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細細打量曾勝,連忙驚喜道,“是你!是你!小勝!你都長這麼大了,天吶~都這麼大了!”
老婦立刻朝着鄉親鄰里嚷嚷道,“大家都不要怕!他是小勝!曾鐵匠的兒子。品書網 ”
話一落,所有的村名都圍了來。
“小勝,您都當軍爺了?當大官了?真是了不起!”所有村名一陣恭維。
曾勝臉露出苦楚的笑,這些樸實的村民,不會知道他是戰敗流落到此。
“我父親的屋子還在嗎?”曾勝平靜地開口。
“在!還在!”老婦連忙說道,“不過現在裡頭住了人。”
“住了什麼人?”曾勝皺了眉頭。
“一位可憐外鄉姑娘,眼睛瞎了,還大着肚子要生產,村民見她可憐,讓她先住在你家。”
曾勝聞言,點了點頭,“做好事,應該的,不過帶我去看看,我還是要回家看一看。”
“來來來~”老婦立刻開了口,“花三娘有空,帶您過去看看。”
曾勝跟着老婦,後頭尾隨着陳副官,繞過小土路,七繞八拐,去了一處泥土木頭砌成的屋子。
曾勝見着眼前離家十七年的木門,感嘆道,“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
“進屋瞧瞧吧。”花三娘推開了木門。
曾勝沉腳進屋,發現院子裡擺放着剝玉米的簸箕,旁邊放着一個竹編的搖籃。
曾勝緩緩走前,看着搖籃裡,竟然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曬着太陽,睡得很平靜。
“這是那姑娘剛生的孩子,還是個帶把的小子,這才滿月呢~”一旁的花三娘說道。
曾勝瞅着這剛剛出生的嬰孩,突然感覺到幾分親切,彎腰,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微微笑了。
“這孩子長得挺好看的。”曾勝淡淡笑道。
花三娘四下瞧了一眼,嘀咕道,“了怪了,這姑娘去哪了?眼睛瞎了,孩子丟着,人不在!真是的!”
在這時候,一道清凌凌聲音傳來,“是花三娘嗎?”
衆人循目看去,曾勝的目光驟然震驚。
玉兒拄着一根竹棍,敲打着地面,一手端着一盆地瓜,從後廚走出來。
陽光下,玉兒的雙眼黯淡無神,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她敲着竹棍,摸索着來到搖籃旁,輕輕搖了搖搖籃。
“哎呀~玉兒姑娘,我說你去哪裡了?跑去後廚做飯了?”老婦立刻前。
玉兒笑着點頭,她失明一陣時間,耳朵極其靈敏,聽見了動靜。
“花三娘,是不是還有別人?”
老婦連忙開口道,“這屋子的主人回來了,說是回家看看。”
玉兒一聽,連忙緊張了,“對不起啊,我住了您家的房子,若是您要回家住,我立刻搬出去。”
曾勝回過神,盯着眼前雙目失明的玉兒,又看向了搖籃裡的孩子,心裡頭翻滾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有點酸澀,有點難受,有點懊惱,又有點憤恨。
曾勝沒有出聲,陰沉着臉色。
陳副官也是一臉震驚站在原地,突然感嘆,這玉兒姑娘和三少的緣分也太深了吧,這樣也能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