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回過神來,對上他調侃的目光,臉一紅,看着電腦屏幕,“怎麼了?”
“你的簡歷太過拘謹。”他看着她的側臉,上面的那些緋紅,讓他的目光灼灼,緊緊鎖着。
“唔……”橋楚看着語言規範的簡歷,她剛纔對簡歷進行修改,因爲軍區的機構,肯定會比其他律師事務所更加嚴格。
“政府的簡歷,不都是這種語氣嗎?”她輕聲問道,想要聽聽,秦佑珂爲什麼這麼評價。
“小楚,我說的是內容。”他手覆蓋在她握着鼠標的手背上,操作着。
橋楚想要抽出手,可是他的手握得用力,也不嫌這樣操控鼠標會不方便,勾選着簡歷的內容,標註着顏色,利索得很。
利索得,她懷疑他早跟其他人這麼做過。
“這些內容,都是多餘的。”秦佑珂說道。
橋楚睜大眼睛,看着,“除去這些,都沒有東西可以寫了。”
他簡直把整份簡歷的內容都給去除了,一點也不留。
“小楚,你在美帝國的社會經歷可不止這些。”秦佑珂看着她。
橋楚轉過頭,看到他深邃的眼中,有兩個自己,那裡面,帶着慌亂,有種要被看穿的感覺。
她一笑,想要緩解這種侷促的不安,“你調查我啊?”
答案很明顯,秦佑珂卻搖頭,“我沒有調查你,不過我的人,每週都會跟我彙報你的事情。”
橋楚有些惱怒,這個就是跟蹤,比調查更可怕。
“生氣?”秦佑珂沉聲問道。
橋楚抽出手,環在胸前,“廢話。”
“……”他當初找人去每天跟蹤着她,是爲了掌握着她的一舉一動,讓她一個人在國外,終究是不放心。
“你爲什麼找人跟蹤我?”橋楚問道,心臟一顫一顫,胸口起伏很大,被氣着了。
“擔心你。”秦佑珂說道,“小楚,你以爲你是怎麼進入那些特務機構培訓的?”
“你幫我託了關係?”橋楚終於明白,當初體育考試的時候,她成績差一點,差點以爲,黃了。
卻接到了機構的電話,讓她去參加一個爲期兩個月的培訓。
她追問原因,對方就說有人主動放棄了名額,所以按照成績來,就輪到她了。
橋楚一直以爲是這樣。
原來是秦佑珂的幫忙。
“差不多。”沒有握着她的手,他也收回手,跟她一樣,環在胸前。
“小楚,我讓你進軍區的法律事務部不是偶然,你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在國外的學習跟培訓,你比很多人都適合。”
“他們要看到的,是一份適合的簡歷,要知道,軍區的每一個部門,包括文職部門,都會定期進行軍事訓練,並且有相對應的檢測。”
如果說之前橋楚寫這份簡歷是爲了擺脫駱家,而現在,因爲秦佑珂的一番話,激起了她的興趣。
也無心追究他在國外找人跟蹤自己的事情,她的手放在鍵盤上,“我重新寫。”
“好。”秦佑珂勾着嘴脣,似乎在笑。
他身體微微往後靠着椅子,沒有打擾她。
橋楚把自己在美帝國的經歷完全寫了出來,編輯好了一份完美的簡歷。
秦佑珂檢查,從頭到尾看完,這纔是他了解橋楚過去四年的生活,“很好。”他道了一聲肯定。
“真的嗎?”橋楚第一次寫這樣的簡歷,小心翼翼問道。
她還是擔心,自己的簡歷上所描述的事情,太過不平凡。
“小楚,你的性子造就了你,這一輩子註定是不平凡的。”秦佑珂肯定着,操控着鼠標按下保存的圖標。
橋楚打開郵箱,把簡歷,發到他給的郵箱那邊。
看着秦佑珂,她一字一句,話語清晰,“就算我經歷再多,相比於你,我還是平凡的。”
秦佑珂是誰?
金陽市裡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是橋楚永遠無法觸及的。
“你沒必要跟我比。”秦佑珂站起來,俯視着他。
這四年,橋楚很努力,努力到他從單純的喜歡,變成了欣賞,他期待,她以後更多出衆的表現。
橋楚被他看着,呼吸一緊,想讓秦佑珂不要這麼看着她。
因爲難以呼吸。
秦佑珂像是注意到她的窘態,輕輕一笑,拿着合同。
“小楚,這份合同裡面存在的問題,我已經標記了,你到時候直接交給那個女人就好。”他說道。
那個女人?不知道爲什麼,橋楚聽到他這樣形容桃雨竹,心情舒暢。
她拿過合同,一整份合同沉甸甸的,他居然看完了,就在她處理完自己簡歷的時候。
“首長,你文書的工作,還做的不錯。”粗略翻了一下合同,她看到對應的標記。
“以前做過文書。”秦佑珂被她這麼誇着,大方接受之餘,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爲什麼?”橋楚疑惑着。
“文書的工作,沒有挑戰性,所以我揹着父母,去報名參加了入伍。”秦佑珂解釋道。
他的字很好看,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
“謝謝。”她道謝着。
“估計合同重新擬定後,你就要跟駱天馳簽訂了。”想到他跟駱天馳簽訂合同,橋楚的心就顫抖。
肯定有一番腥風血雨。
不是明鬥,而是暗鬥。
“那是辛未毅的事情。”秦佑珂說道,他沒有打算跟駱天馳來個正面接觸。
“嗯?”橋楚有些失望。
駱天馳一次次的威脅,她想看他吃癟的樣子。
“你很失望?”秦佑珂沒有忽略她眼中的小俏皮。
“全金陽市的人都認爲駱天馳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花花公子,能剋制他的只有駱勇軍一個,但是我想,還有一個。”橋楚看着他,那個人就是她現在看着的人。
“待我沒有耐性的時候,他還這樣霸佔着你,我一定會對付他。”秦佑珂允諾道。
“小楚,我一定會讓你自由。”他以後一定能做到,只是現在還不能。
他的羽翼還不夠豐滿,如果幫助橋楚,說不定,會有反效果。
她聽到心跳的聲音,很快,很激烈。
秦佑珂剛纔說的話,是另外一個承諾嗎?
“叩叩。”會客室響起敲門的聲音,楊中校的話語傳了進來,“首長,時間差不多,軍區的新兵還等着您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