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說話麼？”
這句聲音直接響在陳小練的腦海深處。
陳小練**了一聲，大腦深處的刺痛感覺，讓他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甦醒，但是……身體卻無法動彈。
眼前一片漆黑……嗯，陳小練發現自己是閉着眼睛的。
周圍的感官也漸漸的清晰。自己可以呼吸，心跳在跳動……
但是，卻就是無法動彈。
如同夢魘一般，自己全然對身體失去了掌控。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而腦海裡的那個聲音……
“聽得見麼？”
“啊……我差點忘記了，現在的你是無法給我回應的。”
陳小練如殭屍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卻只能任憑這個聲音在說話，卻無法做到絲毫的迴應。
“那麼，我說，你聽就好了。”
這是誰？
這是陳小練心中的第一個問題。
“我是……gm。”
很快，陳小練的疑問有了答案。
gm？！
陳小練一愣。
“不，準確的說，我只是我分離出來的一個子程序，你可以理解爲一個分身，一個代碼，一個……類似的存在。
在這個副本開始之前，我讓你進入這個懲罰副本之前，我就分離出了一段代碼程序在你的身體上相信我，身爲gm，我可以做到這一點。就如同一個……寄生蟲，暫時附在你的身體上。
別誤會，這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危害，不會掌控你的行爲和感知，也無法窺探你的**，你的思維，你的對話。等等一切，這段代碼都無法窺探到。
你可以理解爲，這是一段留言，只是這段留言。是智能的，是我分理處的一個分身。暫時依託在你的身體，直到這個分身感受到周圍的環境變化，符合了我之前預留的條件，這個分身才會激活。然後和你交談。”
陳小練**了一聲，他感覺到身體的掌控在漸漸的恢復。
而這個聲音則加快的語速。
“我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事實上系統的監控越來越嚴密，而我讓你進入這個懲罰副本，自然有我的目的。
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我當時無法和你說明，因爲我無法確定你在副本里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而且……很容易被主程序窺探到。”
陳小練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可以動彈了，他勉強吸了口氣：“你……”
發音很勉強。
“你不用勉強，基於你的身體狀況，你受傷很嚴重。而且使用了超出你身體符合的技能，你目前處於透支狀態。雖然你的身體的外傷可以通過治療藥劑癒合，但是力量的透支，會讓你暫時處於虛弱狀態。
只能依靠你之前曾經使用過的無限增殖的藥劑進行緩慢的恢復……這需要一定時間。”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答案……現在是可以告訴你答案的時候了。”
陳小練沉默了下來。
……
“最初的時候，我找到了你作爲漏洞者的存在。我希望你可以和我進行合作，以避免我未來被主程序刷新的命運。因爲對是主程序的一部分，只是一個管理者的角色，一旦我被刷新，我的意識就會消失……對於一個生命來說。哪怕是智能生命，意識的刷新消失，就意味着絕對意義上的死亡。
但是在進過了大量的計算和推演之後，我發現這樣的計劃存在一個漏洞……它無法達成我的最終目的。依託於以你爲首的漏洞者繼續抵抗主程序的話。只是一個延緩的過程，而無法達到讓我真正獲救的目的。
我在尋找這個計劃的漏洞，並且讓我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方式。
理論上來說，漏洞者的存在延續，就是我生命的延續，只要你們繼續生存。就可以繼續破壞副本劇情的完成度。
那麼，我將計劃修改爲了，以漏洞者生存爲第一目標序列。
而你們的生存，在這個世界範圍內，會遭受到系統的檢索，並且很大程度被系統規則約束。
最大的約束在於……副本本身的抽取和參與。
漏洞者並無法逃脫副本抽取參與的規則。
而理論來說，隨着副本難度增加，對手的強弱程度的增加，漏洞者的生存機率將會無限減弱。
以我目前掌握的數據來分析，以你的團隊的實力參數，在沒有外力介入，依照你們自身實力的正常增長幅度，計算後續副本的難度以及對手的強大程度。
我的計算結果是，在最理想的狀態下，你們最多還能存活過五個副本。
基於我的身份，我無法給你們強行提升實力，那樣會被主程序察覺，也無法給你們提供太多的助力。
那麼，爲了達到讓漏洞者生存時間延長的目的，我只能爲你們尋找一個……
避難所！
一個可以逃離主程序副本抽取參與規則的避難所。”
陳小練吐了口氣。
他終於可以勉強說話了：“你的意思是……一個類似於零城的存在。”
“零城，是的。”
gm的聲音在繼續。
“零城是這個世界程序裡一個特殊的存在。事實上，在我的資料庫裡並無法找到零城是如何誕生和被創造出來的。有關資料訊息缺失……”
陳小練聽了，心中冷笑：其實你早該知道的。那是當年你和傘先生那批人合作的產物，只不過後來你們失敗了，你已經被刷新過一次了。
所以新生的gm，並不知道零城的由來。
當然，這些話，陳小練並不打算告訴gm。
“零城是我目前推算之中，最適合漏洞者生存的最優模式。
我曾經做過一個計劃，試圖讓你們奪取零城。但是這個計劃的難度過大，可實現的可能性太低，以你們目前的實力。想從零城現有的掌控方的手裡奪取這個避難所，可能性是萬分之三點六。可行性被計算否決。
所以我只能另想其他的方式。”
陳小練心中一動，低聲道：“你的方式就是……參與這個懲罰副本？”
“是的。”
gm的聲音很平穩，緩緩道：“我在資料庫裡檢索了這個世界主程序之中。世界的架構，以及所有現有歷史副本的構成，我發現了這個地方。
一個古老的……副本遺蹟！”
副本遺蹟？
倒是一個很貼切的名字。
“玩家，模式存在於每個副本之中。懲罰副本之中存在玩家模式並不奇怪這並不是重點。
利用玩家模式的bug來通過懲罰副本，並不是我主要的目的。
但是。相對於其他懲罰副本。
這次你參與的這個懲罰副本，則格外特殊！
因爲我在歷史副本的資料庫之中需找到，在這個懲罰副本之中，有一個特殊的遺蹟存在。
資料庫之中的資料並不完全。
目前掌握的資料只能讓我從推算之中得出一個很有可能性的結論：在很久之前的某個未知的時間點，曾經有一批玩家，在這個副本之中做了類似於零城相同的時間。
這些玩家，在這個世界裡，留下了一個基點，作爲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固定座標。
這幾乎等於在這個世界框架裡，自己開了一個後門。
而這個後門的作用和功能。幾乎和零城相同。
只是後期，因爲這個後門被系統察覺，系統的自我修補功能，制定了一項特殊的副本任務，利用系統副本本身的力量，撲滅了這個後門。
你可以理解爲，系統的殺毒軟件發現了這個漏洞，然後殺死了這個相當於病毒的‘後門’。
但是這一次殺毒，完成的並不完美。
那一批玩家作爲系統判定的背叛系統規則的人員，被全部清楚。
但是系統的自修程序。無法徹底刪除這個後門，只能利用冗餘程序，將這個後門暫時掩蓋封存。”
也就是說，凱撒和征服者團隊。那批人被系統自己殺死了！
但是這個基地卻留下了！
陳小練心中闇跳，低聲道：“可是……這個地方是我自己找到的……”
gm的聲音裡帶着笑意：“你可以這麼理解，只是你認知範圍的侷限罷了。事實上，是我利用了規則，一步步引導你來到了這裡。
你在荒原裡遭遇的旗木西，你在峽谷裡遭遇的達旺……這些偶然。在你看來或許是偶然，但事實上，這些都是我作爲gm掌控的安排。
我曾經告訴過你。作爲gm，我擁有這個世界架構的最高權限。
我可以掌控這個世界內所有創造物。
唯獨例外的，就只有漏洞者。因爲他們從某種程度而言，部分逃離的主程序的約束。
但是對於其他人。我可以利用巧妙的安排進行操控他們的行爲。
比如一個人出門，他可以在路口左轉也可以右轉。
我若是需要他左轉，那麼就可以在右轉的路上製造一起交通事故。
類似這樣的意思，我想以你的聰明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