉鐲是爺爺給你的,既然給了你,你給我收着!”
段墨捏住了尉遲秋的手腕,掌心的玉鐲硬是套進尉遲秋的手腕。
“我不要!你拿開!”尉遲秋堅定的聲音,抗拒地推開。
“哐當~”一聲,玉鐲摔在了地,頃刻間摔成了兩瓣。
段墨深邃漆黑的瞳孔驟然頓住,盯着地摔壞的玉鐲,心口涼了一片。
尉遲秋頃刻間也頓住了,盯着地的玉鐲,久久凝視了片刻。
死一般的沉寂。
尉遲秋呼吸急促了幾分,轉身,漠然離開。
段墨站在原地,久久未挪半步,目光凝滯,盯着地摔斷了的玉鐲。
他彎腰撿起了地的玉鐲,落在掌心,眸色凝滯住。。。
。。。。
夜半三更。
海城,東郊的小木屋。
一輛汽車停靠下。
段墨從汽車走下來,李副官緊隨其後。
一前一後繞過了小木屋,徒步朝着山頭走去。
踩着細碎的月光,山林里布谷鳥的叫聲,空靈幽靜。
一座墓碑前。
段墨停下了腳步,盯着眼前的墓碑,久久僵住了身軀。
李副官站在他的身後,目光冷峻,壓低聲,“少帥,平時都有派人過來打掃。”
“把酒給我。”段墨落寞的聲音。
李副官遞了一瓶酒,“少帥,少喝一點。”
段墨接過那瓶酒,冷喝了一聲,“滾!”
李副官嘆了一口氣,轉身避開。
墓碑前,段墨前,彎腰,扯出一塊方帕,小心翼翼擦拭着墓碑,將面的塵土擦拭一乾二淨。
“娘~我來看你了~”段墨聲音壓抑沉悶。
“你總是那麼固執,不願意回雲州,一個人孤零零留在了海城。”段墨幽幽吐聲。
擦拭了一陣子,在墓碑前坐下來,靠着墓碑,拔開酒瓶的蓋子,猛然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水穿腸肚,火燒寥寥的感受。
“娘,墨兒沒用,沒辦法帶她來看你,還把你的玉鐲弄壞了。。”
段墨掏出了斷成兩瓣的玉鐲,手掌顫抖,眸色凝滯着溼潤的水霧。
“她爲什麼不願意跟我了,是不是她也要拋棄墨兒了?”
段墨擡起酒瓶,一口酒水灌入,落入肚。
酒瓶落在墓碑旁。
段墨彎腰在墓碑前的地,將摔壞的玉鐲放在一旁,徒手挖了起來。
“娘,玉鐲壞了,還是送來還給你。”
段墨挖着土,指甲嵌入泥土裡,不緩不急地挖着,直到挖出了一口洞,拿過方帕,包裹着摔斷的玉鐲,小心翼翼地埋入洞。
“娘,你一個人在這裡,想爹嗎?到現在你還不能原諒他嗎?”
段墨一邊說着,一邊埋着泥土,將玉鐲一點一點埋沒。
“爹知道錯了,你走了,他也跟着你走了,你們都不要墨兒了。”段墨雙目泛着溼潤的水霧,心口一陣陣發疼。
“曉悅她現在和一位叫蕭成的男人有了點眉目,看着很快會修成正果,到時候我讓曉悅帶着他來看你。”段墨幽幽說着。
時間靜默了。。
段墨靠着墓碑,大口大口喝着酒,眸底的水霧充斥着迷醉,笑得苦澀,“娘,她和你一樣倔,也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