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回 燈火闌珊處

第 24 回

醫生終於明白了,汗珠將他的白大褂後背浸溼,那些正在翻滾冒泡的液體,原來校長都知道,醫護室原來不是救人的場所,它殺害了那個學生,他叫那個學生靜靜的在哪裡等待,他以爲會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可一切都超出了意料,他害死了那個學生。

還有,校長一直說着的這些話,幽暗沼澤!他知道這個傳聞,原來校長,他什麼都知道!

“老蔡,我現在已經是昏了頭了,你能告訴我,那間醫護室的一切嗎?”

他已經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切,所以,他說出了。

校長似乎不想再隱瞞着什麼,他撇了撇嘴,“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間醫護室,它的地下是一片被埋住的沼澤!”

“什麼?!”

醫生大驚,這的確他是不知道!

“自從上一任校長離職後,我上任的第一天,你應該知道,我把打算要拆建的那間已經破舊的醫護室又重新的使用,我當時並不知道。”

“……”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已經很累了,這個學校有些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百年來,從沒有人像我一樣想要把這所學校已經塵封的記憶解封,是我,是我不知不覺觸碰到了這所學校某一條禁忌,使得大家……”

“就因爲你進了密室?”

“可能吧!歷代校規都明文規定,任何學生和領導人不得進入,可我卻以爲……”

校長沉默,或許是因爲內心的內疚,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沒有了校長平常的威嚴,靜靜的,黑暗的一切將他包圍,隨着一片喧鬧聲,醫生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認識校長很多年了,卻從來沒有怪過他,他現在這樣的模樣,一定是有着什麼隱情,只是……

“那麼……”

醫生望向醫護室,門口的沼泥如火山熔漿般,一點一點的往外滲出。“難道說,地下的沼澤活了?還是……”

校長聽後,剛要說些什麼,他卻看見醫生的背後,教學樓的門口站着一個學生。

他正在看着自己和醫生,那麼,他可能聽到了互相說的話……

校園外

一個萬里無雲的好甜,晴雪和葉林一起來到了學校,看着校門口上巨大的烏雲,跟圍牆外就像是兩個世界,遠處,校園人羣喧喧揚揚的不曉得在說什麼。本來一個不錯的心情卻被這一幕震驚的景象斷送了,怎麼會?

“葉林,兜兜高中上空爲什麼會單獨的一朵烏雲?”

街上,滾燙的水泥路旁,本來應該是中午的一天,校園內卻如同暴雨來臨之際,黑暗遮天蔽日,狂風呼嘯。

校門外,晴雪望向裡邊,馬尾辮上的那個粉紅色的蝴蝶結引起了周圍一些混混的目光,他們在她旁邊走走停停,除了那個粉色發亮的蝴蝶結,還有的是晴雪的容貌。

夏天,總是那些女孩喜歡穿着超短裙展示美腿的季節,她們喜歡有事沒事的到街上閒逛,爲了涼爽,和吸引異性的目光。

晴雪沒有太大的注意,她身旁的葉林卻變得十分的厭惡,他不想他的夥伴被人這麼的盯來盯去,儘管晴雪身上的光芒還是讓他忍不住的多看幾眼,畢竟,這個女孩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小雪,我們進去吧!”

他可以完全無視那些人,兜兜高中裡的一切更值得探究,爲什麼,裡面就像是被隔絕般的陰暗,那一朵烏雲久經不去,加上偶爾會有風吹出校門,他懷疑,裡面肯定有異常。“我來打開校門,小雪退後!”

他走在晴雪前面,晴雪髮香飄蕩在周圍空氣中,飄入周圍人的嗅覺範圍,幾個小混混慢慢的靠近,她身上彷彿有着天使的光環,驅散一切的黑暗,亮瞎混混們的眼!

她會來到這裡,同着葉林,畢竟是不同於平常人,他們的人生目標更是不同,一年前,那個滿月的夜晚,她隨着那個高大的男孩一起,來到這座城市,開始實行她們的任務。

結果並不是很好,儘管目標猶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她們在這座城市飄蕩,苦苦的尋找着那夜逃掉的獵物,幾經波折,終於還是沒能找到,她們的任務不是最簡單的,但也沒太大難度,可……

過着平常人的生活,他們幾乎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直到,一系列因素的出現,兜兜高中上空出現巨大的黑暗雲團,貌似下雨,卻是沒有閃電。

他們來到了這裡,很顯然,他們要進去,所以,葉林用着隨身的一根鐵線,打開了校門的鎖,門口並沒有值班人員,校園裡卻紛紛擾擾,並且是黑暗的一片。

兩人隨即走進校園,立馬能感受到陣陣狂風呼過,葉林皺眉,“怎麼會這樣?這所學校好奇怪呀!明明是萬里無雲的天氣,這裡面卻是暴風雨的節奏。”

門外的幾個混混隨後溜了進來,卻不知,現在的兜兜高中,正是萬惡覺醒之時!

許多的學生蜂擁而至的進入教室,他們開始害怕,渴望圍牆在的光明,他們變得瘋狂,在教室外的走廊追逐打鬧。

教室內的十二條燈管明亮的晃眼,柳心萌靜靜的坐在座位前,注視着外面的一切,心中早已有種不詳的預感。

許多老師回到自己的教室,聚集學生們只能坐回位置等候通知,偌大的校園內,頓時變得人心惶惶。

外面一陣陣風吹過,震得窗戶啪啪做響,窗簾被一下又一下的捲起,偶爾也會有樹葉飄落……

學生們自然少不了胡亂猜測,每個教室裡都會有幾個話多的學生,他們喜歡到處傳播他們能想到的各個原因,或許他們認爲這只是開玩笑,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每個玩笑的背後,都會有受害者被感染,他們有的會真的相信這樣的話,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一連串的幾個版本流傳了出來……

如同被風吹散遠方的樹葉,各種猜測隨即便遍佈整個校園,他們對其中一種情況半信半疑,廣播喇叭處,不知是誰跑到播音室,對着喇叭說出的話使所有人都懸了起來:

醫護室門口冒出不明液體,據查證,有人故意的破壞了學校百年前立下的禁忌,醫護室本是個不祥的地點,其地下埋着的千年冤魂,現已衝破封印,回到人間,可能就在我們的旁邊飄蕩……

一時間,學生們開始由害怕轉變爲恐懼,他們以爲這是播音員按照校長的指示提醒着他們,他們並不知道,這說話的人,平常播音的都是女聲,而這次,卻是一個清亮的男聲……

廣播又重複了一遍,更讓學生們信以爲真……

樓下,校長和醫生快步走上樓梯,他們知道這一定是惡作劇,三樓的播音室卻不知道什麼人進去,他們剛纔只看到,有一個學生跑上了樓。

“這一定有人搞鬼,唯恐天下不亂麼!”

二樓樓梯口,他們停下,從剛纔看見他,那個學生就開始跑,他們就開始追,直到,狂風帶着沙粒,從他們眼前呼嘯而過,一轉眼時間,那個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廣播響了三遍,當他們氣喘吁吁的來到門口時,虛掩着的門被猛校長地踢開,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遠處,模糊一片中,兩個身影不停的向前走着,風中,女孩的頭髮凌亂卻顯得柔順,晴雪的劉海烏黑髮亮,她的蝴蝶結這時,光芒在灰色的空氣中閃爍。

“千年冤魂?”

葉林的目光環繞着周圍,“瞎扯!”

喇叭處的聲音消失了,但裡面的內容卻讓整個校園的人都知道了,門口的那幾個小混混早已開始害怕,無意中進入的學校,原來,裡面的一切都是不現實的。

他們幾個人想要走,老大卻說,沒事,都是騙人的,別這麼迷信,跟我來,先進去偷他幾筆……

風吹得樹葉滿校園的飛,許多的燈光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醫護室門口,許多人都沒有發覺,此時,這間屋子的門已經慢慢的打開……

晴雪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回頭,目光正好對準了醫護室……

“葉林,那裡有人……”

他變得警覺,遠處,那個身影進去了醫護室,然後,關上了門……

“沒事,也許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吧!”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沒必要。“

葉林伸出手,隨意的抓住一張葉子,一縷綠色在黑暗中呈現,這是生命的象徵,充滿着活力……

“這所學校我聽說過,是一所很古老的歐式校園,五十面前被重建,儘管更變了面貌,但它原本的的那些秘密卻沒有改變,它們被人遺忘,淹沒在了人山人海中……”

他望着這朵烏雲,藍天下,它爲何會出現在這所學校的上空?原因,沒人要想知道……

他們來到一棟教學樓後面,這應該平常很少人來到這裡,雜草叢生的角落,灰色下那些在發亮的青苔,腳下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草……

他們並不熟悉這裡的地形,葉林憑着感覺,他繞過一棟沒有燈光的辦公樓,來到了這裡,遠處有幾盞路燈,微弱的光線成爲了這裡唯一的光芒,晴雪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害怕嗎?”

葉林環繞周圍,這裡應該是這所學校的邊界,因爲他看到了高聳的圍牆……

晴雪沉默,黑暗的一片中,蝴蝶結還在微微的發亮……

突然的,一絲聽起來不好的聲音在迴盪……

嚓……

唰唰……

什麼聲音?好像是腳步聲,仔細聽,卻又沒有了……

過了幾秒,咚咚……

那聲音又來了!葉林暗暗攥緊了手裡的葉子,腳步頓了頓。

晴雪警覺起來,抓住葉林左臂的手緊了一些……

剛纔平時還算熱鬧的周圍,這裡卻出奇的冷清。空蕩蕩的狹長空間,鋪了一地陰慘慘的小草,夾雜着兩邊圍牆和辦公樓錯落交疊的陰影,一時間,似乎連空氣中也開始流動着某種詭異而危險的氣息……

有情況……

葉林忍不住心裡開始砰砰的跳動……

呼,一陣寒風順勢貼着臉上的皮膚掃過。嗖嗖,幾片綠葉在眼前悠悠飄過,寒意從眉骨直滲入骨髓。

這所學校!葉林打了個哆嗦,往上扯了扯衣袖。

今天怎麼了?是幻覺麼?感覺怪怪的!皺皺眉頭,晴雪抱緊葉林繼續往前走。

可是……

咚咚咚……

連着三聲,那麼清晰,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們敢肯定這次絕對不是的幻覺!

心中一陣寒顫,一片寂靜中,葉林只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越來越濃重的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一直延伸到脖子,然後頭皮也跟着發緊!加快了腳下步伐的頻率,他感到自己的臉開始緊繃。

身後,那聲音還在逼近,偷偷用餘光朝身後瞟一眼……

那……

那是?拐角處的燈光下,似乎有一團模糊的影子在鬼鬼祟祟地移動着。

誰?誰在那裡?剛纔的奇怪聲音還在繼續。不緊不慢的,有節奏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吱呀,吱呀,旁邊辦公樓的破舊玻璃窗,也在這時很配合地製造出了猙獰的聲效。神經一陣縮緊,感覺整個空間的氣氛都跟着嚴肅起來……

嗯?等一下!剛纔那影子……

他把身後的晴雪護住,那裡有一雙發光的雙眼在盯着他, 怔怔地盯着那雙眼睛,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點一點吸進去……

隨即一陣呼嘯的狂沙飛過,他把一旁的晴雪猛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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