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洲面色沉靜,恍若未聞,他知道自己不能和她計較,否則能被她的話氣到失去理智。
眸光涼薄的落在佇立一旁的寧輓歌,聲音冷冷的,“好好照顧她,若有閃失,你也就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這番話不止是說給寧輓歌聽的,也是變相再警告雲簡月,她如果想逃跑,寧輓歌就會沒命。
寧輓歌似是害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怯懦的眼神都不敢去看路洲的眼神,拼命的點頭。
雲簡月黛眉輕蹙,他是把自己當聖母了?
否則憑什麼認爲自己會在乎一個路人甲的命?
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她真的沒多餘的同情心去管別人了!
路洲又深深的多看了雲簡月一眼,沒有再說話了,轉身離開。
寧輓歌一直站在旁邊,侍候着雲簡月。
雲簡月明明一點胃口都沒有,可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也需要營養,逼着自己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寧輓歌把碗收出去,沒一會走進來,手裡捏着藥膏,跪在牀邊,像是要爲她燙紅的手面抹藥膏。
雲簡月手放在被子裡,冷冷的看着她,半天都沒有反應。
寧輓歌急的眼眶泛紅,拼命的示意她把手拿出來,抹藥膏。
手,指了指緊閉的門,又筆劃了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好像在說如果她不配合模樣,他們就會殺了自己!
雲簡月猶豫許久,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將手抽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算了……
反正也出不去,何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現在她最重要事就是養好身體!
寧輓歌鬆了一口氣,微微笑,擰開藥膏蓋子,輕輕的將藥膏抹在被燙傷的地方,均勻的抹開,冰涼的藥膏緩解了灼熱感……
…
顧知深這次傷的很嚴重,高燒退了,昏睡了一個白天,深夜醒來一次,但整個人意識都是迷糊的,抓着牀邊的人手腕就低喃着:“阿簡……阿簡……”
白長安和曾沛都休息了,顧安陽不放心,過來看看,沒想到他會抓着自己的手腕,叫着雲簡月。
“阿簡,別走……不要……離開我。”
聲音很輕,可是顧安陽還是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
在牀邊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眼眶溼潤潤的,“哥,你放心吧。小嫂子不會捨得離開你,她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像是聽到了承諾,顧知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但抓着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顧安陽也沒有掰開他的手,而是坐在地上,看着他憔悴蒼白的容顏,心疼極了。
空寂的房間裡響起她的喃喃自語,“哥,還記得小時候顧家沒有人承認我的身份,只有你願意承認,可是明明我父親害死了你的父親,你卻一點都不恨我,排斥我,反而處處維護我!顧安心有的,我母親買不起,你統統都會給我,每次都能把顧安心氣的半死。”
“還記得有一次,我生日,二哥送了我一條很好看的裙子;顧安心使壞,在裙子上潑了油彩,怎麼洗都洗不掉,我傷心的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