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非常熱。
阮亦甜本能的抓着冰山般的陸墨含,又磨又蹭的想要汲取一點清涼的感覺。
上一次,她吃了一塊蛋糕還能控制住自己,現在,她不過只吃了一口,就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也不知是因爲藥物的原因,還是因爲,身邊的人是陸墨含!
就算是平日裡,只要她和陸墨含太過接近,她就會有些不對勁,譬如心跳加速,譬如雙膝發軟……
“唔……大少爺、大少爺……”
細碎的聲音不停地溢出她的嘴角,當他們身處浴室的時候,她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大、有些飄搖。
這樣的溫順和主動,如果可以當成禮物吃掉,這個生日會是一個完美的生日。
可惜……
陸墨含瞳孔微縮,臉色一冷,將懷裡的阮亦甜丟進浴缸。
就在阮亦甜吃痛低叫的時候,花灑裡突然噴出冰冷的涼水,直直的噴了她一頭一臉。
阮亦甜被冷水激得打了個冷戰,半晌後清醒過來,抱着溼透的自己,驚懼萬分的看着陸墨含。
他手裡拿着的花灑還在持續不斷的噴在她的臉上,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自己只是在沖洗一片地面似的。
“大、大少爺……您幹什麼……”她結結巴巴的,一張嘴說話,就有涼水灑進去,嗆得她不得不捂着嘴巴避開水柱的衝擊。
溼透的連衣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峰巒疊嶂,高低有致。
陸墨含看着,突然將花灑用力的扔進浴缸,冷冷的說了聲:“真髒!”
阮亦甜震驚的看着陸墨含離開的背影,瑟瑟發抖的癱在浴缸裡,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大少爺是在說她髒?
阮亦甜打了個冷戰,想起自己剛剛的模樣,纏着他、抱着他,簡直不知廉恥!
可是……可是那蛋糕,是他叫她吃的啊!她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滾燙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水面越來越高,涼水慢慢將她浸在了裡面,很快,阮亦甜就從頭到腳的冷成了冰塊。
可即使這樣,她仍不想動。
這樣
能保持清醒,萬一,出去後重新又變得那樣不知廉恥怎麼辦?
也不知泡了多久,知道她再也受不住了,才僵硬的爬出來,不敢出去,便拽了條浴巾包住自己。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阮亦甜又開始覺得渾身發熱,卻不是那種熱,頭暈腦脹,四肢冰涼,她知道自己病了,掙扎着爬起來,挪出浴室。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陸墨含,沒有任何人。
阮亦甜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外面是正要敲門的葉蘊姍。
見到阮亦甜渾身只披了個浴巾,葉蘊姍臉色微變,剛要說話,就看到阮亦甜軟軟的倒在自己腳下。
“亦甜?阮亦甜?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她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蹲下來看看,作爲醫生的她,立刻知道阮亦甜發燒了。
“墨含!墨含!”葉蘊姍從阮亦甜的身上邁過去,跑進房間裡,卻沒有看到陸墨含的身影。
這結果,讓她站在原地怔了兩秒,這才轉身出來,站在原地看了看昏迷中的阮亦甜,撥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
嘈雜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吵到陸衍博房間裡的兩個人。
阮甜甜臉色潮紅的枕在陸衍博的胳膊上,腿就掛在他的腰上,慢慢的嚅動。
清晨,男人半夢半醒間最需要的時候,她沒有放過,她要他睜開眼睛,就發現發生了什麼事。
正如她所願,陸衍博終於呼吸粗重的醒來。
他剛剛在做夢,夢見自己和阮亦甜甜蜜了一夜,交頸而眠,看到她熟睡時可愛的樣子,自己忍不住又要了她。
那溫暖緊窒的感覺,清晰得彷彿是真實發生的,他喘着粗氣醒來,朦朧間,看到一張近似於夢中情人的臉龐,再加上那銷魂的感覺,讓他禁不住翻身而上,壓住那人大動干戈起來。
嘶吼聲,蓋住了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兩個人撕纏一番後,陸衍博徹底清醒過來,驚訝的發現,自己懷裡的女人,不是阮亦甜,而是她姐姐阮甜甜。
“怎麼是你?”他驚叫着坐起。
阮甜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出聲,身上的紅草
莓和淤青,清楚明白的告訴陸衍博,昨晚發生了什麼。
“阮小姐?阮甜甜?”陸衍博抓了抓頭髮,覺得頭痛欲裂。
還是沒有迴音,他心裡害怕她出什麼事,便湊上前去。
湊過去,便看到一雙淚水盈盈的眸子,兩行眼淚正不停的順着眼角滑落,滴入兩鬢之間。
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惶恐無助,好像一個被人糅躪後丟棄的破敗的布娃娃。
“阮……”
“嗚嗚……”
不等他再出聲,阮甜甜突然用手捂着臉大哭起來,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看得令人心生憐惜。
陸衍博眉頭緊鎖,急忙扯過被單蓋住她,小聲道:“別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連問了三聲,阮甜甜才放開手,梨花帶雨的看着他:“你問我?明明是你做的事情……”
“我……”陸衍博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畢竟剛剛自己還在她身上呢,可是,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他的記憶,停留在了他和阮亦甜喝酒的畫面。
再然後,就是春夢連連。
難道,自己喝醉了,把她當成了阮亦甜?
該死!陸衍博低罵了聲。
“你還罵人?”阮甜甜委屈的哭泣,“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啊?我該怎麼辦?你乾脆把我殺了吧!”
“阮小姐……”
“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叫我阮小姐!”阮甜甜坐起身來,不顧被單從身上滑落,一把抱住陸衍博,“衍博,我知道,昨晚是你喝醉了纔會神志不清的強迫我,我……我沒有怪你……”
“但是求你,不要那麼冷漠,就連喊我的名字都不屑,我受不了這樣,受不了!嗚嗚……”
阮甜甜抱着陸墨含大哭起來,雖是口口聲聲說着不需要陸衍博負責,可是哭聲中的委屈任誰都能聽出來。
陸衍博擡着胳膊,好半天才遲疑的抱住她的肩膀,輕聲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多了,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阮甜甜,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我們怎麼辦?”阮甜甜哭哭啼啼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