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心慢條斯理的將這五年來所發生的事情,絲毫不落的告訴了鬱翩然。
從藍洛宸第一次流血,到高鑫爲他檢查出身體的反噬,再到他去澳洲治療,偶遇了自己,然後要求自己和他合演了一場‘舊情復燃’的戲碼。
然後便是鬱翩然帶着勾爾淳找到了紫竹小區,直到最後她親手遞過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知道在去往英國的飛機上,遇到了希伯來,將他帶去了克拉倫斯島,爲了剋制他體內的反噬,而在血池裡泡了整整五年的過程。
這些過去,程可心彷彿像是再次經歷了似得,清晰無比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鬱翩然。
她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羸弱蒼白,她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雖然天氣豔陽高照,可她的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傷心欲絕的,而是帶着一抹唏噓和感慨,哭的很文靜。
直到講完了這五年來發生的所有故事,程可心纔再次看向了鬱翩然,聲音沙啞的說道:“五年前的緋聞,是藍洛宸故意放出去的,即便勾爾淳派人跟蹤他,也是他默許的,就是爲了引你上鉤,讓你親眼看到他和我之間的交往,逼着你離開他,離開命不久矣的他。”
“那天在紫竹小區,你突然闖了進來,藍洛宸正發病,高鑫的救護車還在路上,我在臥室裡幫他擦血,爲了不讓你看到他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他逼不得已才和我……“
程可心說到這,臉色有些窘迫的不自然,隨後生怕鬱翩然誤會,她連忙補充了一句:“我們只是演戲的對話了幾句,想把你逼走的……”
這點,鬱翩然當然知道,藍洛宸已經和她解釋過了。
程可心看到鬱翩然並沒打斷她,她繼續平靜的開口:“你走了之後,藍洛宸就被希伯來救到了卡拉倫斯島,泡在血池裡昏迷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開口第一句話問的,便是‘然然呢?’”
“我說你離開了S市,一年了。”
“結果他瘋了似地想要從血池裡跳出來,而希伯來卻站在岸上,拿着槍抵着他的腦袋。”
“希伯來對他說‘如果你現在出這個血池,那下場就是隻有一個,就是被反噬而亡,與其到最後受盡折磨而死,不如我現在給你個痛快;但如果你能抗住這生化血池給你的身體上所帶來的的痛苦,那麼也許幾年之後,你體內的力量就會被壓制,五臟六腑還能被重塑,但這種機率只有不到十分之一,你願不願意賭一下?’”
程可心回想着那一瞬間,藍洛宸渾身是血,完整的皮膚都被血池侵蝕的皮開肉綻,可他卻在聽到有十分之一活命的機會之後,眼底竟然閃動出了一絲光亮,隨後,他堅定的回了一句:“我願意賭!”
用五年的蝕骨之痛,換和鬱翩然的一生一世。
程可心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彷彿冷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她喝了一杯咖啡,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