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都不敢保證你能百分百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你拿什麼保證?”聲音冷峭,甚至透着一股恨。
以前他欣賞她身上的那份赤誠和孤勇,可現在他恨透她的赤誠和孤勇。
因爲她的赤誠之心,所以要救暗黑,因爲孤勇,她盲目的相信自己能生下孩子。
她根本就明白,生下這個孩子,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雲簡月被他質問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還不死心,“我會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吃飯,好好的養胎,會沒事的。”
“真正的沒事是他不存在,懂嗎?”低低的嗓音肅殺無比。
她怔怔的,咽喉像卡了一根魚刺,吞不下去也拔不出來,“你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是你太天真了。”顧知深冷漠的開口,打橫將她抱起,一步步的離開。
雲簡月沒有再費力的掙扎,她沒有看不見的時候就不是顧知深的對手,現在眼瞎了就更不是他的對手,掙扎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身子在他的懷裡不寒而顫,緊緊抓住他衣服的手指用力的發白,貝齒隱忍着咬着粉嫩的脣瓣,用力到咬出一道血痕也渾然不覺。
顧知深抱着她走下石階,走向寬敞的路邊熄火的車子。
方堃遠遠的看着他們過來,立刻打開了車門。
顧知深抱着她坐進車子裡,不等方堃上車,已迫不及待的低頭吻上她快被咬的破敗不堪的脣上,強勢而霸道的撬開貝齒,嚐到了她口腔裡的腥血味。
方堃上車後餘光瞄到後面的畫面,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問顧知深去哪裡,很自覺的把中間的隔離板升起,把車子往醫院開。
顧知深吻了她很久,久到雲簡月喘不過氣,脣上發麻的在疼,腦子因爲缺氧在暈眩,好在有他抱着,否則非要從他懷裡滑到腳墊上去不可。
溫熱的指尖溫情的撫摸着她的臉龐,下巴在她的頸脖處蹭了蹭,喑啞的嗓音裡有着隱隱的無力,“你說過要陪我到老,陪着我一起死,我不准你失言!否則即便是將你挫骨揚灰,我也不會原諒你。”
雲簡月,最初是你先愛上我的,是你讓我愛上你的,淪爲愛情的奴隸,現在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會讓你這麼幹淨利落的抽身離我而去。
雲簡月聽着他的話心裡發酸,她沒有想失言,只是捨不得這個孩子。
“沒有了這個孩子,我這輩子就真的沒有孩子了。”沙啞的嗓音裡有着無助與絕望。
“你還有我。”他說,幽深的眸光宛如神秘的大海,有着巨大的漩渦要將她席捲進去,“我不要什麼孩子,只要你!”
雲簡月無奈的一笑,“那以後顧家怎麼辦?博倫又怎麼辦?”
那是顧家世代的心血,也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以後要怎麼辦?
他不在意的勾了勾脣,“留給小糖豆,她也姓顧。”
那些東西於他而言,從來都不重要。
雲簡月沉默沒有再說話了,因爲不管說什麼,似乎都說服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