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你可以滾了,老孃要哭一會!”
什麼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要哭的是她好不好?
江南那個混蛋,若不是他給她誤導,她能主動請纓自告奮勇,都是他的錯。
谷夏心中滿腹悲憤,咬牙切齒卻敢怒不敢言,只得轉身,苦逼的出去幹活。
剛纔簡蟬辦公室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們這下坐在外面的人都聽得到簡蟬聲嘶力竭的怒吼聲,此時周圍人同事看向谷夏的眼神裡都不免戴上了同情。
一向相交不錯的同事王薇薇看着谷夏垂頭喪氣的從boss辦公室裡出來,慢慢伸出小腦袋,柔着聲音關懷:“夏夏,你又惹到主編大人?”
“是啊,自己撞槍口上的,我最近要出門拜佛,去去晦氣!”谷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仰起頭,看着辦公室的天花板,恨恨的說道,小眼神裡都是堅定。
男友劈腿,綁架,炸彈,地雷,暗殺,扣薪水,沒一件不是大事,倒黴催的。
“約上我約上我,我也去。”
“夏夏你要去哪間寺廟呀?咱們幾個好一起同去!”
“是呀,是呀!我聽說……”
一羣女人八卦起來絕對可以吵翻一幢樓,谷夏受不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索性站起身丟下一句“都去”走出辦公室。
她要安靜一下,爲她這個月的生活費默哀。
洗手間裡,她盯着自己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活該,讓你逞能讓你狂,你以爲你是誰啊!”
谷夏一面嘲諷自己一面又對着鏡子猛反白眼,幸好此時的洗手間並沒有什麼人進來,否則犯賤他這幅樣子定要以爲她犯了精神病。
直到水池邊放着的手機響起悠揚悅耳的鈴聲,她的自我嫌棄才被打斷。
谷夏瞧了一眼屏幕,發現一通陌生的來電。她呼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聲音接起。
“喂?”
“谷夏,你果然你夠膽,居然不告而別,你當老子是死人?”
還以爲是誰,這聲音,這語氣分明是江南那個兵痞子!
“滾丫的,老孃沒時間跟你瞎逼逼,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谷夏極爲不爽,不說她與江南之間的其他恩怨,單說今天被簡蟬扣掉一個月工資的事情,已經夠谷夏肉疼的,江南作爲她泄憤的對象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然而電話那頭的人聽了她的話卻十分自然地接了一句叫谷夏有些心跳加速的話:“爺,想你了!”
“滾!”谷夏隱忍心裡的悸動,直接掛斷電話摳出了手機電池。
這廝居然還敢打電話,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這麼慘。
不得不說,我們谷夏這就是遷怒,江南絕對是無辜的。
“嘟嘟……”
聽筒裡突然響起一陣忙音,江南愣了半響這才意識到,谷夏這是掛了他的電話。
再次撥過去,江南赫然發現電話那頭居然變成了“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這個小妮子,居然掛了自己的電話還敢關機?
江南面色陡變,輕輕眯起眼睛。
跟在江南身後的方哲林眼瞅他的臉色突然間墨色蔓延,立即非常機靈的後退到了三尺開外。
但依舊逃不過江南的碾壓!
只見江南收起手機,轉過身子瞥了方哲林一眼,陰測測的衝着勾了勾手指,薄脣輕啓:
“方哲林,過來陪小爺鬆乏鬆乏筋骨。”
方哲林聞言不由抓住身邊的欄杆,死死地掙扎,企圖尋機離開,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從江南手上走一圈他絕對要內傷一星期。
可是沒得選擇,因爲江南的嘴角已經不帶半分感情的上翹:“嗯?”
“來,來了!”
老大你不爽可以找別人,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
方哲林內心小人做迎風流淚狀,沮喪着臉硬着頭皮走上前,滿心的憂傷止不住流淌。
果然不出所料,十分鐘以後,方哲林被收拾的鼻青臉腫狼狽至極,趴在地上嘴裡嗷嗷直叫,任憑江南呼喝也不起來,絲毫沒有半分特種兵應有的樣子。
江南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匍匐在地上裝死的人,勾着脣角笑得格外詭異。
只是冷厲的眉眼依舊沒有鬆動的跡象,看來谷夏這小妮子已經把他惹毛了。
谷夏混沌的過了一天,終於捱到了下班的時間,她背上
自己的包包風一樣旋了出去。
她要去看一看養母。
出去這麼多天,她竟然忘記了給她老人家打電話,不過這也怨不得她。
之前養母在療養院裡待了那麼久,她做事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養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她除了經常去探望以外很少把自己的事情跟她講,可是她每次都能看出端倪。
如今,她已經是谷夏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從她還是孤兒被收養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把養母當做生母看待。
遠處天邊夕陽未落,西天上還殘留着一抹霞光,然而整個天空卻因爲這即將消散的霞光展現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瑰麗。
谷夏凝神看坐在窗邊仰望天光的老人,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將頭倚在她的膝蓋上,輕聲道:“媽,我回來了!”
老人聽到谷夏的聲音,緩緩地回頭望向她,一隻手輕輕擡起放在谷夏的頭頂,眼睛裡有着和藹的暖笑。
“回來了就好。”
“對不起,媽,我這次出去沒有及時和你說。”谷夏對自己忽視了養母的行爲有些不能原諒自己,心裡暗惱着,她這個事後諸葛亮真是反應遲鈍。
當初走得匆忙,她是真忘記這茬。結果空留養母自己在酒店裡,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不放心。
“平安就好,媽也不盼別的。”慣性的淡漠卻帶着熟悉的關懷,養母的笑很滿足。
養母的話一直不多,可是每當谷夏需要的時候,她總能用她病弱的身體爲她撐起一片天。
現在她長大了有能力了,谷夏希望自己能讓她過得更好。
那棟別墅已經裝修完成,她之前已經去看過,現在已經可以搬進去住,只是養母的房間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新裝修的臥室,即便是安全環保的乳膠漆也會有有害氣體產生,養母的身體本就虛弱,谷夏怕她經受不住。
“媽,你的那間臥室已經按照你的意願裝修好了,等過上半個月,讓裡面散散氣,咱們就可以住進去了。”
“你決定就好!”
養母的將放在谷夏頭頂的手收回,視線也再次轉向天邊,其實她巴不得永遠都不要搬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