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端公寓。
周軒成神色如常,眼神卻是無奈地看着賴在自己沙發上的不肯離去的老人。
周奶奶雙手環胸氣呼呼地撅嘴:“周軒成,孫媳婦我只要蘇念茵。她的家庭c她的學歷c特別是她的長相,這世界上你找不出第二個來,你想辦法讓她來我的生日宴,不然生日我就不過了。”
周軒成揉了揉眉心,恨不快的說:“她,現在有男朋友。”
“男朋友怎麼了,又沒結婚,那武則天還是李治的後媽呢。”
周軒成:“”
周奶奶看孫子不言語了,覺得有戲,走到孫子身邊,眼神帶着試探:“你喜不喜歡蘇念茵?”
周軒成皺了眉宇,腦海中重播着蘇念茵的一顰一笑。
“周軒成,你事業做的比你爸還大,卻沒有他孝順。我說讓你爸爸娶你媽媽,他一點都沒猶豫,你再看看你”
周奶奶說着說着就抽泣起來。
周軒成憂思地說:“奶奶,演戲沒有用。”
周奶奶加大分貝繼續:“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生日了,這點願望你都不給,你個不孝子孫,想讓我帶着遺憾離場啊”
“奶奶,你胡說什麼啊!”
“這件事我們有機會再說好不好?我已經遲到了快半個小時了。”
周軒成看着腕錶着急,今天往後,他每天都能看到蘇念茵了。
“你就知道工作,活該你喜歡的女人喜歡別人,不孝子,沒情調。我今天把話放這,你要不把茵茵給我追過來,我就再去找一個孫子娶她,你等着哭吧。”
周奶奶氣憤拿包走人。
外面下雨,周軒成不放心,緊跟其後。
蘇念茵作爲嚴助理的助理,工作上還是非常輕鬆的。除了幫嚴靖衝了一杯咖啡勉強算是正式工作外,剩餘的時間她就是在裝模作樣的看資料了。
唉,這也太無聊了。
小美髮來微信:怎麼樣二蘇,高升的感覺是不是賊爽?
她拿起手機給小美髮回:高升真的不好,一樓風景才妙。
小美快速又回:一個頂樓的對一樓的說風景好,你覺得她的心理陽光嗎?
蘇念茵微笑:她陽不陽光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從來不缺陽光
小美回:你大爺的!!!
蘇念茵忍笑,手摸向額頭紗布,總覺得傷口處癢的難受。
“晚上陪我去逛街,我失戀了需要用包包慰籍,別說你不去,老趙告訴我了,韓家餘出差了。”
蘇念茵心頭一緊,摸紗布的力度也增了兩分,回:好。
這就是朋友啊,失個戀都能那麼同步。
蘇念茵嘆氣!擡頭就看到周軒成正半眯着眼睛瞧着自己。
她“咻”地一下起身,打招呼:“董事長,早。”
周軒成半眯的雙眼睜開,擡腕看了一眼手錶,淡定說:“十一點三十五分,早。”
然後瞅了一眼蘇念茵的窘迫,回身進了自己辦公室。
蘇念茵挫敗坐下,雙手撫額倚靠在椅子上,怎麼一見着他就老跟犯人見了政委一樣呢。
終於熬到了午餐時間
蘇念茵關了電腦,準備去食堂與她樓下可愛的朋友們團聚。辦公桌上電話響起:“蘇念茵,來我辦公室一下。”
“啪”掛斷了電話,都沒給蘇念茵留開口的機會。
官大一級壓死人吶!
蘇念茵再不情願推開董事長辦公室門時也是一臉笑容。
“董事長,有什麼事嗎?”
“有一點,心血來潮,想關心一下我的員工。”周軒成說罷從他辦公室裡側的小房間內取出白色醫藥箱。
蘇念茵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尬笑着問:“您說的這個員工不會是我吧?”
周軒成有條不紊地從醫藥箱中取出棉籤c紗布c膠帶和清潔傷口的藥水,睨了她一眼說:“還有別人受傷嗎?”
蘇念茵害怕後退,她的傷口現在確實癢的難受,但是她不相信他的技術啊。
“董事長,不用麻煩您了,下了班我去醫院就好了。”
“你去醫院我怎麼找人練手?好久都沒有狗狗受傷了。哦,我忘了告訴你,我是流浪狗愛心協會的一員。”
蘇念茵眼角抽動了幾下,她怎麼就那麼不願意相信這個冷若冰霜的董事長是救治流浪小狗的愛心人士呢?
看她遲疑,周軒成又“威逼利誘”:“你就那麼不相信你的董事長?”
蘇念茵僵笑,還是沒反應。
“你若同意給我練手,我給你一個星期的假期。”
“是帶薪的嗎?”
“是。”
“好,董事長,一言爲定。”
她幾乎是搶答似的同意,讓周軒成怔了一下,有一種被她給玩了的感覺。
“來,坐下。”
“別動,忍着點,取紗布可能會有一點痛。”
蘇念茵看在七天假期的份上,溫順聽從指令。
當紗布與傷口的結痂分離時,她痛的還是吸了一口氣。
周軒成的手輕輕擦着她的腦袋,手掌有意無意地掃在她的臉頰,她的臉頰竟莫開始發燙,顏色快趕上週軒成正在她額前擦試的紅藥水了。
“你們家蘋果樹上結的是榴蓮吧?砸一下竟縫合了兩針。”周軒成蹙眉調侃。
他本以爲就是一塊小碰傷,沒想到傷的這麼嚴重。
蘇念茵不悅,睜開了眼,下一秒周軒成就又命令:“閉上,萬一藥水流到眼睛裡就不好了。”
蘇念茵只好又閉緊。
蘇念茵想起療養院那一雙求助的眼睛,每每想起,寢食難安。
“董事長,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
“你說。”
“精神病院住的患者都是精神病嗎?”
周軒成頓了一下,又恢復如常:“是不是全是精神病這個不太好說,但只要住進去,即便不是精神病,也會變成名副其實,精神異常的標籤就會跟隨他們一輩子。”
蘇念茵又困惑了,那個少年身上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
“你的傷到底怎麼弄的?”周軒成又問。
蘇念茵還是把罪責推給蘋果:“就像您說的啊,蘋果樹基因突變,結了榴蓮,砸我腦袋了。”
周軒成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您連牛頓都能相信了,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您的員工呢?”
周軒成哼笑了一下:“大言不慚。”
蘇念茵憨笑。
周軒成在她額頭上的手微停了一下,什麼時候這副笑顏屬於他呢。
“軒成哥哥,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鰻魚”吳希羽手提着一個簡餐盒,開心地推開周軒成辦公室的門,卻不想看到的是周軒成的手在一旁描繪蘇念茵五官的場景。
她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蘇念茵,你果然成了我的威脅。
蘇念茵睜開眼睛,看出吳希羽隱忍的怒氣,她開口安撫:“希羽,是這樣的,董事長有救治流浪”
“軒成哥哥,你忙,我等着你。”吳希羽截斷蘇念茵的話,強忍了怒意僵硬笑着對周軒成說。
蘇念茵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有點生氣,也不願再搭理吳希羽。
而是淡淡地問周軒成:“董事長,包紮好了嗎?”
周軒成有點責備意思地瞟了吳希羽一眼。然後扯出一段膠帶粘在蘇念茵額前:“好了。”
本來蘇念茵還想問七天假期的事,看了吳希羽如刀鋒一樣的暗白眼,還是算了。
吳希羽的眼神如果是一把長劍,她現在肯定滿身都是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