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戟第二天清晨趕到青狼的營地時驚訝的發現烈蠻正在點齊兵馬,營地中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削殺之意。
“你這是打算去哪?尊敬的青陽世子?不會是因爲懼怕而逃跑吧?”孟戟在烈蠻的氈房旁邊找到了已經全副武裝好的烈蠻。
“說實話,我討厭你,你這個無恥而且自以爲是的東陸蠻子。要不是我們蠻人尊敬強者,要不是因爲你是天驅,我早讓人把你丟到油鍋中榨個七八次了。不要用你那自以爲是的語氣和我說話,蠻族中只有在衝鋒中戰死的勇者,但沒有怕死的懦夫。我對你那看似完美的計劃已經心存厭惡,我要和敵人決戰,即便死了我也是光明正大的戰死,而不是像一個卑微的刺客一樣死的不光彩。”說着他翻身上馬,兩名士卒擡來了他的長槍。
“還有收起你那輕視的笑容,我看見那笑容就想把他打爛。現在,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而這隻本屬於你們天驅的長槍我暫時保管了。”說着他不再理孟戟拍馬向自己的軍隊跑去。
孟戟被烈蠻的一頓臭罵弄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他確實設想了不少的結果,但是他沒想到第一次伏擊的殘敗會使烈蠻如此的憤怒,他甚至根本沒料到青陽的世子會因此居然會產生必死的決心,他本以爲這名青陽的世子會因爲敵人的強大而嚇的尿褲子。
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龍牙之槍居然會在烈蠻手中,這難道意味着前去尋找槍的王壽等人已經死了?而且既然把**付給他了,那麼戒指也該在他呢.不過龍牙之槍本身對於天驅來說並不重要,天驅之所以要奪龍牙之槍,是因爲龍牙之槍的背後隱藏着強大的力量,而天驅並不會使用這力量.
奪下龍牙槍只是不希望其落露自己的對頭手月辰教手中,並被他們拿來進行一些不爲人知的研究從而破解其中的秘密.而且既然蠻族世子已經收下了天驅戒指,那麼已經身爲天驅的他想拿就讓他拿着吧.可愛的蠻族世子好像並不清楚收下一枚天驅的戒指意味着什麼?孟戟萬分邪惡的想道.
“始終是個蠻子,解決問題的方式都是那麼野蠻,一點藝術的美感都沒有。但是,我喜歡。”說着孟戟打馬向烈蠻追去.
李宣極其部下和清狼軍的遭遇是在其受襲後的第二天清晨,由於天氣已經好轉,李宣認爲應當放棄原定計劃立刻撤離。
王強像訓練時一樣依照步驟認真仔細的收拾行穰穿好盔甲,就在他擦拭自己的面甲準備戴起來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鷹哮聲響起,緊接着一聲聲急促而緊湊的進軍號角聲響起。王強愣了愣神,隨後便拿起自己的武器衝出了雪窩。
這些進軍的號角並不是發自王強他們的營地,而是來自對面山坡之後,王強衝出雪窩之後立刻趴在地上仔細傾聽從大地傳遞來的信息。
“有一個百人隊的騎兵。”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出來。緊接着緊急集合的金聲響起。“集合,集合,是敵襲。。。”叫喊着招呼士兵們的那個伍長突然啞了,一隻尖銳的箭羽已經刺穿了他還沒有用護甲防護好的喉嚨。
“沒時間上馬了,所有人起槍列陣。”喊話的是隊長李宣。他聽到了雪窩外的喊叫聲,用自己的撲刀當柺杖支撐自己的身體從雪窩裡走了出來,他的腳上裝着一隻來自河絡工藝的假肢。
烈蠻騎在馬上看着正在佈陣的敵人心中發出一陣冷笑,他當然不會傻到和敵人去拼命,從伏擊隊的損失就能估計到眼前的敵人到底有多強.雖然敵人沒來的及上馬,但是他們的步戰力量同樣是不能被低估的。
他高高的擡起手一揮,周圍的騎兵迅速的向下衝去,並在衝鋒的途中解下自己的複合弓。
孟戟看到了烈蠻臉上的那絲冷笑,突然沒來由的混身發冷,或許自己並沒有看透眼前的這名蠻族王子,或許自己必須從新對眼前的這名年輕的蠻族王子從心定位了。他看的出蠻族王子那呈現在臉上的自信並不是裝的出來的,蠻烈臉上的那副神情使他想起了王壽帶着他突圍時他坐在王壽懷中看着王壽臉上的那副自信的表情,那表情和眼前的蠻烈完全一樣。
“列陣。”面對如狼似虎的青狼軍騎兵的衝鋒他並沒有顯得的驚慌,而是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做握拳狀。
王強和他的同伴們在聽到命令後迅速的做出反映,所有人迅速的向中央集合組成一個密集的園形陣,最外圍的是一批手持一人高黑塔盾的士兵,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持槍,他們的盾牌是由上好的樺木製成,盾牌的外側則由乾製的黑牛皮包裹。
而陣中的士兵則取下剛剛背在背上的弓箭,他們要趁着青狼軍齊射的間隙發動反擊。
情況正在朝在李宣預料中的方向發展。青狼的騎兵們並沒有愚蠢的向密集的槍陣發起衝鋒,在就要到達槍陣的時他們由錐形陣迅速分化成兩批饒着圓形陣奔跑起來。此刻的清狼軍就如同圍着羊圈轉圈的狼羣,時刻等待着破圈而路的機會。
衝鋒的清狼軍只是剛剛出現的青狼軍中的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則留在原地不動監視着局勢的繼續發展。
李宣很快就明白了青陽世子的意圖,他想把他們拖死再着。當眼前的這隊青狼跑累時,另外一隊清狼軍就會替換下他們的位置。而身穿重甲移動緩慢的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是根本沒有突圍的可能,長時間的站立對於身穿重甲的他們在這一刻也成了能要命的體力活,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這時候沒有援軍到來的話,那麼結果可想而知。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挾持那位可憐的蠻族郡主了。
可是想到這他卻驚訝的發現蠻族郡主的車子在離本陣三步遠的位置,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青陽人似乎認爲眼前的敵人就是成熟的果子,只等着時機成熟便可以採摘了,並沒有人注意到郡主的車駕。
“或許還有機會”李宣對自己說。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李宣準備挾持郡主以要挾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從李宣營地後方衝出一隊騎兵,他們穿着黑色重甲,身上沾着癍癍的血跡。
“是高隊.”李宣的部下有人喊道。
而圍着李宣的青陽人見敵方援軍的到達則迅速的退回本陣。
李宣初看到高志時“增援來的可真及時。”這樣想着本來緊繃着的神經本來是稍微放鬆了點,但是當他看見突然殺到的高志他們身上那癍癍的血跡時他的心沒由來的一緊。
果然當高志把情況說明後,李宣的心徹底的冷了。
原來本來以爲派出去的人沒有把信息帶回去的可能,可是根據高志的說法回去的人說在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在接到李宣的求救信息後考慮到敵我雙方情況不明營中的另外一位統領羅羽帶了營中近三分之二的人前去支援,可是在路上他們遭到了伏擊。
雖然羅羽等人奮力作戰但終因敵人是我方的數倍而被擊潰,就在羅羽部遭到襲擊的同時,本部營盤被一羣化裝殘軍的部隊騙開了大門,留在營中的士兵在還沒來的及反映就被全殲。而高志則只能帶上來的及組織的部分士卒突圍出來。
李宣聽到這心中立刻涼了一片,辛辛苦苦經營了數年的基地就這樣化爲了泡影,不過長久以來在磨礪培養了他一種韌性,他並不會因此而徹底絕望,況且他還沒有全盤皆輸,只要他手中還握有郡主這張牌,他就還有反盤的希望,而且以他現有的部隊消滅掉眼前這隻青陽騎兵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可就在這時,大地開始震動,當李宣尋聲望去,就在高志來的方向他看到了一隻士氣高昂全副武裝的青陽騎兵,白色的戰狼旗隨着大風飄揚。
李宣知道再鬥下去沒有任何希望,做爲一名傭軍他知道該到談判的時候了,沒必要爲了顧主把老底都壓上。
“給找根代表談判的白色節杖來,立刻。”他對身旁的高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