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人在屋檐下

唐恬身體一怔,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爲什麼不乖乖聽蕭柔的話,在家看看電視就行,爲什麼非要跑出來瞎轉,能轉出金子來嗎?不但沒有,反而偏偏碰到了顧世鈞。

她顫顫巍巍回頭,卻沒看到那張爛熟於心的臉。

難道是她驚嚇過度,產生了幻聽?

聲音再次傳來,唐恬這次聽了個清楚,原來是門店畫廊的售貨員在用專業術語爲前來買畫的顧客介紹畫品,而像極了她名字的那句英文,不過是這畫作的名字。

呼……

她鬆了一口氣,慶幸是虛驚一場,想了想,還是覺得待在家裡比較安全,索性原路返回,還好路上再沒聽到讓她心驚肉跳的聲音。

這一天倒也過的無聊至極,除了看電視就是對着電腦追劇,好不容易等到蕭柔下班的時間,沒想到她來了通電話說自己要加班。

“可能會很晚,你不用等我,我幫你點了外賣,大約二十分鐘之後送到,希望還能和你的口味。”

掛了電話,唐恬癱在沙發上,十幾分鍾之後外賣小哥就送來了快餐,披薩、雞腿、可樂,她倒也不拒絕。

蕭柔回來的不算晚,只是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不少東西,唐恬還沒睡,迎過去剛想幫忙提,蕭柔卻躲了一下,她的手尷尬的在半空懸着。

“警局的資料,不方便經別人手,職業習慣不好意思。”

唐恬只好作罷,說了一句那我先去睡了,卻被叫住。

“唐小姐,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公私事兒都有,不介意吧?”

蕭柔的禮貌讓唐恬聽得很舒服,她怎麼會介意,她現在借住,什麼都不做,什麼忙都不要她幫,她自己才介意呢。

“當然不介意,你說就是,對了以後別叫我唐小姐了,叫我唐恬就行。”

“因爲談論的是公事,所以職業習慣。說回正題,之前你涉及到的那起私人診所的案件,我們警方已經偵破了,你作爲重要證人,明天需要出庭作證,我作爲這起案件的負責人,不便跟你說更多涉案的事情,明天早上我去法院的時候,會帶你一起去,所以你得比今天早上再早起一會兒。”

私人診所案件?唐恬這纔想起來那個非法墮胎的事情。

“破案了?這麼快,你們警方辦事兒真是厲害。”

“公事說完了,接下來是私事,因爲明天你要出庭作證,所以無法入職,我跟護士長商量了一下,你可以後天再去,對了,工作的醫院就在這小區後面,你今天如果出門的話應該看到過,職位是你的老本行。”

天吶,這也是顧景城安排的?

唐恬以爲自己這輩子和護士這職業再無緣,沒想到新的生活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自己的老本行,顧景城這細心的程度真的讓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她真的能等到顧景城來,她一定……

“早點休息,明天有的忙。”

蕭柔說完,轉身往書房走。

“你不睡?”

唐恬問了一句,蕭柔指着袋子裡面那

一堆資料。

“新案件資料,今晚有的忙了,你先睡,不用管我。”

“身體受得了嗎?”雖然唐恬經常從電視上看到,警察會爲了破案,幾天幾夜不睡覺,但沒想到蕭柔是個女生,也這麼拼。

“什麼受得了受不了,本職而已,快去睡吧,保持良好狀態。”

唐恬躺在牀上想着蕭柔帶給她的好消息,高興地有點兒睡不着,她彷彿看到自己無憂無慮的未來,如果非要說少了什麼的話,那隻能說是少了一個能夠陪伴她的人。

越想,唐恬就越是睡不着,最終還是她反覆告訴自己,一定要儘快睡着,不然明天狀態不好,會給蕭柔帶來麻煩,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蕭柔是一夜未眠,唐恬是一覺就到了早上,可是兩個人的精神狀態卻是一模一樣,唐恬不禁感慨。

“你這身體,簡直就是鐵打的。”

蕭柔噗的一聲笑出來,她只是覺得自己做的這些是本職。

“不瞞你說,警察可是我小時候的夢想,爲了夢想打拼我都樂開花兒了,哪兒還談得上什麼鐵打的,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罷了。”

唐恬也贊同,護士這職位也是不分白天黑夜,她頂多會在面臨病人離開的時候感到無助,從來不會因爲幾個大夜班就抱怨連連。

“可以出發了嗎?”

“可以。”

蕭柔開車載着唐恬,一路到了法院,所謂的出庭作證事實上也沒有多難,因爲警方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所以唐恬的話不過是增加了給嫌疑犯定罪的可能性。

整個過程足足兩個小時,唐恬始終保持高度緊張,以至於宣佈結案退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汗把衣服都給打溼了。

蕭柔走過來,在她後背上拍了一下,摸了一把溼。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做賊心虛,第一次上庭,太緊張?”

唐恬點頭,剛準備開口,突然看到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顧世鈞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今天開庭的時候,他也在,那他豈不是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動向?

“在看什麼?”

蕭柔身爲警察,擁有敏感的洞察力,她看唐恬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順着她看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什麼,剛剛……嘔……”

唐恬剛一張口,胃裡劇烈翻騰,帶着乾嘔的感覺,直接讓她沒控制住的發出了聲音。

蕭柔愣了一下,趕忙在她後背上輕拍起來。

“是不是早上的東西不和你胃口,吃的不舒服?”

唐恬皺着眉頭,她覺得最近乾嘔似乎有點兒頻繁,之前去那小診所被騙,也不知道檢查出來她懷孕的結果,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就目前這反應看來,好像真的……

“可能是吧。”

“我還想着下午先帶你去醫院看看環境,這麼看來,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蕭柔沒等唐恬回答,就帶

着她從法院離開了,一路回家,蕭柔時不時從倒後鏡上觀察着唐恬,她始終覺得唐恬的乾嘔有點兒不對勁,不太像是吃壞東西的樣子。

“唐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不用說。”

車子裡面總是飄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這味道讓唐恬乾嘔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好在上車時候蕭柔給了她一個嘔吐袋,纔不至於把污穢弄到人家車上。

“你問……咳咳,你問就行。”

“我們辦案的時候也經常會遇到孕婦,你現在的情況很像孕吐,大家都是女人,我也沒什麼必要遮遮掩掩,你這個月例假有沒有推遲?”

唐恬被這麼一問,更加緊張起來,例假的確是沒來。

“沒……沒有。”

“這樣吧,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不去。”唐恬拒絕的乾脆利落,她說完就意識到,蕭柔不過是好心,她的反應也有點太激烈了, “應該不會,萬一真的是因爲吃壞東西那豈不是很尷尬,如果明天還這樣的話,我再去醫院也不遲。”

蕭柔也不好說什麼,直接開車吧唐恬送回了家,因爲她下午還有事情,所以一整個下午,又是唐恬一個人

不過她也沒覺得無聊,因爲時間都用來上網查孕婦徵兆了,不知不覺天都已經黑下來,她也沒發現。

“唐恬,你在家嗎,我給你帶了糖水。”

蕭柔下班回見,見房子裡面黑漆漆的,以爲唐恬出去了,誰知道叫了一聲唐恬卻從書房走了出來,而且臉色不怎麼好看。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身體還不舒服嗎?”

唐恬看了一下午孕期的徵兆,越看越覺得自己懷孕了,她一想到自己的全新生活會被顧家的孩子給打亂,就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下去。

懷孕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去醫院接受正規的檢查,和一系列跟孕婦有關的事情,她去公衆場所越頻繁,就越是給了顧世鈞找到她的機會,這麼下去,距離她回顧家的日子就不遠了。

“還好,上了一下午的網,眼睛有點不舒服。”

蕭柔可是警察,一般人唐恬幾句話就能瞞的過去,但在蕭柔面前……

“唐恬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了,無論你是作爲我的免費租客,還是顧景城的重要朋友,我都很有必要提醒以及警告你,墮胎是非法的,我有權利抓你。”

唐恬知道,蕭柔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當然她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她爲自己的肚子考慮了很多,唯獨沒有想過把這個孩子拿掉。

她也意識到,在蕭柔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

“我上網查了很多孕期反應,和我今天的狀況很相似,我懷疑自己懷孕了,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要拿掉這個孩子的想法,我想以後麻煩你的地方……可能會更多。”

唐恬說着看向蕭柔,她心裡有些沒底,蕭柔倒是說了句讓她輕鬆下來的話。

“顧景城交代給我的事情,我一定會用心辦好,我更怕你不肯麻煩我,到時候我可不好跟那傢伙交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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