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彥衡聲音低沉。
喬奈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收緊,但是面上還是一派的淡然,她咬了咬脣,語氣堅定:“江彥衡,你明白的,橫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沒法解決,當年你沒能做出抉擇,現在又能改變什麼?我不想恨你,所以在那之前,你讓我離開吧。”
江彥衡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可是脣角牽動兩下,卻怎麼扯不出一個淡笑。
“喬奈,你怎麼能把離開說得這麼輕易。”
他眼底透着冷沉,攉住她的下巴,令她直視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真的想離開?”
喬奈眼神閃爍,想要躲避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加重,讓她沒法掙脫開一絲一毫。
四目相對,她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用多說,江彥衡明白她是在死撐。
他手中用力,直接將她摁進了自己的懷抱裡。
沙啞的聲音響起,帶着絲絲的痛苦:“既然不是真的想離開,又爲什麼要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欠你的,欠沐家的,終有一天會還回來,你還願不願意信我?”
信他?
喬奈窩在他懷中,目光怔怔。
該怎麼信他呢?從一開始,他找到自己,就是因爲知道她是沐冉冉,之後的一切更是他早就設計好的。
一場從頭到尾都是欺騙的愛情裡,到底有沒有那麼一絲真心?
或許是有的吧?
此刻她感受着他劇烈的心跳,以及頭頂沉重的呼吸,不禁有些嘆息。
伸手推了他兩下,可他卻抱得更緊,就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反抗無效,她索性就垂下手,放棄了掙扎。
“江彥衡,能怎麼還回來?你是能親手將呂蓉送進監獄,還是能讓我爸媽活過來?讓沐宅回到原先的樣子?別傻了,這種話騙騙小孩子還可以,但你我都知道,傷害一旦造成,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知道麼?”
她這話說得實在平靜,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
“放開我吧,勒得挺難受的。”
說着,再次去推他,這次成功的從他懷中退離。
人從沙發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她鼻尖泛紅,別開視線穩了穩心緒,說:“我去收拾東西了。”
江彥衡眉眼垂着,細碎的頭髮在額前打着淺影,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看他沒反應,喬奈捏了捏手,轉過身,誰知,人還沒跨出去,又被他從身後猛地抱住。
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耳後繞過來,“誰準你走了?喬奈,你敢走一個試試!”
她眼眶瞬間紅了,溼意也蔓延開來。
“你別這樣。”
“我怎樣?”江彥衡埋首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淺語呢喃:“喬奈,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恨我又怎樣,變得可怕又怎麼樣?你可以折磨我,我讓你折磨我!只要你開心,甚至可以殺了我。”
“我沒有辦法讓一切回到原點,沒法讓你的爸媽再活過來,也沒法讓沐宅恢復往日的繁榮,但是我可以給真相一個公道,我會給予你我的全部,就算這樣,你也不能爲了我留下來麼?”
喬奈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下來了,他這樣,自己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