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吻了她的額頭。
指尖死死的扣着牀單,用力到指尖泛疼,一路疼到心底最深處。
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憋氣,憋的臉頰漲紅。
沒多久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消失在病房,雲簡月慢慢的睜開眼睛,病房裡早已空無一人,靜謐如死。
明淨的眼眸裡蓄滿了潮溼,此刻奔騰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貝齒緊緊咬着破敗不堪的脣瓣,壓抑着所有的聲音,無聲的流眼淚。
顧知深——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先給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
哪怕是再愛一個人,也是有尊嚴的,我不可能永遠站在原地,讓你將我的愛揮霍殆盡,讓你把我尊嚴賤踏的……支離破碎!
……
顧知深下樓,許時對他搖頭,“對方身手很好,沒攔住,天太黑了,連樣子都沒看到!”
顧知深眸色陰沉,緊繃臉色沉默好一會,冷聲道:“通知老四加派人手,別讓任何人靠近太太!”
“是,顧總!”
顧知深上車前擡頭看了一眼某一扇窗戶,雖然夜色朦朧看不清楚,但他就是知道——
她,在那裡。
……
不知道雲嘯天到底和顧知深談論了什麼,最終顧知深同意了讓雲簡月回雲家休養。
雲嘯天和陳瀟瀟親自接雲簡月出院。
朱靜怡也來了。
雲簡月昨晚一夜沒睡好,臉色不是很好,回到雲家,用過早餐就想補眠,便讓朱靜怡回去上班。
雲嘯天也要去公司開會,家裡就只剩下陳瀟瀟和雲簡月。
雲簡月回到房間,從櫃子底部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外面看不出來,實際空間很大,她將自己的裝備電腦放進去,又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
收拾好,放在衣櫃裡面。
坐在書桌前,打開平日裡用的電腦,打開文檔,找了一些資料,打印出來,簽字,裝進了檔案袋。
眼神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
這是結婚那天,他親手爲她戴上的,她以爲這輩子都會有機會摘下來的。
可是現在——
指尖戀戀不捨的摩挲着婚戒,低頭親了下,狠着心將戒指摘下,一同裝進檔案袋裡,然後密封好。
摘下戒指的地方,有一個淡淡的痕跡。
不到一年的時間,戒指已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就像這段如同行走沼澤中的婚姻一樣,在她的身上都留下了歲月難以磨滅的痕跡。
她總以爲自己是能夠得到他的心,兜兜轉轉至今,終於明白,什麼都能勉強,唯獨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不愛就是不愛,堅持再久,他也不會愛上自己的。
不想再連累他,給他找麻煩,也不想再畫地爲牢,爲難自己。
她,願意放手!
從抽屜裡拿出紙筆,又寫了一封信。
現在她唯一放不下,擔心的就是爸爸媽媽,姐姐已經不在他們的身邊了,如今自己也不在他們的身邊,只希望他們能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她。
她一定會好好的,也一定會把姐姐找回來的!
……
晚上雲嘯天推掉應酬,很早就回來,專門陪妻女用晚餐。
雲簡月提議喝點酒,雲嘯天以爲她是心情不好,覺得讓她喝點酒,心情會好點,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