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猛然想到,那夥人心狠手辣,手眼通天,而且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可以料想那些人應該已經被盡數捨棄了。
“你們倆說的都不錯,究竟還在不在,查過之後才知道。”宋長平開口道。
古秋和白戈二人點了點頭。
“白戈,不如這樣?你留在我這裡算了,你若想要報仇的話,我可以幫你,比你自己應該會容易很多…”宋長平拋出橄欖枝,他知道這白戈是個人物,武功心性皆是上佳,若可留在他身旁絕對算得上一大助力。
白戈認真的思索一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沒有給人當手下的習慣…”
“你們救我一命我自然感激萬分,日後倘若你們有難,我白戈定會捨命相助,至於留下一事還望不要強求,否則我白戈這條命現在還給你們也罷…”語氣透着一絲篤定。
宋長平和古秋對於白戈的決斷並不意外,他們有驕傲,同樣也知道,這白戈也有。
“也是,若我們強求你留下,同那夥人裹挾你爹又有何區別?倒是我唐突了…”
“白戈,你就在此安心養傷,我王府很安全,無人會來,待你養好了傷再走也不遲。”宋長平淡淡道。
古秋也是衝其點了點頭,對於這白戈他並無惡感,倘若剛纔這白戈會留在此處,他歡迎,但是會在心底對其看低一等。
雖說很矛盾,卻也是現實。
白戈點了點頭,接着躺下了。
走出房門,古秋宋長平二人結步來到後院石亭處。
“平兒哥,你怎麼想?”古秋問道。
宋長平微微笑道:“什麼?”
“就是關於這水狼幫背後牽扯之事?按照常理來說,此事跟我們並無關係,他們也是跟大雍王朝作對,對我們而言還算是好事…”古秋望着自己的平兒哥打趣道。
“秋子,不用試探我。”
“你平兒哥知道,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有些事,我們何須藉助別人?至於那無道閣,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若只是單純的爲了那錢財的話,倒也無妨,若圖謀太大,確實無道的話,我倒當真不介意滅了他們…”聲音不大,但是卻帶着一抹毋庸置疑的感覺。
古秋聽後也是笑了:“平兒哥,威武!”連忙拍着馬屁。
宋長平沒好氣的笑罵兩聲。
“那平兒哥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吧…”隨後古秋再一次追問道。
“什麼結果?”宋長平反問道。
“我記着那也密林中,我一不小心讓那位黑衣人頭領跑了對吧,這麼好的機會,平兒哥你會放過?”
“我可不信!”古秋一副篤定的模樣。
宋長平聽後不由笑了笑:“你這貨倒挺能算計,有了些消息,但是正如白戈所言,這個勢力果然深不可測,或許真的會給我些驚喜,慢慢來,不着急…”
古秋點了點頭。
“秋子,那個黑衣人的頭頭難道不是你故意放走的?”宋長平望着古秋同樣反問道。
古秋只是撓頭笑了笑並未答覆。
“那白戈,當真就這麼放他走嗎?”古秋承受不住自己平兒哥的眼神壓力連忙轉移話題道。
宋長平自然識破了古秋的小把戲,不過並不計較,開口道“他不是個甘於人下的主兒,留在我身邊反而不安心,有些人註定沒辦法手收爲己用,放他走或許真的會在什麼時候給我們些驚喜…”
古秋點了點頭:“這點我倒相信,到時候拭目以待吧。”
兩兄弟便在着湖上石亭處閒聊着,東一句西一句,思維跳躍的讓人有些跟不上,很快天色漸黑,夜色又至。
整個後院都燃起了燭火,倒也明亮。
二人似都來了興致,吩咐人準備了些酒菜放肆痛飲痛飲一番,幾碗酒下肚,二人皆酒興更濃,都有些微醺意。
此刻張叔神色有些匆忙的走了過來。
“張叔什麼事?”二人好奇的問道。
“少爺,今日醒來的那人,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說着將信放到了石桌之上。
上面不過一句話:不辭而別,但我白戈說話算話,他日若你們有難,我白戈定捨命相報。
“他身受重傷,今日不過剛醒,這般就走了,恐怕也走不了多遠,要不要把他找回來?”張叔問道。
聽到此時,古秋和宋長平皆是一陣大笑,絲毫不放在心上。
“平兒哥,看來是你太恐怖了,把這白戈給嚇跑了…哈哈哈。”大笑着打趣道。
“放屁!秋子,明明是你!哈哈哈!”宋長平此刻也是大笑道。
這張叔望着自己家的兩位少爺,一臉摸不着頭腦,很少見他們二人這般。
宋長平擺了擺手:“張叔,隨他去吧,無妨。”
張叔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對於白戈的不辭而別,他們二人都想到了,只是沒想道會這麼快罷了。
此事二人都不放在心上,接着開始飲酒,石亭外任由寒風吹拂,他們二人烈酒下肚倒也不覺得冷。
剛纔的興趣平靜了許多,宋長平問道:“怎麼樣,秋子,在外面這麼久還是家裡的酒舒坦吧…”
古秋舉起酒碗目光中透出一絲迷戀“在家喝的安穩舒心倒是真的,至於這酒是不錯,不過大周王朝南邊有一種名爲淮汾的酒,那滋味才叫一個爽…”古秋說着此刻竟然都嚥了咽口水。
“平兒哥我到時候有機會的話,帶來些給你嘗一下。”滿是意猶未盡的感覺。
“周朝的淮汾酒?”宋長平默唸了兩遍,隨後道:“有機會定要嚐嚐…”
夜色漸漸深了,旁邊擺着兩三個空酒罈,古秋和宋長平也差不多到了極限,臉色泛紅,目光迷離,嘴裡在嘀咕着一些聽不清的言語。
張叔叫人來攙着他倆各回各回房,他不禁搖頭,這些年,卻是從未見過這兩位少爺這般,倒是覺得有些新奇。
……
此刻的伏澤城外,白戈此刻坐在一輛馬車之中,至於去哪裡此刻的他也不知道,漫無目的,只是告訴車伕離開伏澤城就好。
他不辭而別的原因倒也簡單,其一古秋和宋長平二人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並不是說怕,而是覺得不舒服,他是一個極爲自負的人,年輕一輩裡沒服過誰,但面對這二人,心裡卻是慢慢的生出了些佩服。
其二便是他從沒有欠人人情的習慣,在王府內多待一刻都覺得是煎熬,還不如真早走的好。
“籲~”前面似乎有些打鬥聲傳來,車伕將馬車停住,連忙下車:“爺,前面有江湖人在打鬥,您看要不咱還是繞路走吧…”面色透着些懼怕。
白戈下車,望着官道之前,此時此刻卻是有一夥人在打鬥,而且人數不少,足有百人左右,場面極爲激烈。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亡命徒,我勸您還是少惹爲妙,遠離是非才是正道。”車伕勸告道。
白戈轉頭望了望這個車伕:“不用管我,你回去吧…”
這車伕望着白戈臉色浮出一抹愧色:“爺,您看那個車錢…”
白戈一模身上,心頭道了句糟,身上分文沒有。
又望着這車伕,最後將自己腰間的短刀解下,遞給這車伕:“我的刀,隨便找個當鋪可值五百兩,算是抵給你的車錢…”
“爺,使不得使不得,這刀太貴重,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物對我來說說不定乃是兇物。”這車伕自然看的出來,這柄短刀乃是難得的寶物,價值不菲,連忙推卻道。
“而且看的出來,這刀乃是您的心愛之物,我又怎能占人之美?我看您日後定是龍飛九天,今夜我算結您個緣,若等到您日後發達了別忘了小人就好…”這車伕笑道。
白戈聽後思索一番,說着將短刃抽出,頓時這夜景下泛起抹寒光。
那車伕頓時心中生怯,忍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
白戈見狀不由笑了笑:“你別多想…”說着將刀鞘拋給這位車伕開口道:“這樣吧,這刀鞘也有點價值,日後,你定然會在大雍朝聽聞白戈的名字,到那時,你拿着這刀鞘找我便好,我以萬金贈予君…”
車伕接過刀鞘,極爲鄭重的放到懷裡,望了望白戈:“小人記下了,等着您名動大雍。”
白戈點了點頭篤定道:“會的,而且應該用不了幾年…”
車伕坐上馬車衝這白戈稟手道:“爺,您保重!”隨後便駕車回行。
白戈轉頭,望着前面不遠處那激烈的打鬥,向前走去。
一道道激烈的叫罵聲在周圍響徹。
“五馬幫,你們這羣王八蛋,老子要把你們剁成肉醬,居然敢偷襲我們巨刀門!”一道渾厚的聲音叫的最響。
“你們巨刀門敢惹我們五馬幫就是該死,今日正好將你們全宰了!”五馬幫的衆人也同樣高聲答道。
居然還是老冤家,五馬幫和巨刀門,雙方本就有些摩擦恩怨,然後在伏澤城內算是將矛盾徹底激化,巨刀門也知道五馬幫可能會動手,保險起見,還是等到全部來到魏陽郡的人集結在一起之後一同趕回平涼郡。
而且選擇夜晚出行,但沒想到,剛出伏澤城沒多久便遭到了五馬幫的埋伏已久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