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安一臉的不耐煩,怒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用!當初在飛機上不是挺英勇的嗎!現在給我裝什麼慫!走,給我繼續走!不準停!”
雲簡月站着沒動,喘着氣聲音微顫,“我什麼時候英勇過?你以爲我當時不害怕嗎?可我有辦法嗎?我爸從小就沒讓我吃過苦,我憑什麼要英勇?我走不動了就是走不動了,你有本事倒是把我背上去啊!”
“你!”歐陽安怒火燃燒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她,倒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般的牙尖嘴利的。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姓顧的來救你!”他陰冷的一笑,警告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來了只不過是陪你一塊死!救不了你的!”
雲簡月深呼吸幾口氣,急喘的氣息終於漸漸的平復下來,淡淡的開口:“他來至少我是和他死一塊,總好過和你死一塊!”
那才叫真正的死不瞑目!
歐陽安被她氣的眼眸裡冒火,怒極反笑了,“你不是想知道這是哪裡了?
雲簡月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他陰測測的嗓音響起,“這裡就是你兒子死掉的那座山。”
薄如蟬翼的睫毛劇烈一顫,死水般的瞳仁裡泛起波瀾,心揪了下。
“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聲音艱難的從咽喉擠出。
提到承寒,那還未癒合的傷口像是再次被人撕開,鮮血淋漓,痛到不能呼吸。
“如果我能救我父親,就算是我送你的一場故地重遊,如果不能……我就讓你們一家三口在這裡重聚,不是很好嗎?”淡淡的語氣彷彿是在說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善良了不起的事。
“你想救歐陽雋?”雲簡月倒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善心。
“哼!”歐陽安沒有回答她,抓着她被綁住的手,大步流星的繼續往前,“你最好祈禱我父親沒事,否則你就別想活着回去。”
雲簡月跌跌撞撞,艱難的跟在他的身邊,心亂如麻。
一方面擔心顧知深找不到這裡,另一方面腦海裡不斷響起以前的事,剛剛出生的承寒在這裡被野狼吃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歐陽安說停下說休息下。
歐陽安的手放開她,雲簡月下一秒雙腿就打顫的站不穩,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
……
酒店的房間,顧之景妻子哥哥那邊傳來了消息,有在路面的監控攝像頭裡發現離開酒店的那輛車子,不過因爲在墨爾本市區裡繞了很多路,最後駛去的那條路監控出現問題,就這樣斷了線索。
韓朔在接到顧知深的電話後,立刻派了沈家的所有人去尋找雲簡月,暫時還沒有消息,自己處理完手頭的事,也立刻趕到了酒店。
見到顧知深陰沉的臉色,平緩的開口:“放心吧,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不會有事的!”
顧知深睥睨他,抿緊的脣瓣沒有一絲的情緒,沉默不語。
換做之前或許還沒這麼擔心,可是現在阿簡眼睛看不見,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叫他如何不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