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想要跟您彙報。”橋楚看着車窗外,燈紅酒綠的金陽市,到了晚上十點多依舊熱鬧得很。
這份喧囂,卻擾了她想要即可安寧的心。
“什麼事?”寧夢把孩子交給用人照顧,每次跟橋楚聊天的時候,她都不願意帶着孩子。
因爲孩子總會眼巴巴看着她,就像是在責怪她爲什麼要把他們母子分開一樣。
“我想給秦首長安排一個心理醫生進行治療。”橋楚握緊了手提袋,安慰着自己,跟寧夢說這一切,都是爲了秦佑珂的健康着想。
她自己有心理疾病,所以有着一個固定的心理醫生,跟她聊久了,對某些症狀也慢慢有所瞭解。
秦佑珂這些年心理太壓抑,會有不舒服的情況出現,也是正常,她注意到,他剛纔偏激的情況,是一種心理上的宣泄,他太過想念一個認爲已經離開的人,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要解決,始終要看醫生。
“你們剛纔發生什麼事?”寧夢抿着紅脣。
“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沒有做違反跟您約定的事情,所以您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他的心理狀況。”
橋楚低着頭,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
“我知道了,你時刻主義着他的情況。”寧夢同意了她的請求。
橋楚得過產前抑鬱跟產後抑鬱,她親眼見過,對人的影響很大,如果秦佑珂的情況她不去重視,要是有什麼影響,說不定會影響他的職業生涯。
“醫生這邊,我會幫你安排好,你需要做的,就是說服他去看心理醫生。”她說道,語氣中透着刻不容緩。
橋楚結束了通話,她安排的醫生,肯定會做到保密的。
下了車以後,橋楚拖着一身的疲憊回到宿舍,她真的很累,不但止是身體上很累,連心,也累得很。
褪下華麗的禮服,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平庸的五官,帶着傷疤的小腹,手微微顫抖着,她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鏡子裡的人,挺自卑的,橋楚嘆息一聲,卸掉厚厚的妝容,然後走進浴室。
———
辛未毅被秦佑珂喊到二十八樓,站在套房門口,他不敢進去:“不是吧,佑珂,你這個房間我不敢進。”
秦佑珂冷着眼眸,又透出一點挫敗,把一雙包着鞋套的一次性拖鞋扔到他面前,“穿上,進來。”
辛未毅看他也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換上鞋子。
“不愧是總統套房。”他說道,走了進去,也不敢亂動,“我能坐下嗎?”
“坐。”秦佑珂打開酒櫃,這裡還有他上次留下來的紅酒,想着她的時候,喝着紅酒,一切都像能夠回到那個晚上那樣。
辛未毅坐在沙發邊上,沒有亂動,看着他開着紅酒,就知道他的心裡,又不舒服了。
或者說,這兩年來,秦佑珂的心裡不曾舒服過,畢竟橋楚不在了,他就算被授予功勳,走上人生的一個臺階,還是不曾高興。
“喝。”秦佑珂把左手拿着的紅酒遞給他。
他收藏的紅酒絕對是好東西,辛未毅沒有拒絕,直接喝着,“你一向都不讓別人別人進這個房間的,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的?”
秦佑珂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處,說道:“橋棱這裡有一處手術疤痕,是生孩子留下的?”
“一般剖腹產都會留下……”辛未毅的話突然止住,看着他,眼中露出驚駭,“等會兒,你怎麼會知道她那裡有手術傷疤?難道你們……”
小腹這麼隱秘的地方,不是在坦誠相見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見到?
看着秦佑珂沉默喝酒的樣子,證實了他的想法,“你們真的做了啊?可是你這樣,怎麼對得起……”
他本來想要提及橋楚的,轉了個念頭,如果他用橋棱放下橋楚,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辛未毅及時止住了話語,空氣中還是透露出淡淡的尷尬。
“沒有做。”秦佑珂的話語依舊冷淡得很。
辛未毅似乎聽出他話語裡的遺憾,他打着哈哈,“也是,你也沒可能這麼快……”
秦佑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辛未毅簡直想要抽自己的嘴巴,立刻端正着坐姿,“所以你想要我幫忙做什麼?”
“她不肯承認她就是橋楚。”秦佑珂說道。
“或許她真的不是,橋楚這麼愛你,如果是她,她沒可能會不承認而用另外一個身份來默默守護着你的。”辛未毅說道,安慰着他。
只有秦佑珂覺得橋棱就是橋楚罷了。
“小楚離開的時候,有一個孩子。”
辛未毅沒有作聲,只是默默聽着他說的,秦佑珂愛着橋楚,橋楚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失去了橋楚,一下子失去了兩個人,這對於他的打擊是相當大的。
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走出來。
“橋棱也有一個孩子。”秦佑珂默默說道,啜飲了一口紅酒。
品不到香甜,只有無盡的苦澀。
辛未毅皺着眉頭,“橋棱的孩子多大了?”
“不知道。”他輕輕晃着頭,有些暈,似乎看到了橋楚在他面前笑着,“但是她的孩子被我的母親給控制着。”
辛未毅沒有追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僅僅抿着脣,這樣看來,似乎不簡單。
“你明天幫我安排一個整容醫生,辦一張通行證,讓他來軍區這邊。”秦佑珂當機立斷。
辛未毅有些爲難,“這麼快?要是能看出有沒有整容的那種醫生,是很考究功力的。”
秦佑珂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能夠難倒你的?”
“你的要求就挺難倒我的。”辛未毅嘆息一聲,“行了,我明天幫你安排,要是橋棱真的整容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只能說她整容了,不能證明她就是橋楚。”
“還有一件事拜託你。”秦佑珂自動忽略了他後一句話。
“當兄弟的,能幫就幫。”辛未毅倒是挺仗義的。
“去幫我查查,橋棱孩子被我母親收到哪裡養着,要秘密進行。”秦佑珂說道。
“孩子的資料呢?”
“沒有。”秦佑珂沉默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