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因爲我而起,與阿簡無關,你不要遷怒於她。承寒是從她的身體裡出來的,承寒不見了,她比任何人都痛苦。”
沙啞的嗓音裡透着心疼。
傅文清神色一怔,隨之苦笑:“我現在只想讓承寒平平安安的回來。”
已經沒有心思去遷怒於誰了。
“會回來的。”顧知深說。
傅文清聽他的這個意思,忽而想到了什麼,“你要去哪裡?”
他一定是知道了承寒在哪裡,所以要離開冰城。
顧知深擡眸看向她,沉默了片刻,從齒縫裡擠出了兩個字:“澳洲。”
傅文清臉色一變,眼底掀起驚濤駭浪,一瞬間就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行,你不能去!”
“承寒在那裡。”
“那你也不能去!”傅文清的話幾乎是和他最後一個話音同時間響起,“她這是逼着你去找她,你忘記了在澳洲發生的事了?”
忘記?
那麼多刻骨銘心的事,他怎麼可能忘得了!
“所以我更要去見她,如此承寒才能平安的回來。”爲了承寒,他必須去,而有些事終究需要一個了結。
傅文清知道自己勸不住他,可眼底蘊滿了擔心和後怕……
當年的事,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要看着他去涉險,她這心就像被人撕裂了一般。
顧知深看着她,低沉着嗓音開口:“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簡。”
此生他摯愛的女人。
傅文清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爲難她,既然她是顧家的人,我也不會讓人欺負她!”
有了傅文清的話,顧知深放心了一些,沉默片刻又將顧安心和蘇敘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下。
傅文清整個人都震驚了,完全沒想到顧安心居然幫着外人來害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不可原諒。
…
顧知深離開了顧宅之後,去了月子中心。
他有一整天沒見到阿簡了,想念也心疼,尤其是在聽到月嫂說她幾乎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女人坐月子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滋補和照顧,可是阿簡卻吃不下東西,這樣下去身子又怎麼能好起來。
顧知深在路上的時候就給月嫂打了電話,讓她準備好食物,他到的時候月嫂剛準備好,他親自端了進去。
雲簡月坐在牀上,弓着雙腿,雙臂抱着自己,低着腦袋顯得很落寞,他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
“阿簡!”低低的嗓音裡瀰漫着心疼。
雲簡月聽到聲音,沒動也沒有說話,眉眸掩飾不住的疲倦和憔悴。
顧知深將托盤放在小餐桌上,坐在牀邊,低聲道:“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吃點東西。”
雲簡月精緻的睫毛忽而顫了下,眼簾慢慢的掀起看向他,許久沒說話。
“你不吃東西,不休息,身體怎麼會好起來?”顧知深又一次開口。
雲簡月看了一眼那些菜色,換做以前不管發生什麼難過的事,她的食慾都很好,不會吃不下飯。
唯獨這一次,她真的一點都吃不下去。
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很小的從齒縫裡溢出來:“我想承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