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瘋子與天才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顧雲璟此刻像個瘋子,但更像是一個天才,陷入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靈魂都傾注在她的畫筆上。
一筆又一筆,色彩分明的顏料一點點的呈現出她的靈感和心血。
這是宮千夜從未見過的顧雲璟。
記憶裡那個天真燦漫的小三兒,總會笑的純真無邪,漫不經心的拿着畫筆,寫寫畫畫,眼睛裡盛滿陽光,似乎能融化全世界的冰冷。
眼前這個顧雲璟眼神黑如深淵,深不見底,神色漠然,似乎沒有一絲血和肉,抽離了七情六慾,只剩下一副軀殼。
劍眉緩慢的擰緊,寒意滲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麻木不仁的氣息。
儘管如此,他依然站在原地沒動,沒有上前驚擾她。
大約半個小時後,顧雲璟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黑沉的眼眸裡逐漸恢復光澤,手裡的調色盤和畫筆直接扔在已經滿地狼藉的地板上,對着畫布,露出了笑容。
宮千夜走到她身邊停下,側頭看她。
穿着休閒的居家服,金色的長髮盤起,有兩縷不聽話的落下來,捲起在弧線優美的頸脖,白皙的皮膚上有着明顯的黑眼圈,眉眸掩藏不住的疲憊……
顧雲璟沒有去看他,兀自開口:“你覺得這幅畫應該叫什麼名字好?”
犀利的眸光從她的側顏轉移到面前的畫上,沉默片刻,道:“《夏》”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是畫中的女人他知道,是席夏。
她的夏姨。
顧雲璟脣角的笑一滯,低垂的眼簾遮擋住一閃即逝的情緒,擡頭看向他,“好,就叫《夏》”
宮千夜與她對視,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下一秒,薄如蟬翼的睫毛垂下,纖弱的身子驀地就往他的懷裡倒去。
他本能的伸手抱住她,低頭輕聲喚道:“小三兒,小三兒……”
她靠在他的懷裡,毫無意識。
宮千夜打橫將她抱起,掃了一眼凌亂的房間,毫不猶豫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放在牀上,撥通內線吩咐宮叔叫醫生過來。
……
醫生過來時,宮千夜已經用毛巾爲她擦過沾染顏料的臉頰和手指。
醫生看過她說她沒事,只是太累,現在是睡着了,睡醒就沒事了。
坐在牀邊一直緊繃着輪廓線的宮千夜聽完醫生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看到她暈倒在自己懷中時,心裡有多擔心。
甚至聯想到多年前她早產時的情形,後背,掌心早已被冷汗溼透。
宮千夜讓宮叔送醫生,自己坐在牀邊,一直盯着她巴掌大的鵝蛋臉看,指尖在白嫩的肌膚上游走,聲音低低的,帶着不悅,“怎麼就不讓人省心?”
她睡的很沉,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他平靜的眸光一寸一寸放肆而又貪婪的凝視她臉上的每一寸,從明顯的黑眼圈到她有些乾澀的脣瓣,再也挪不開。
這張小嘴,瑩潤粉嫩的時候,他會想親,伶牙俐齒氣得他抓狂的時候想親,此刻乾澀的起皮時,他依然想親。
並也這樣做了。
俯身湊近她的臉龐,溫柔的親吻着她溫熱乾燥的脣瓣,舌尖一點一點的滋潤着乾澀的脣。
顧承寒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慾望並不可是。
他明白的,只是——
爲什麼偏偏會是她?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如此矛盾糾結,隱忍控制。
她是顧雲璟,是念唸的妹妹,是他女兒的母親,曾經因爲自己的遷怒,她的青春有一段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如今,他並不想再傷害她。
林夏說,要對她好一點。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這張小嘴總是伶牙俐齒的來激怒他,讓他每次的好言好語最終都變成了冰冷的語言。
顧雲璟睡的迷迷糊糊,大概也是渴了,感覺到溼潤,本能的張嘴就想吸,想喝水。
宮千夜身子驀地一僵,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想要後退,她卻吸的更用力,眼睛沒睜開雙手卻環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心裡一時激起千層浪,難以抑制本能的渴望,加深這個吻。
強勢霸道,狂野難耐,漸漸的顧雲璟有些招架不住,放開他,不再親了,而是想要推開他。
宮千夜眉心皺了下,被推開的俊顏上閃過一絲不悅,眼角的餘光卻掃到牀頭櫃上放着的杯子。
菲薄的脣,微不可察的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對準她的脣吻下去。
感覺到溫涼的清水溼潤,她不再抵抗,而是主動張開嘴迎接。
他一邊將水渡給她,一邊勾着粉舌,抵死纏綿。
她咕噥的一聲嚥下水,本能的聲音卻刺激得男人眸色深了,越發的滾燙。
他又喝了一口水,重複之前的動作,如此她便沒有一絲的抗拒,乖巧的接受。
房間的氣溫不斷的升高,他的體溫也在飆高,氣息粗重起來,腦子裡不斷浮現那一晚零零散散的片段。
她酡紅的臉蛋,勾魂攝魄的低吟婉轉,小手無助的抓着他的後背,像個粗魯的小野貓。
忍不住……
手沿着她的衣襬伸進去,隔着胸衣握住盈滿手心的溫柔。
她是上帝的寵兒,人間尤物,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惡鬼的身材,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瘦,真的很難再找到比她更完美的女人。
不滿足於隔着衣服,解開她的衣服,解開她的胸衣,如同欣賞藝術品般欣賞着她……
心裡清楚,此刻自己是趁人之危,行徑惡劣,若是她知道,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可是情動了,他哪裡能控制得了。
低頭在宛如凝脂的肌膚上親了親,不敢用力,怕留下痕跡,引起她的懷疑。
好一會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這樣要了她,壓抑着強烈席捲而來的慾望,替她扣好衣服,蓋好被子,親親她的小臉蛋,喑啞的嗓音裡夾雜着艱辛的壓抑,“小野貓,我們試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