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暗暗深呼吸,壓抑住腦子裡不該有的雜念,現在應該專心處理她的傷勢,怎麼能有這樣不該有的念頭。
將噴霧藥劑對着她淤痕擠壓了幾下,一股濃郁的藥味讓他的劍眉斂起,幾秒後沉聲道:“會很痛,忍一忍。”
“嗯。”雲簡月輕聲應了,因爲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大半個肩膀,這個男人還是顧知深,多少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心裡有着小害羞。
顧知深溫熱的大掌按壓在她的淤青上,指尖的力道毫不含糊,也顧不得她還是個女孩子。
這種淤青就是要用力揉,否則淤青散不開,會痛上好些日子。
原本他以爲雲簡月會痛到哇哇大哭,畢竟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雲簡月不但沒有哭,甚至不管他的力道有多大都沒有哼一聲。
這姑娘,真堅強。
顧知深揉按了足足有四十多分鐘,連同她周圍的皮膚都泛紅了,自己都出汗了,這纔打算停手。
“不痛嗎?”
雲簡月整個身子都癱在了沙發上,襯衫大半個落下來,頭髮盤起露出弧線優美的嫩頸,側頭看向他的時候臉色整個是蒼白的,額頭佈滿了汗水,連同圓潤的小鼻尖都有着細密晶瑩的小汗珠。
潔白的貝齒緊咬着粉嫩的脣瓣,咬出一道血痕,聲音有氣無力,軟綿綿的,“怎麼會不痛?痛死了。”
話雖如此,可是潮溼的眼眸硬是沒有流出一顆眼淚。
顧知深一怔,清邃的眸光在她露出的肌膚上流轉,因爲正對着他,敞開的襯衫可以看到黑色的Bra,中間的事業線引人遐想。
她的身體於他而言,似乎是有魔力,隨隨便便的看幾眼都能勾出他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慾念。
尤其是她明明痛到快要死了,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倔強的寧願被汗水侵溼也不要流淚的模樣,莫名的勾動着他的某部分情緒,甚至做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舉動。
顧知深俯身湊近她,在沁着藥草味道的瘀傷上親了一口。
雲簡月整個身子都緊繃僵住,下一秒嚇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剛想轉身,太過慌亂沒注意,膝蓋猛地就撞到了茶几上。
痛的她又叫了一聲,身子要倒的時候,顧知深皺着眉頭,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接到自己的懷中。
顧知深眸光從她肩膀轉移到膝蓋,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怎麼這麼冒失莽撞?”
雲簡月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脫離,現在又被顧知深抱在懷裡,這感覺不亞於羊入虎口,下意識的就要逃離,身體還沒來得及動,顧知深收緊有力的臂膀,命令的語氣道:“別動!”
雲簡月在他的懷中身子僵硬的像塊石頭,雙手壓好領口,聲音裡充滿驚恐與慌張:“你,你,你幹嘛啊?”
爲什麼要親她的肩膀?!
顧知深捕捉到她眼底的慌張與害怕,墨眉斂起,不過是親一下肩膀,她的反應是否大了?
要知道想要被他親吻的女人可以排隊繞地球幾十圈了,能被自己親,應該高興纔是,她怎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是給堅強女孩兒的獎勵。”
“誰要你的獎勵啊!”雲簡月脫口而出的吐槽,“當你自己是誰啊?”
顧知深狹長的眼眸一眯,溫熱的大掌立刻覆蓋在剛剛他親過的位置,聲音沉冷,“我當自己是你的丈夫,親了自己的妻子一下,如何?”
雲簡月張嘴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反駁他,潔白的貝齒立刻咬住粉嫩的脣瓣,小臉憋屈。
“我好心送你來醫院,好心幫你上藥,好心獎賞一個吻鼓勵你,你就這樣感謝我的?”顧知深鋒利如刀子的眼眸盯着,充滿壓迫力,“什麼叫農夫與蛇,我算是明白了。”
他這潛臺詞在罵她是白眼狼,雲簡月不傻,聽得出來。
“我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也謝謝你幫我上藥,但你的獎賞我就真的不需要了!”他陰沉的臉雖然讓雲簡月的小心臟膽顫,但原則性的問題,不能退讓,“還有,你能不能放我下來。”
這樣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太奇怪了,尤其是她的腚(屁股)下面好像有什麼杵着自己,特別的不舒服。
顧知深明顯是無視她的最後一句話,不但沒鬆手,反而摟的更緊,讓她的胸都要抵到他的胸膛了。
“你的感謝還可以更沒有誠意!”
雲簡月撇嘴,居然嫌棄自己的感謝,但他到底是幫了自己,面子上還是要給人家的,“那你想怎麼樣?”
顧知深挑眉,沉思片刻道:“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在你肩膀瘀傷沒好之前我每天三次給你上藥!到時間乖乖的來找我,我也算是做件好事積善了。”
雲簡月:“……”
這算是什麼感謝?
感覺不對,非常的不對。
“姐,不對,顧知,也不對……”雲簡月覺得在對他稱呼上自己都要糾結死了,“顧總,你那麼忙,上藥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
顧知深劍眉倏然一擰,“顧總”兩個字讓他聽着很刺耳,但表面沒說,淡淡的語氣道:“我再忙,幫自己妻子上藥的時間還是有的。”
她的肌膚很白,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弧線優美,選擇不讓其他男性看她的肩膀是對的,若不是沒辦法,那個女醫生也不應該看。
既然身上貼了“顧知深”三個字標籤,那麼她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自己,唯有自己能獨佔。
哪怕是家人也不能再觸碰到她的任何,尤其是這麼漂亮的身體。
雲簡月內心近乎崩潰,能不能不要把“妻子”掛在嘴巴啊!
她真想選擇性失憶忘掉這一茬!
“顧總,我們去把——”
顧知深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低沉的嗓音響起,蓋棺定論道:“就這麼決定,程煜飛每天會去接你,你若不來,我只好親自去雲家……”
“我去!我一定去!”聽到他說要去雲家,雲簡月嚇的心臟都要停了,哪裡還敢不去。
顧知深眼睛一眯,眸底的光泛着幽然。
果然,她還沒告訴雲家的人,他們結婚的事。
“你口袋裡裝了什麼東西,好硬,杵的我很不舒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雲簡月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真的很不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