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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的系統。和我們的系統有許多不同。
最最明顯的不同是，我們沒有‘兌換系統’。”
陳小練神色有些煩躁，嘆了口氣：“我在上一個副本里，得到了1500點的點數。按照常規來說，可以在‘兌換系統’裡兌換到很多好東西，據說兌換系統裡，有各種各樣神奇的裝備，藥劑，甚至還可以兌換到一些非常強大的技能。
可這些，目前來說我們統統都無法使用。
我從昨天到今天，路上其實我一直在研究系統，可是我發現，我賺到的1500點的點數，根本用不掉……沒有地方消費！唯一可以消費的渠道就是團隊特殊裝備，可是我們團現在的特殊裝備只有一個b級的防護衣。”
“歐巴，我也有點數呢。”秀秀瞪大了眼睛，用糯糯的嗓音低聲道。
“嗯。”陳小練笑了笑，摸摸秀秀的腦袋。
“第二個不同是……我遇到過gm。準確的說是gm主動來找我的。”陳小練淡淡道：“它告訴我，我這樣的存在和覺醒者不同。我是因爲在第一個副本里，因爲系統出現了bug，我本來應該是一個死掉的背景人物，可是因爲系統計算錯誤，我沒有死掉，結果就成爲了系統無法辨認的存在，即不是普通人，也不是覺醒者……成爲了一個漏洞。
這個漏洞，讓我擁有了類似於覺醒者的能力和系統。
但是，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覺醒者若是在副本里死亡了，則可以被刷新成普通人，在現實世界復活，只是會失去所有關於覺醒者的記憶，迴歸到普通人繼續生活下去。
但是我這樣的‘漏洞’，只有一次生命。一旦死掉了，也不會刷新。
連恢復成普通人記憶，繼續生活的機會都沒有。
而是會……徹底消失！”
陳小練說道這裡，看着喬喬：“你，還有秀秀……和我是一樣的。”
喬喬面色發白。
“秀秀是和我一起參與了第一個副本，所以她和我一樣，都是原本應該死掉的背景人物。”
秀秀似懂非懂的看着陳小練。
陳小練繼續道：“而你，喬喬，你獲得的金屬球，是我和秀秀殺死了兩個覺醒者，搶奪來的。而你得到了金屬球之後，你就和我們一樣，系統裡並沒有‘兌換’功能。
最後簡單的來說，做一個分類。現在存在三種可以進入遊戲的狀態。
玩家，覺醒者。
而我們……可以稱之爲‘漏洞者’。”
頓了頓，陳小練忽然道：“你還記得在秦皇陵之前，我們兩人去找秋隕，在他的房間裡，他殺死了一個他的同伴覺醒者，讓你去清理屍體和現場麼？”
喬喬咬牙：“記得。”
“那麼你還記得，我後來問過你……你有沒有找到金屬球。對吧？”
喬喬一愣：“記得，我沒有找到金屬球。”
“這就是了。”
陳小練苦笑：“爲什麼，我和秀秀殺死的兩個綁架秀秀韓必的覺醒者，會掉落金屬球？而秋隕殺死的覺醒者，卻不會掉落金屬球呢？”
頓了頓，陳小練目光閃動：“在秦皇陵副本里，其實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這件事情。我們在一個墓穴裡遇到了秦軍兵馬俑的圍攻，黑騎士團愛麗絲的兩個部下被殺死了。可是愛麗絲和秋隕，都沒有想到要去撿取什麼金屬球——好像對他們兩人來說，完全沒有這種概念！
對我們的概念來說，金屬球是可以不停的製造出新的像我們三個人一樣的‘漏洞覺醒者’。
但是對於秋隕和愛麗斯而言，他們彷彿根本就沒有這種概念，沒有這種意識……或者說，對他們來說，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這，難道不奇怪麼？”
陳小練苦笑着。
然後，他說出了一件事情。
“在秦皇陵阿房宮的廣場上，南宮團長戰死。當時場面很混亂。
我，撿到了一樣東西，旁邊沒有人注意到。這東西滾到了我的腳下。甚至連在我身邊的韓必都沒有看到。”
陳小練說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來攤開。
掌心上，赫然是一枚金屬球！
“這是南宮團長死掉後，掉落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
韓必是覺醒者，當時我們身邊還有輪胎，備胎，有愛麗絲，有那個叫妙嫣的女人，還有斬風團的玩家！他們都是覺醒者或者玩家！”陳小練苦笑：“但是他們都沒有看見這個東西！就好像……在他們的眼睛裡，根本看不見這個東西的存在！！”
陳小練說道這裡，沉聲道：“我做出了一個判斷：金屬球這個東西，覺醒者和玩家都根本看不見！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可以通過殺死覺醒者或者玩家而掉落的！”
說着，陳小練又取出了兩枚金屬球來，加上之前他拿出來的，一共三枚金屬球，排成一排，放在了桌上。
“第一枚是我們當初殺死的兩個覺醒者得到的兩個金屬球，喬喬你用了一個，我留了一個。
第二個，是南宮團長戰死的時候掉落，滾到我腳下被我撿走的。
第三個，是斬風團的達芬奇被白起殺死後掉落了，妙嫣也同樣沒有看見。我假裝去抱秀秀，趁機撿了回來。
現在我一共擁有三枚金屬球了。”
陳小練神色凝重：“我思索了一天一夜，最後得出了幾個推斷，關於金屬球，或許存在幾個特殊的限制。
第一個是撿取限制：只有‘漏洞者’，和普通人，才能看到和撿取金屬球。玩家和覺醒者都無法看到和撿取。這點是根據當時喬喬你還是普通人，卻能撿到兩個資深綁架者的金屬球，得出的判斷。
第二條是掉落限制：在非副本時間，在現實世界裡，只有系統漏洞殺死覺醒者，纔會掉落金屬球！覺醒者殺死覺醒者，是不會掉落金屬球的。這點，從秋隕殺死同伴沒有掉落金屬球的例子就能判斷出。
第三條也是掉落限制：在副本時間裡，玩家和覺醒者，在任何情況下死亡，都會掉落金屬球。
以上，不管是副本時間還是非副本時間，掉落的金屬球，玩家和覺醒者都無法看到和撿取。只有我們這種漏洞纔可以。
也就是說，三條限制。一條是撿取限制，兩條是掉落限制。
不管如何，我們這種系統漏洞，是佔據了很大便宜的。
我甚至想……通過這種巨大的漏洞，在擁有足夠的金屬球的前提下，理論上來說，我們可以無限制造出像我們這樣的系統漏洞者。”
喬喬的表情有些茫然：“這……不是很好麼？我覺得對我們有利啊。”
“有利是一方面，我卻覺得……這事情，越想越是可怕！”
陳小練嘆了口氣。
“可怕？”喬喬顯然無法理解。
“你記住了，我和秀秀，是最初的‘漏洞者’。
形象的來說，我們的存在，是靠着類似於‘盜號’的方式，奪取了別的玩家的金屬球，也就是賬號。
而你，喬喬，則是我們利用漏洞盜取來的賬號給了你，把你也變成了‘漏洞者’。
你有沒有覺得這種事情，很像某種我們都很熟悉的東西？”
“像什麼？”
陳小練目光閃動，他一字一字沉聲道：
“病毒！”
……
病毒，這個詞語讓喬喬神色凜然。
陳小練不緊不慢的語氣繼續說了下去：
“在72魔神副本里，我和秀秀因爲某種未知的系統錯誤，成爲了‘第一代病毒’。
如果說玩家和覺醒者，都是這個系統里正常存在的機體，那麼我和秀秀這種‘漏洞者’，就是介於兩者之間的病毒！
最關鍵的是，我們這種病毒，可以通過殺死玩家，或者殺死覺醒者，然後奪取他們的金屬球，然後……無限的複製出和我們一樣的‘漏洞者’！
你看，通過殺死和吞噬正常機體，然後無限的複製出自己……
這種特性，難道不就像是病毒麼？”
喬喬沉默了。
這個年輕的女孩，眸子裡明顯流露出了幾分恐懼和緊張。
過了好久，她才長長出了口氣，嗓音有些艱澀：“從性質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從性質上來說，因爲我們擁有的這種能力。那麼……漏洞者，就天然的和覺醒者以及玩家，站在了對立面上了！
天然立場就是矛盾的！
因爲我們可以通過吞噬消滅他們，而無限的壯大和複製自己。”
陳小練苦笑道：“所以我才說，我們身爲漏洞者的事情，我們的特殊性，我們的能力……都是非常重要的秘密！
按照我的判斷，我們最好不要讓任何覺醒者或者玩家，知道這一切！
否則的話……我們的存在，會引起覺醒者和玩家的徹底仇視！
即便我們並不主動的去殺死和吞噬其他的玩家覺醒者，但因爲我們存在的方式，我們也會被玩家和覺醒者羣體，徹底的敵視！
所以……我們三個人現在是僅有的漏洞者。
而我們的秘密，絕對要保住。
這也是爲什麼我會和你們兩人商量，卻故意把輪胎備胎兩兄弟支開的用意。
他們兩兄弟雖然爲人不錯……但是，他們畢竟是覺醒者。
我不敢確定，如果他們兩人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會不會對我們報以敵視的態度。”
喬喬沉默了會兒，她緩緩道：“你說的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輪胎備胎……還是先瞞着他們吧。”
說到這裡，喬喬皺眉：“這些秘密……尤其是我們的系統和別的覺醒者不同，還有誰知道？”
陳小練想了想，搖頭：“暫時沒有人知道了。我唯一有些擔心的是……”
喬喬目光閃動，口中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韓必！”
陳小練苦笑：“之前韓必和我們是一起的，所以……雖然我也一直在隱瞞，但是，我不敢保證我之前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因爲有幾次，我讓韓必來幫忙查看兌換系統裡有什麼東西。我雖然沒有解釋，但他恐怕會生出疑惑吧。
此外還有夏小雷，我也讓他幫我在系統裡兌換過東西。”
“這些都是隱患。”喬喬皺眉：“再嚴密的秘密，一旦露出破綻，一點一點的泄露出去，蛛絲馬跡，最終都會有被人拼出整個拼圖的可能。
萬一我們的系統和別人不同，這一點消息泄露出去的話，那麼很可能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和重視，那麼，我們距離徹底暴露的危險，就更近了一步！
小雷還好，他就在我們身邊，我們可以掌控，想辦法隱瞞住。
但是……韓必！他已經脫離了我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