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的時候,有人敲門,她沒出聲。
沒一會門被推開了,是寧輓歌端着托盤走進來,眼神示意她用早餐。
雲簡月看着冒着熱氣的早餐,一點食慾都沒有,她想知深,想回家。
經過昨晚的事,寧輓歌也不該再逼緊她,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膽怯的眼神請求的看向她,希望她能吃早餐。
雲簡月擡頭看她,開口:“你知道顧知深嗎?”
寧輓歌一怔,沒說話。
“他是我的丈夫,博倫集團的總裁,你是冰城人,你一定聽說過他對不對?”雲簡月清澈的眼眸望着她,充滿乞求,“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你不能說話也沒關係,點頭就告訴我他沒事!”
寧輓歌眼神裡閃過一絲害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放在牀頭櫃上的假花,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拼命的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雲簡月捕捉到她瞄假花的眼神,立刻明白了。
房間裡有監控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寧輓歌指了指早餐,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雲簡月身子虛軟的癱在牀背上,沒有胃口,可肚子倒是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了。
——寶寶,是你餓了嗎?
再沒胃口,爲了寶寶,雲簡月映着頭皮吃。
還沒吃到一半就反胃的想吐,眼角瞥到假花,想到路洲此刻可能在監控那頭看到自己的情況,硬生生的將那股反胃壓下去。
她不敢露出懷孕的破綻,誰也不知道路洲那個變態在知道自己懷孕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她絕對不能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放下碗,稍微動了下,那股噁心感立刻涌上來了,她忍不住的捂住嘴巴,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假裝是被鉗住了。
站在旁邊的寧輓歌,膽怯的眼神裡迅速劃過什麼,主動走到牀邊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然後就扶着她的身子要起來。
雲簡月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寧輓歌的後背擋住了假花,可是她是啞巴不能說話,只能拼命給雲簡月使眼色,朝着洗手間的門。
雲簡月怔愣片刻,明白她的意思,慢慢的起身,一邊壓抑着反胃感,一邊假裝嗆住了,輕輕的咳嗽。
寧輓歌將她扶進了洗手間,沒有留在洗手間裡,而是走出來,幫她關上了門,恭敬的守在了門口。
雲簡月猜測她既然把自己扶進洗手間就一定表示洗手間沒有攝像頭,不放心掃了一圈,確認沒有異常,終於不再剋制,彎腰在馬桶前嘔吐了起來。
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伴隨着生理淚水一起被衝進了下水道。
雲簡月怕引起路洲的疑心,不敢在洗手間久待,走到洗盥盆前掬一捧的水漱口,洗了一把臉,臉上的冰涼讓腦子漸漸清晰。
擦拭水漬,雲簡月深呼吸,確認看不出什麼異樣,轉身拉開了門……
雲簡月看到站在房間裡的峻影,臉色倏然就冷下來了。
路洲神色如常,溫聲道:“早餐不合你胃口嗎?”
雲簡月心往下沉,他果然在監控器那頭時刻監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