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沒說完的話,你們若是不嫌口乾舌燥便就接着說,我也勉爲其難的聽着。”
“要是說完了,便快滾吧…”古秋的聲音淡淡響起,眼神中泛起抹輕蔑來,都不願正眼兒搭理他們一眼。
聽此,二人更是氣急敗壞,胸腔皆是劇烈的起伏着,若要是打得過古秋,倒真想衝進來將其打的半死方纔解心頭之恨。
心中不由後悔,早知這般便就提前下令,餓他幾日讓他沒了氣力,到這時在好好收拾他。
“雲少爺浪少爺,這古秋實在猖狂…”旁邊一狗腿子模樣的人此刻惡狠狠道。
“你可有辦法治他?”羅雲開口問道。
“二位少爺,你們是當局者迷,他在裡我們在外,任憑他功夫在如何高強也只能任我們宰割。”那人目光中泛起抹精光來。
隨後附耳衝着羅雲和崔浪二人耳邊輕聲呢喃了幾句。
頓時這二人聽後目光中泛起興致來,連連點頭。
“那還不快去辦…”羅雲連忙催促道。
那人叫上其他幾人連忙跑出去,準備着什麼。
古秋只聽得的個隱約,衝着這羅雲和崔浪道了句:“提醒你們一句,可別準備良久,到頭來是給你們自己做嫁衣的好…”
那崔浪和羅雲面色一凝,不過望着這鐵質的牢籠,隨後便就心安了。
崔浪眉毛一挑,露出抹得意,手裡拿着那把鐵牢牢門處大鎖的鑰匙,獻寶似的衝着古秋晃了晃:“你覺得你跑的出來嗎?”
“古秋今日你縱使是跪地求我們哥倆,都絕不可能放過你,哈哈哈…”羅雲此刻也惡狠狠道。
古秋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過一會那幾人跑了下來,竟然合力將那上面的大火盆搬了下來,火盆之中那泛着金紅光的煤炭在裡面燒灼着,將周圍原本陰暗的環境照的通紅,火盆裡面燒紅的烙鐵火鉗還有鐵針鐵鞋等等足有十數種刑具。
有一人目光有些猶豫之色開口勸道:“雲少爺、浪少爺,剛纔那獄頭說刑不上勳爵,我們若要是對着古秋動用私刑,若過幾日那大理寺還有刑部的人來了,會不會不好辦?”
那羅雲衝着此人踹了一腳,道了句:“你怕個鳥甚,這裡是哪兒?淮安城,我們的地盤,那個朝廷大員來了會得罪我爺爺?”
崔浪也忍不住的呵斥道:“而且還是爲了這馬上就要成爲階下囚的古秋?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那人聽後連忙稱是,不敢在做辯解,說着竟率先拿起杆火鉗來。
其他幾人不由一陣大笑。
古秋望此則是皺了皺眉頭,此人倒是可惡。
隨後崔浪也拿起一隻燒紅的烙鐵來,滿是玩味兒道:“古秋,我若仍進去,你覺得你能躲得過去嗎?”
古秋凝望着崔浪搖了搖頭:“崔浪上一次我已給過你一次機會…”
“少給我裝?老子這條腿差點讓你廢了,你也敢說給老子機會了?”聽到古秋的言語,崔浪反而情緒更加爆炸。
“相比於丟掉性命來說,應該算是了吧…”古秋淡淡道。
“哈哈哈,這麼說爺爺我還得感謝你不成?”崔浪提聲怒道。
古秋的臉色更冷徹了三分。
“哥,跟他那麼多廢話作甚?”這羅雲開口道,說着手中拿起一枚鐵針來,直衝着古秋飛擲而去。
這鐵針針柄有寸許之長,小樹枝般粗細,正好可握在手中,針尖同樣寸許之長,格外鋒利,此刻被燒的通紅,泛着熱氣,這鐵針乃是一種極惡毒的刑具,其用法便是順着十指指頭刺入其中,十指連心,再加上足以熔鍊一切的灼熱,九成九的人都遭受不住。
古秋身形一閃,將其躲過。
“呦呵,挺靈巧的嘛?”羅雲戲謔的聲音傳出,惹得其他幾人一陣大笑。
此刻纔算是有了些快意,這纔算是有貓捉老鼠,在他們心中本就該如此。
“我倒要看看你能躲過去幾個,哈哈哈…”那崔浪此刻也是開口笑道。
說着手中燒紅的烙鐵同樣順着鐵柱間隙扔了進來。
古秋同樣身形一扭,算是躲過。
這幾人又是一陣大笑,特別是那崔浪格外的酣暢淋漓。
古秋臉色難看,衝着鐵牢門走去。
“你想幹什麼?我好怕啊…”
“你別出來啊…”那羅雲自然猜得出來古秋想做什麼,故意裝腔作勢道。
不得不說這幾道賤賤的聲音還頗具神韻,惹得其他幾人放肆的狂笑着。
“古秋,你別不自量力了,這可是精鐵澆灌的,整個死牢幾十座牢房,就數這個最爲結實,而且還掛着這般粗大的鎖,你想出來?下輩子吧…”崔浪的聲音也響徹而起,手裡的鑰匙接着晃悠着。
就是要氣古秋。
“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爲這鐵牢能困住我吧?”古秋冰冷的聲音響徹。
這幾人臉色的狂笑意還未消散,下一刻卻陡然僵住,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那直插上下,澆築在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小孩手腕粗細的鐵柱子居然被生生的被巨力掰彎了。
隨後一步誇出,這幾人瞪大了眼睛,盡是呆滯,手中攥着的火鉗都無意識的掉落。
目光變得驚懼駭然,特別是那崔浪和羅雲,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驚恐色再一次浮現上來,比先前還要濃烈百倍不止,渾身上下不斷顫抖着。
“噗通”
率先有一人直接跪倒在地:“世,世子殿下,饒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此人古秋記得,這注意便是他出的。
另外幾人也接連跪倒再地,口中不斷呼着饒命。
“我記着在紅袖樓之中你們幾人便在吧…”古秋對於這幾人好像有點印象。
幾人臉色難看,皆不言語。
“這樣吧,倒也簡單,拿着那烙鐵火鉗在你們身上做點記號此事便就此掀過…”古秋思索着,淡淡道。
幾人面面相覷,臉色更加難看。
“怎麼讓我親自動手?”
思索之下,有一人倒也果斷,直接從火盆中將火鉗拿出來,隨後將衣服扒開,赤果上身,直衝着胸前燙了去。
下一刻,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這陰風死牢裡響徹開來。
頓時間,氣霧繚繞,一股烤焦的氣味傳來,片刻後直接暈倒。
古秋倒是不出意外,接着向其他幾人看去,這幾人目光一縮,泛着恐懼。
“嗯?”聲線一提。
幾人更是渾身顫抖,連忙道:“我們自己來,我們自己來…”
隨後從火盆中拿烙鐵或是火鉗一咬牙一閉眼。
頓時數道肝膽俱裂的慘叫聲同時響徹,聽的人心裡直發毛,氣韻繚繞之下,終於是忍受不住疼痛昏倒在地。
此刻這整個死牢裡格外寂靜,僅剩下了古秋還有羅雲崔浪三人,只不過後兩者此刻還沉浸在那惶恐之中,身軀如糠篩般顫抖着。
古秋臉色浮出抹笑意來:“我該怎麼辦你們倆呢?”
聽着古秋的聲音,二人同時一激,羅雲率先反應過來連忙道:“我們也願受那烙鐵之刑…”
說着這羅雲暗中拉了拉崔浪的衣角,崔浪如夢方醒:“對對對,我們也甘願如此…”
古秋不禁被他們二人逗樂了:“你倆做夢呢?”
“古秋,咱們相識這麼多年,雖然一直打打鬧鬧,但我們兄弟二人可從沒有想過要置你於死地,從今往後若我們兄弟二人再找你麻煩就,就不得好死…”那崔浪此刻衝着古秋求饒道。
“是啊古秋,咱們都一直是小打小鬧,真沒起過殺心啊。”羅雲也連忙說着。
古秋帶着一絲嘲諷,都已經鬧到這一步,還說沒氣殺心?這哄小孩兒的話誰會信?
倒也是犯了難,若要是從前絕無二話,自然一刀砍了便是。
但此刻卻不行,這裡是大雍,自己背後是澤王府,要是在別處自然百無禁忌,無法無天,畢竟可以一走了之,但在這裡,自己若要是一走了之,恐怕澤王府上下定會遭受牽連。
心裡猶豫着,臉色泛起一抹自嘲的意味來。
“我何時這般畏首畏尾了?宰兩個人都變得這般猶豫?他們二人身後站的是羅銘,那便將羅銘也一併砍了去…”思索着,一瞬間殺意凜然。
似乎是能察覺到古秋的變化,這二人目光中泛着驚恐,如墮冰窟。
不過還是搖了搖頭:“殺人雖好,卻也總不能將天下之人殺絕,先生也說我,不可嗜殺,還是算了…”
“這就是成長嗎?”片刻後,古秋心裡疑惑道。
隨即又憤憤的嘟囔了句:“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到古秋不再似剛纔那般恐怖,這羅雲和崔浪二人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
雖決定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而且更知道對付這等紈絝,必須要讓他們一想起你便膽寒,只有徹底成爲他們心中的夢魘,這樣他們纔再也不敢來找你的麻煩。
古秋望着他們二人臉上浮出抹笑意來。
不知爲何,二人只覺心一顫。
“一人三塊,公平合理…”
“當然了,你們當中也可以昏倒,不過嘛,若要是昏倒了,那可就別怪我親自動手嘍…”古秋臉色噙着抹玩味兒的笑意,說着還向着他們二人的身下瞟了一眼。
羅雲崔浪二人頓時只覺一陣涼意竄過,下意識的夾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