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六匹駿馬撒開鐵蹄狂奔。
孟家的五位練竅高手在一位練罡強者的帶領下,一日奔襲數百里,總算是在中午之前趕到了興州的三陽城,他們沒有入城,而是辨認了方向之後直奔城外的大青山而去。
因爲他們已經收到了範家的消息,說是昨日斬殺鬼差,奪取鬼神陽壽的人已經在三陽城外的大青山腳下與他們約戰,要分高下,決生死。
這樣更好,省的他們花時間去調查,尋找敵人。
“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是誰有這樣的膽量竟敢搶奪我們青州孟家的陰神陽壽,難道那人就不知道做出此事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麼?還是說,這件事情是範家背後搞的鬼,想要試探一下我們孟家的虛實。”
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此刻冷聲說道,他叫孟遠,是孟家的一位練竅高手。
“這件事情和範家沒有關係,根據那個範之舟所說,做出這樣事情的是一個叫李易的年輕高手,身份背景不明,不知來歷,只知道前些日子突然來到了三陽城,並且一日之內殺了城中兩位,不,三位練竅高手,就連他這個城主也被擊敗了。”
另外一位練竅高手開口說道。
“能連殺三位練竅?倒是有些不凡,只是三陽城這地方野路子的練竅實力那就那樣,撐死了就是修行了三大竅,如果是一位修行了九大竅穴的高手出手,那就不足爲奇了,只是四海八洲能練九大竅穴的武夫,無一不是世家弟子,這個李易,沒聽說過。”
說話的是一位女性武者,她約莫三十左右,名叫孟彩,是一位練了九大竅穴的高手,距離練罡就只差一步之遙。
“無論哪個人是誰,今日都得死,不光是因爲此人奪取了我們孟家陰神的陽壽,更重要的是,此人無法無天,竟然不將鬼神放在眼中,說殺就殺,現在不除,等日後成長起來,必定又是一位大敵,真不知道那範家是幹什麼吃的,出了這麼一個危險人物也不趕緊解決了,非要讓我們跑一趟。”
那位叫孟遠的武夫沉聲一喝。
“不過孟家的陰神先祖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一個練竅層次的敵人而已,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居然讓孟長老親自出馬。”
旁邊一位孟家的練竅高手此刻看向了前面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分敬畏之色。
這位被衆人稱作孟大人的男子名叫孟闊海。
青州孟家的練罡強者。
卻見此人虎背熊腰,身長九尺,魁梧巍峨,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出淡淡的光澤,一雙大手強壯有力,彷彿有着開山裂石的威力,僅僅只是坐在馬背上,就已經讓人感到一陣窒息的壓迫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等強者年紀卻並不大,只有四十五歲,一身氣血正值巔峰,再加上孟闊海天生神力,四海八洲任何一位練罡強者見了他都要避其鋒芒。
“那是範家的練竅,範之舟,他也來了?這是準備觀戰了?”
忽的,隨着這隊人的貼近,很快,那位叫孟彩的女子就留意到了城外一輛孤零零的馬車。
馬車上站着一位年輕男子,身旁跟着一位老僕。
正是範家年輕一輩的高手。
青州的孟家和範家平日裡相互競爭,相互攀比,對於一些有潛力的武者他們都有相關的情報收集。
他們看見範之舟的時候,範之舟也看清楚了他們,當即臉色一凝:“那是.號稱有着練罡以下第一人的孟家高手,孟彩?還有孟遠,孟延衛以及方雄,方進,兩兄弟,孟家這次還真是有夠重視的,有名有姓的高手都來了,領隊的人是.孟闊海?”
見到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時,範之舟頓時眼中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孟闊海,天生神力,二十年前就曾打遍四海八洲,百戰無敵,僅輸了一場,但是那場輸也不算是輸,據說那人與年輕時候的孟闊海熬練至氣血乾枯,雖然贏了一拳,但是把命丟了,最後孟闊海活下來了,並且在一個月之後突破練罡,一舉震驚所有人。
不過自從孟闊海成爲練罡強者之後就很少遊歷四海八洲了,大部分時間都在坐鎮孟家,潛心修行,據說是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到練神境,成爲了千年不滅的陰神。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將這樣的一位高手給吸引過來了。
二十年前就是練罡的強者,現在二十年過去了,這孟闊海實力會有多強?
不敢想象。
“難不成這個孟闊海嗅到了什麼味,覺得此行可能是他突破到練神的契機,所以接下了這個任務?還是說孟家的陰神不想橫生波折,直接動用最頂尖的武夫想要一舉滅殺李易?”範之舟目光閃爍,心中各種想法交織。
可無論他怎麼想,此刻都不重要了,孟家的高手已經撲至,並且來到了大青山的山腳下,距離涼亭裡的李易已經不足四里地了,甚至馬上都要進入第一面彩旗的範圍之內了。
但是這個時候一行人減緩了速度,並且看着遠處遍地的彩旗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對方明知道我們孟家有練罡強者殺來,還敢約戰,不是蠢就是有所依仗,這些彩旗是今天剛剛立的,似乎有些名堂.”孟彩目光一凝,奔馬而過,直接將地上的一面纏着紅布的棋子拔了起來。
略微看了看,轉而卻被她隨手丟了出去。
勁氣宣泄,木棍猶如箭矢一般深深的插入了一旁的泥土當中。
“很普通的樹枝,破布,沒什麼特別的。”孟彩說道:“對方是故弄玄虛?”
“不是,這些旗子是用來測距的,每一面約莫兩百五十步,三面旗子之間總共七百五十步,大概有三裡地的距離,我們要殺的人在那涼亭裡站着,似乎已經在那裡等我們許久了但是很奇怪,按理說設立這種測距的旗子,對方大概率會用強弓勁弩一類的武器纔對,但是對方手中無強弓,身邊無勁弩,更沒有擺出可以威脅到練罡強者的八牛弩。”
一位叫孟延衛的老練竅武夫沉聲說道,他經驗豐富,一眼看出了少許端倪,可是也只是看出了少許,完全猜不到敵人要做什麼。
“而且這裡處於平地,四周一覽無遺,斷無埋伏的可能,雖說對方背靠大青山脈,但是距離大山還有些距離,山中即便是藏着什麼東西也不可能及時支援過來.孟大人,我瞧不明白,對方這約戰似乎很隨意,沒做任何的準備。”
雖說,他們覺得這次擊斃敵人十拿九穩,但是該謹慎的時候還是得謹慎。
因此在踏入第一面旗子之後他們所有人的馬速就放緩了下來,同時一邊前進一邊留意着周圍。
結果在短暫的觀察之後卻發現自己似乎想多了,對方沒有用任何的陰謀手段,只是非常簡單的站在涼亭裡等着他們出現。
“看樣子是我們以小人之心揣測別人了,對方約戰,光明正大,在這闊野之地,欲與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對於這樣的敵人,說實話我不由生出了幾分欽佩,只可惜,這次孟家必須要讓此人死,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孟大人親自出馬。”
孟遠此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
“若是如此的話,孟大人,我請戰,讓我一對一斃了此人,希望此人實力夠強,能成爲我突破練罡的踏腳石。”
那位叫孟彩的女子雙手抱拳,對着其面那位雄偉大漢恭敬的施了一禮。
孟闊海這個時候纔不緩不慢的從馬背上睜開了眼睛,猶如一頭酣睡許久的猛虎,此刻清醒過來,他聲音沉悶,開口道:“可。”
“多謝孟大人。”
孟彩頓時一喜,顯然她是想要復刻孟闊海的經歷,用一位強敵來熬練自身,在生死搏殺之中探尋上三境強者的路。
“倒是讓你搶先了,我也想戰一戰這位陌生的武夫,畢竟此人能擊敗範家年輕一輩的高手,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值得去交手。”孟遠見此只得暗道一聲可惜。
不過對方遇到孟彩這樣的強敵,只能自求多福了,畢竟這位可是有機會突破練罡的存在。
幾人聊着天的同時,胯下的駿馬卻已經不知不覺的靠近了第二面旗子的距離了。
第二面旗子,距離李易一千米。
千米的距離,這對修行進化後的狙擊手而言已經是最佳的射擊距離了,這種距離內命中的概率極高。
“很好,對方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毫無防備,他們對於狙擊槍的殺傷範圍一無所知,現在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聊天。”
李易此刻一雙豎瞳瑩瑩生光,鎖定了最前面那位身材魁梧的壯漢。
從這些人的神態舉止來看,那位壯漢應該就是所謂的練罡強者。
只是他隔着一千多米的距離感受不到危險,靈感無法預警,但是無所謂,只需要確定了目標就行了。
“只要狙殺了那一位練罡強者,這場戰鬥就是我贏了,餘下的那五位練竅,不足爲慮。”李易心中暗道,同時他立刻做起了準備。
趴下,架槍,然後瞄準鏡對準了一千米外的那位練罡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