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歐梓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不是……是不是哪裡發生了誤會?
趁所有人不注意,歐梓昕怔怔地站起身,不顧周圍的危險,徑自朝席天承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要找到席天承,要去問問他,究竟爲什麼要傷害歐慕瑄,她要他親口告訴她真相!
不然……不然萬一是誤會怎麼辦?
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發生了不少的誤解,所以這次,歐梓昕一定要去找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她也不要去相信,她要去問問席天承,這究竟是這麼回事!
危險已經已經過去了,樹林裡偶爾會聽到槍聲。
歐梓昕怔怔地走着,是她讓爹地去救阿承的,如果她多關心爹地一點,如果她事事把爹地放在第一位,也許爹地此刻就不會有事了。
一切,都是她的錯。
走出樹林,在河邊的岩石上,席天承做在一塊半高的岩石上,捂着自己的頭,似乎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樣。
看到席天承這樣,歐梓昕立刻走了過去。
“阿承?”不顧自己身體的狼狽,甚至不管會不會摔倒,歐梓昕立刻興奮地走過去,“阿承,阿承你怎麼了?”
席天承低着頭,雙手抱着腦袋,然而聽到歐梓昕的聲音,顫抖的身體,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滾!”
“……”笑容,僵在臉上。
歐梓昕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阿……阿承,你在說什麼?我是昕兒啊,我……”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席天承直起身體,邪魅的臉上帶着冷酷的殘忍,彷彿他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感情兩個字,而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裡,帶滿對她的厭惡。
“……”歐梓昕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覺得我是王子了,甚至很快要成爲這個國家的主宰了,所以你又來巴結討好我,是麼?”
巴結?討好?
歐梓昕後退一步,看着這麼陌生的席天承。
“阿承,你怎麼了?”爲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所認識的席天承,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夠了,歐梓昕,你這樣假惺惺的關心,真讓我噁心!”席天承從岩石上跳了下來,“當了國王,我要什麼美女沒有,誰還稀罕你?”
“……”
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早就玩膩你了,只是礙於歐家的勢力,纔會對你一再的忍讓,但是現在我不需要了!”席天承狠狠地說着,“我不再忌憚你們歐家的勢力,所以,也就不必再忍受你!”
忍受……
歐梓昕走上前,顫抖着雙手,扯住他的衣袖,仰起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漆黑的眸子裡帶着眼淚,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可憐得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兒,就這樣拉住他的衣袖,臉上帶着哀求,哀求他不要那麼心狠,不要對她說這樣的話。
她的阿承,是不會這樣的。
“放開!”席天承微微眯起眼睛,眸子裡帶着嗜血的狠絕。
歐
梓昕將他的衣袖握得更緊!
她不要放開他,不要跟他做仇人,“阿承,你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
“我讓你放開!”席天承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在席天承手裡收回自己手的時候,手背狠狠地打在了歐梓昕的臉上!
嘭!
巨大的力道讓歐梓昕的身體猛然失去重心,撞向一旁的岩石。
而幾乎是處於本能,歐梓昕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腹,保護着那裡的小生命!
嘭!
又是重重的撞擊!
歐梓昕頭直接撞在了岩石上,頓時,有猩紅的血液沿着臉流下來。
左耳掀起一陣尖銳的海嘯聲,跟比聲音更加讓人難以承受的,是耳膜內傳來的疼痛感。
歐梓昕咬牙承受着這一切,然而當疼痛還沒過去,身體,又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拽起來。
席天承的大手抓着她的衣領,將她的身體揪過來,“歐梓昕,你是不是太驕傲了?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軟弱得不堪一擊的女人麼?你覺得我會跟一個處處只需要保護,處處拖我後退的女人一起生活一輩子麼,嗯?”
低沉的聲音,殘忍而決絕!
歐梓昕看着他,看着那張冰冷得沒有任何感情得臉,心,冷得沒有任何的溫度。
他打了她。
她說過,不管她再愛一個人,只要這個人打了她一次,不管是因爲什麼,不管是在什麼條件下,她都會不會再去愛這個人。
因爲,一個男人,如果連打都可以,那麼他遲早也會有不愛你的那一天。
“蕩婦,你以爲你還會因爲你的幾滴眼淚而可憐你麼?與其在這裡可憐兮兮的求我,不如去看看你那自以爲是的父親是否還活着!”說完,狠狠地將歐梓昕推到一旁!
背,狠狠地撞在岩石上,腰椎正好撞在一處凸起上,頓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然而歐梓昕只保持着自己的動作一動不動,就這麼看着席天承,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進樹林裡。
然後,就這麼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生命,蒼白得沒有任何得溫度。
歐梓昕靠在岩石,就這麼癱軟地坐在地上
蕩婦?
這就是他對她的稱呼?
是,她是跟藍銳擁抱了,可是她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席天承,你已經是她的丈夫了,就不能聽她解釋一下麼?
爲了這點事,他殺了她的父親?
爲什麼……爲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額頭上的血染紅了她的臉,也模糊了她的是視線,讓她覺得自己是在一個無法逃離的噩夢裡。
爲什麼這一切不是一個夢?
爲什麼她那麼深愛的一個人,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
歐梓昕掐着自己手臂,狠狠地掐着,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所以是夢吧?
不管夢裡有多難過,只要她睜開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真的,她的爹地好端端的在家重他的鮮花,阿承也好好的在她身邊沉睡着,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個非常恐怖的噩夢,只要她醒過來,這一切都會消失的。
可是,爲什麼她醒不過來,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