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當李易恢復感知的第一時刻就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劇痛,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一樣,連動彈都有些勉強,他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昏暗的石屋內,石屋破舊不堪,還散發着一股惡臭,似乎是用來豢養牲畜的地方。
“這裡是哪?”
李易腦海裡冒出了疑問,但隨後他卻又想起來了,自己和姜明天,胡飛,趙方極幾個人前往危險區深處採摘銀色異果,結果誤入跨界點,被一羣.野蠻人給襲擊了,自己雖然奮力擊敗了一位,但是不敵對方的首領,被一拳打的昏迷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多少天了。
掙扎着坐了起來,這個時候李易才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丟失了,超凡戰甲沒了,腰間的蜚目之針也不見了,就連儲物法器,還有隨身攜帶的殘缺刀幣都丟失了。
似乎在他昏迷的這期間被搜身了,除了隨身的衣物沒有被扒走之外,所有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這樣的情況讓李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是被那個叫鉅角的男子拿走的麼?這下可麻煩了,丟了儲物法器等於就丟了所有的東西,而且沒有生命修復艙我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他此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但是很快,李易卻又冷靜了下來,他至少現在還活着,沒有死去,所以情況還沒有糟糕透頂,如果對方要殺自己的話在昏迷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不會把自己放到石屋裡來,等待自己甦醒。
想到這裡,李易強撐着疼痛的身軀站起來朝着石屋外走去。
當他迎着眼光找到室外的時候他頓時就愣住了。
這裡竟是一個村落。
到處都是用石頭砌成的房子,這些房子圍成了一個大圈,中間有一片圓形空地,而在空地的正中間卻長着一棵古老的大樹,樹冠枝繁葉茂,宛如華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品種,而且這棵古老的大樹上還結了許多的果子,那些果子的形狀有點像是銀色的異果,但是顏色卻是硃紅色,而且赤光流轉,同樣神異。
李易看了一眼,猜測這赤紅色的異果和那銀色的異果是同一個品種,只是功效各有不同罷了。
在那大樹附近的空地上,有不少的孩童,那些孩童穿着獸皮縫製的衣服,在那裡踢着由老藤編制而成的球,嬉戲打鬧,偶爾有些健碩的居民路過,都略帶好奇的朝着自己這邊看了幾眼。
“這是那個叫鉅角的村落麼?”李易皺起了眉頭,他擡頭看了看太空。
卻發現遠處的有兩座大山高聳入雲,那兩座大山很熟悉,正是之前自己動用雷霆戰機採摘異果的山谷。
看來這個村落距離那個山谷並不遠,如果能夠前往那裡的話就可以順利的離開這裡重新返回地囚。
只是
在那之前李易必須取回自己的東西才行。
就在他到處張望的時候,忽的,有一位腰間掛着短刀,穿着皮甲的短髮女子大步朝着這邊走過來,她目光冷峻,盯着李易帶着警惕之色:“外鄉人,大祭司讓我看管你,禁止你到處閒逛,你最好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雖然你擊敗了重齒,但並不意味着就能得到我的尊重,你們闖入神明埋骨之地,觸犯了禁忌,差點給我們村落帶來毀滅的災難。”
“這是什麼地方?”李易直接問道。
“這裡是守山村,我叫山果,是守山村的一位戰士。”這個叫山果的女子說道。
李易說道:“你們拿走了我的東西,這可不像是一個戰士所做的事情。”
“你們被我們捕獲了,是我們的獵物,我們有權利處置你們,包括你們身上的東西,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活着,要不是大祭司發話了,你們的腦袋早就被砍下來祭天了,你現在應該感恩我們,而且在這些捕獲的人當中你的待遇是最好的,其他人只能被關在地牢裡,而且已經有人向大祭司建議把你們當做奴隸賣到城裡去,這樣可以減少村裡的食物消耗。”
山果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如果我把你捕獲了,是不是也有權利處置你?”李易說道。
山果哼了一聲:“你放心好了,這種情況永遠不會出現的,頭說過,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戰鬥的話至少得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在你傷勢恢復之前,大祭司會想到怎麼樣處置你們的。”
“有些事情可說不準。”李易目光平靜:“我提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替我轉告一下你們的大祭司。”
“什麼建議?”山果問道。
李易說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放我們離開這裡,我可以給予你們一大筆補償,食物也好,武技也好,修行法也好,只要你們開口,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若是你們想要囚禁我,或者是把我當奴隸一樣販賣,我保證會讓你們後悔的。”
但是他的話才說完。
突然,一根箭矢從不遠處飛了出來。
李易靈魂預警,察覺到了兇險,但是奈何身體受傷無法躲避。
一箭射進了他的肩膀裡,但是這箭矢的力量並不強大,沒有將其身體貫穿,但慣性依舊讓他重傷的軀體忍不住後退,最後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混蛋,你剛纔說什麼?你不過是我們守山村捕獲的獵物而已,沒有資格提出任何要求,山果,你走開一點,我要教訓一下這個傢伙,讓他們知道我們守山村的強大。”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卻見三位約莫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手持強弓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他們看着李易很不滿,再次搭弓就想射。
山果阻止道:“鑄桓,你別亂來,頭說過,這個人是一位強大的戰士,不能羞辱,大祭司也還在思考如何處置他們,在沒有明確的命令之前,你不能破壞村裡的規矩。”
那個叫鑄桓的少年一臉桀驁道:“我可沒有羞辱他,既然他是戰士,那我就以戰士的身份挑戰他,喂,對面的那傢伙,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李易此刻掙扎着又站了起來,他看着肩膀上的箭矢,只是忍着劇痛將這箭矢拔了下來,然後隨手丟在了地上,隨後他盯着眼前這幾個少年,然後平靜的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和我交手會死的很慘,想挑戰我?再去喝幾年奶再來吧。”
“你說什麼?”
鑄桓大怒,覺得被狠狠的羞辱了,不等他動手,旁邊其他兩位少年也是滿臉怒火搭弓就射。
兩根箭矢瞬間飛出,直奔李易的要害而去。
李易靈魂預警,他沒有躲避,只是晃動了一下身體,避開了要害,但是依舊被射中了,兩根箭矢插在身上,被堅硬的骨頭擋住,沒有被擊穿。
他依舊忍着劇痛,緩緩的拔掉箭矢說道:“你們守山村的戰士就只能攻擊受傷的人麼?”
“我可沒有不准你還手,而且在這裡,只要能站起來就證明你還有戰鬥的力量,除非你趴在地上,否則我是不會停下手中弓箭的。”鑄桓說道。
“那你至少得把從我身上搶走的東西還過來,那裡有我的武器。”李易說道。
“你的東西都在大祭司那裡,我拿不回來,山果,把你的短刀遞給他,我要和他公平戰鬥。”鑄桓說道。
山果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拔出腰間的短刀,隨手丟到了李易的面前:“如果你還是一個戰士的話就接下這場戰鬥,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在決鬥當中如果死了的話,即便是大祭司也不會說什麼。”
“還真是一個足夠野蠻的村子,拳頭纔是規矩,力量代表一切,很好,我喜歡這裡。”李易看着地上的短刀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我用不慣這東西,我還是比較喜歡用自己的拳頭。”
“而且你有一句話說的對,戰士是不能被羞辱的,如果你們的野蠻想讓我屈服,而我會用殘忍來告訴你,什麼才叫文明。”
鑄桓怒氣不減:“你說完了沒有,現在你已經有了武器,是不是可以開始戰鬥了。”
“戰鬥?”
李易頓時大笑了起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也配提戰鬥?讓你們的頭過來還差不多,但是在那之前讓我親手斃了你們。”
說到這裡,他忽的長嘯了一聲,隨後心臟猶如重鼓一般敲擊了起來。
強大的心跳聲傳開,一股可怕的氣血瞬間涌遍了全身。
李易的氣勢從之前的萎靡不振一下子攀升到了極致,甚至超越了他全盛時期。
他無法忍受幾個小屁孩拿着弓箭把自己當做靶子一樣射來射去,也無法容忍被人捕獲,奪走一切,淪爲奴隸,亦或者被砍頭祭天的結果,既然現在自己還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就不該委曲求全,唯唯諾諾。
“我已拿出心頭血,重回巔峰,來戰。”
李易猶如一頭猛獸甦醒,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的雙眼通紅,好似冒着紅光,渾身殺意攀升到極巔。
四海八洲的武夫一怒,到底還是出現了。
李易本以爲自己永遠不會用出這口心頭血,但是自從他拳意凝聚之後,武夫的脾性到底還是深入了靈魂,無法改變。
“你”這一刻,山果的臉色驟然就變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位重傷幾乎瀕死的人居然會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之內實力恢復,攀至巔峰。
要知道這個人可是活生生的將村裡強大的戰士重齒給擊潰了的存在。
之前重傷還好,但是現在.
“鑄桓,鐵足,裂石,你們三個快逃,我來攔住他。”山果這一刻驚慌的大喊,催促那三個年輕人趕緊離開。
眼下的局面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