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簡月醒來,渾身痠痛,每一寸肌膚都似火燒,低頭就能看到身上那些淤青。
昨晚那些畫面,她不願意再回憶,起身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從浴室出來之後,領口露出的肌膚紅的近乎是被搓破了一層皮。
下樓的時候,顧知深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面前擺放着一杯咖啡,看樣子是在等她用早餐。
曾沛看到她,問好,雲簡月點頭示意,眼神下意識的去看顧知深。
他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彷彿是當她不存在。
氣氛詭異而尷尬,雲簡月和顧知深誰也沒說話,兩個人之間更是沒有眼神的交流,讓曾沛等人也不敢輕易的開口,都是默默的做完自己的事就退下了。
雲簡月很快用完早餐,起身就要走。
顧知深劍眉微蹙,眼角的餘光掃向她的背影,眸色更深了。
雲簡月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被兩個保鏢攔住了。
“怎麼?我現在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雲簡月是看着保鏢的,但話卻是對顧知深說的。
保鏢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顧知深。
顧知深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調羹,拿着紙巾不緊不慢的擦拭着脣角,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片刻的思忖,給了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意會,立刻讓開位置,放雲簡月離開。
雲簡月頭也不會的走出去了。
“再跟丟了,你們兩個就不必出現在我面前。”顧知深薄脣輕抿,字字寒意懾人。
保鏢點頭,轉身立刻跟出去了。
他端起咖啡杯,杯壁還沒到脣邊,旁邊的曾沛忍不住出聲制止:“先生,白醫生說你要忌口!”
咖啡,酒精,這些最好都不碰。
顧知深皺眉,沒打算理會,繼續將杯壁往脣瓣送。
曾沛又補充了一句:“太太之前也常唸叨讓你少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端着咖啡的手一僵,陰翳的眼眸淡漠的瞥了曾沛一眼,勾脣冷冷的拋出兩個字:“囉嗦!”
最終還是放下咖啡杯,起身,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餐廳。
曾沛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低頭看桌子上已涼卻的咖啡,忍不住的輕笑搖頭。
先生啊,一直都是這麼個口硬心軟的人!
……
雲簡月一出嘉園就知道保鏢在跟着自己,她倒也不急,先回了一趟雲家。
雲嘯天在公司,陳瀟瀟出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都不在家,倒方便了她一進家門就躲在自己房間,直到用過午餐,沒等他們回來就離開了。
開車在市中心胡亂的轉了幾圈,在一個路口用她事先準備好的控制紅綠燈變化的裝置,改變了紅綠燈,將保鏢的車子迅速甩開了。
車子開出市中心,開到了郊區一處老舊的小區內。
雲簡月拿出手機查看具體的位置,又問了路人,這才找到單元樓,不僅外牆油漆斑駁,樓梯道里更是破敗不堪,扶手甚至有蜘蛛網,樓梯上積累着厚厚的灰塵。
雲簡月一步步的上樓,走到六樓的時候停下腳步,在幾個破舊緊閉的門上掃了幾眼,最終走向了其中一扇門。
白皙的手指在已經生鏽的金屬上輕輕的摸了摸,一點灰塵都沒有。
看樣子就是這一間了。
白皙的手指微曲,輕輕的叩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