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讓人拿來了醫藥箱,立刻給厲寒渚處理手上的傷,熟練的擦掉血跡,止血,消毒,上藥,再用繃帶綁好,避免細菌感染。
拍了拍手,眸光落在雲簡月身上,“好了,輪到你了。”
雲簡月看了一眼厲寒渚,緩慢的將自己的手擡起到她面前,“我的是小傷,隨便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阿九在給厲寒渚處理傷口的時候,雲簡月已經去浴室把手上的灰塵和血跡洗掉了,此刻傷口****的暴露在他們眼前,厲寒渚黑眸沉了下,心疼稍瞬即逝。
阿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細端詳她白皙的手指:“怎麼能說是小傷,你要知道——”
聲音頓了,眼眸斜視了一眼厲寒渚,沒繼續說下去。
雲簡月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她,“知道什麼?”
阿九回過神,眸光與雲簡月對視上,笑笑,“你受傷了,我要是不給你好好處理,老大知道了肯定會狠狠收拾我的。”
提到雲思晚,她忍不住笑了,“不會的,姐姐人很好,她對你們也很好啊。”
阿九翻了翻白眼:“也就你覺得她好。”
平常他們都被雲思晚欺負的要哭了,好麼!
“如果姐姐對你們不好,你們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她,不是嗎?”雲簡月輕聲反問。
阿九一怔,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倒是沒有再說話了。
雲簡月的手指處理好,大部分人也都回來了,阿九被請去給那些人處理傷口。
莫傅卿走過來,眸光落在雲簡月身上,聲音沉冷:“樓上有乾淨的房間,今晚你們就在這裡休息。”
說完轉身就要走,雲簡月迫不及待的開口:“莫傅卿。”
他的步伐頓住,回頭看她。
“你來墨爾本,知深知道嗎?”又或者……你本來就是爲他而來的?!
莫傅卿眸底閃過一絲明暗不定,片刻的沉默,緩緩開腔:“他不知道,又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雲簡月黛眉微蹙,不是太能明白,但莫傅卿沒有給她繼續問的機會,離開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兄弟情義,縱然翻臉了,可是在顧知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一言不發的來了,在最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
厲寒渚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肩膀:“早點休息。”
雲簡月點點頭。
說是休息,可是到房間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今晚驚心動魄的畫面,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又怎麼可能睡得着!
……
黎明將至,熱鬧了一晚上的城市終於恢復了平靜。
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漆黑,一道峻拔的黑影佇立在窗口,手裡拿着的東西貼在耳邊,泛着白光,隱隱映襯出黑眸裡的銳利與危險。
“她失敗了?……那她有沒有事?”
“鷹眼部隊的目標是她,不是你……”
“東西我會盡快拿到,接下來你要百分百的保證她的安全。”
掐斷電話,唯一的那絲亮光也暗了,整個房間都被黑暗與死寂籠罩着。
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聲,在靜默的空間裡不斷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