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靳久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可是還是無法置信,她竟然敢!
寧輓歌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下車,雙手緊緊抱着自己身上唯一一件西裝,倩影投入濃墨的夜色中。
鬱靳久眼睜睜的看着她下車沒有阻攔她,以爲她只是裝模作樣,也拉不下這個面子,從倒車鏡裡看到她光着雙腿往回走!
放在方向盤的雙手倏爾收緊,青筋暴跳,咬着牙齒,近乎是要將牙齦給咬碎了!
胸腔裡堵着一口氣,想都沒想直接鬆開剎車,踩上了油門,載着一車冷清的月光疾馳離去。
寧輓歌沒有回頭看,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不知道走多了多久,眼淚開始往下掉,頃刻間溼透了整個臉龐。
這幾年除了演戲外,在生活裡她幾乎沒有爲自己的情緒掉過眼淚。
今晚是第一次。
也許是覺得太累了,也許是覺得太委屈了,眼淚就是不聽話的滾滾而下,怎麼止都止不住。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壞人,對誰都好,偏偏就是不肯給她一絲一毫的溫柔。
其實她要的不多,就只是一點溫柔就好,可就是這一點,他吝嗇的都不願給。
她堅持了這麼久,就好像抱着一棵永遠不會開花的樹,遙遙無期的等待,等的近乎絕望了。
走着走着雙腿開始發軟,一步都走不動了,她緩慢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在這個寂靜的深夜裡,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和所謂的明星包袱,在無人的路邊,痛哭流涕。
……
鬱靳久踩着油門一直往前衝,不知道衝了多久。
腦海裡一直浮現着夜幕裡她單薄而落寞的背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進心裡,然後在心頭不斷的絞弄,鮮血淋淋,血肉模糊。
心煩氣躁,打開收音機,想要轉移注意力,打破車廂裡如死一般的寂靜!
電臺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十八歲少女晚上在小區裡跑步居然被人強姦,提醒所有的女性都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獨自一人出門去偏僻無人的地方,很危險。
腳,不受控制的突然踩上了剎車,輪胎和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鬱靳久陰寒着俊顏,惱火的罵了一句:“Fuck!”
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掉頭,往回開!
車速是一路飆回去的,可是到了寧輓歌下車的地點卻沒有看到她,甚至是半個身影都沒有。
又繼續往前開了幾分鐘,還是沒看到她。
鬱靳久開始有些慌了,她那細胳膊細腿的根本就走不遠,身上沒錢沒電話,她能去哪裡!
車子沿着路邊慢慢的開,不斷的叫着她的名字,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隨風飄走,無聲落幕。
耳畔不斷響起電臺主持人播報的新聞,十八歲的少女跑步被強姦!
強姦,這兩個字幾乎要佔據他整個腦袋。
她穿成那樣,又長的那麼漂亮,是個男的看到她都會把持不住。
該死的,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鬱靳久不敢深想,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電話,“幫我找一個人……對,現在立刻馬上,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要是看不到她人,我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