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祝一夕三人躲在暗處眼睜睜地看着一切按照他們所預想地發展着。
西陵曄被人擡着扔上了馬車,那兩名青衣弟子抱怨道,“這個女修士怎麼這麼重?”
“就是,抓了這麼多回人,也沒見過這麼重點,不過看那模樣倒是長得挺水靈的。”另一個低笑嘀咕道。
獨眼的大弟子掃了一眼周圍,沉聲道,“別說話了,趕在十五月圓之前將人送去雍州,師父等着用呢。饅”
幾人不敢再說話,騎馬的騎馬,趕車地趕車連夜就趕着上路了。
“十五月圓,凌雅應該還安全着。”祝一夕看着一行人遠去,低聲道。
“現在就看大師兄能不能找到凌師妹所在的地方了。”華世鈞道。
江流煙瞥了眼憂心忡忡地兩人,道,“人都走遠了,還不追。”
“御劍追太惹眼了,會被他們發現的。”對手若是常人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兩個都深知,這些也都是精通術法的修道之人。
祝一夕抿脣想了想,道,“我先跟上去,你們隨後跟來,一旦確定西陵曄找到了凌雅,我就來跟你們會合一起行動。”
“你行不行?”江流煙一想到第一次遇到的,那個膽小怕事的小丫頭,有些不放心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教出來的。”祝一夕說着,轉眼便遁地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流煙看地目瞪口呆,隨即更加堅定地道,“我一定也要拜無極聖尊爲師。”
祝一夕以土遁之術一路跟着西陵曄所在的馬車,可是馬車跑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去和別的人會合,她只能趁着他們落腳休息的時候,折回去後面的江流煙和華世鈞會合。
“怎麼樣了,有找到凌師妹的下落嗎?”華世鈞迎上前來問道。
“他們一直在趕路,並沒有跟別的人會合,我怕凌雅是已經被人連夜送往雍州了。”祝一夕道,那會兒那獨眼的大弟子說要儘快將人送去雍州,他們的師父要用,所以他們一定會在十五月圓之夜被奪走一身修爲。
“那怎麼辦?”華世鈞面色沉重起來,雍州是北周國都,北周雖有帝王,但實際掌權的已經是那北周國師明止水了,到了他的地盤上就憑他們幾個,怕是難把人救出來了。
江流煙沉默了一陣,道,“你們那弟子只比這早一天失蹤,就算要送,現在應該還在去往雍州的路上,祝一夕你先往雍州去,看能不能追上他們,這裡交給我們來辦。”
“可若是我沒有找到凌雅,西陵曄也要被送進去嗎?”祝一夕有些擔心地問道。
現在在路上還好說,一旦西陵曄被送進了雍州,暴露了他的男兒身的話,必然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雖然他總是跟他吵架打架,但並不想讓他有性命之憂,否則如何對得起這些年皇后娘娘對她的照顧。
“現在一切只是猜測,咱們兵分兩路,如果你先截到凌師妹就她先救人,如果我們在這裡發現他們跟截走凌師妹的人會合,我們就跟大師兄裡應外合救人。”華世鈞道。
祝一夕抿脣點了點頭,“你們小心。”
“知道了,快去吧。”
祝一夕拔劍御風劍凌風而去,上了高空召中一直暗中跟隨的仙鶴童子,“你們就沒有看到凌雅是怎麼失蹤的嗎?”
回答的正是上次要幫她退婚的那名白衣童子,“我們只奉命保護你的安全,其它人概不負責。”
“你們真是……”祝一夕被他們氣得頭疼,飛林那麼精明,怎麼教了這麼一幫子呆頭呆腦的手下。
“北周國師比你想象的要難纏,犯不着爲救一人去冒這樣的險。”那仙鶴童子好心勸道。
祝一夕一邊趕路,一邊憤然道,“那是一條人命,在你們眼中就那麼可以隨便丟棄?”
“那凌雅本就對你心懷敵意,不值得去救,我們要負責的是你的安全,相信聖尊也不希望你去冒這樣的險。”仙鶴童子固執地說道,那北周國師雖然是個凡人,可是在凡人之中修爲已將近登峰造極,這是他們所難以應付的對手,何況還有北周的那麼多兵馬。
“我不能置人命於不顧。”祝一夕說罷,加快速度趕路。
凌雅雖然對她有言語衝撞,但還沒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讓她去對她見死不救。
一
名仙鶴童子掉轉方向,朝着崑崙山的方向疾飛而去,祝一夕要去惹的是北周國師,他必須儘快稟報玉闕宮。
祝一夕追了兩天,終於追到了雍州,可是數輛馬車都從各個地方匯聚到了雍州的官道,一路駛進了雍州城進了皇宮,她根本未能來得及去看清哪一輛上面載的凌雅,原想潛進宮裡打探一番消息,可是到了皇城附近卻發現,皇宮不僅有重兵把守,還有無數修爲主深的修士在守衛,這讓不得不打消潛入宮中的念頭。
“這皇宮總覺得有些邪門兒,你還是別摻和,你們幾個加起來,也未必應付得來。”燕丘勸說道。
“可是,凌雅現在生死不明,我們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祝一夕決然道。
凌雅的身份敏感,出身名望頗高的凌家,一旦她出了事,到時候太乙宮,西陵,還有他們幾個都會惹上麻煩,再者她也真的狠不下心置人命於不顧。
燕丘知道以她那脾氣,肯定是要插手定了,沒好氣地哼道,“太乙宮掌門也真是腦子進了水了,收這些千金小姐貴家公子的入門,有個屁用。”
“怎麼會沒有呢,起碼在各國皇族之間,威望頗大啊。”祝一夕道,太乙宮這麼多年讓各門各派馬首是瞻,除了因爲無極聖尊的緣故,也有太乙宮歷來有皇家高門子弟入門的原因。
“那現在怎麼辦,就憑你們幾個殺進這裡救人?”燕丘冷哼道。
祝一夕沒理會他的話,混在雍州的百姓之中,出了城方纔敢御劍折回去跟江流煙和華世鈞會合,他們也沒有追到凌雅的下落。
“現在想來,凌雅應該是被送進宮裡了,現在大師兄怎麼辦?”華世鈞問道。
“要想救人出來的話,必須讓他混進宮裡去。”江流煙道。
華世鈞看了看兩人,面色凝重,“這樣大師兄隨時會有性命之憂,我們怕是連趕去救援都不一定來得及。”
一時間,三人都深深地沉默着,卻也難以思量起對策來。
半晌,祝一夕開口道,“還有一個辦法,我帶着仙鶴童子直接去找北周國師要人,抓的是凌家的人,而且是由玉闕宮的人出面,北周國師只要不傻,不會爲了一個凌雅跟玉闕宮和凌家做對。”
“可是,你救得了一個凌雅,你救得了被他們抓去的所有人嗎?”江流煙冷聲質問道。
北周國師抓去的,不只一個淩氏家族的凌雅,還有數不清的女修士,過去這麼多年無聲無息消失死在北周的不知已經有多少人。
“江姑娘,僅憑我們幾個人,硬拼根本救不出那麼多的人。”華世鈞道,他們能不能把凌雅救出來都不一定,哪裡顧得上其它的人。
江流煙冷冷地看着祝一夕,冷哼道,“我原以爲,你還是當年拔刀相助會救人於危難的祝一夕,沒想到這麼短短几年,你已經變了。”
“江流煙,你到底怎麼了,我現在能救出來的人不多,而且還得看那北周國師賣不賣玉闕宮這個面子。”祝一夕爲難地說道,她何嘗不想把被抓進去的人都救出來,可是當務之急她得將凌雅先救出來再做打算。
仙鶴童子已經趕着去玉闕宮通稟了,相信飛林也會盡快趕過來幫他們想辦法。
“五年前,我的親姐姐就是死在北周的皇宮裡,當年我就是爲了追查她的下落離開蓬萊,也落到了那些人手裡,這四年我苦心學藝,爲的就是殺了北周國師,爲她,爲那無法死在他手裡的冤靈報仇雪恨。”江流煙看了看兩人,冷然道,“既然大家道不同,那就不必要再一走上路了,你們救你們的人,我報我的仇。”
她說罷,快步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留在原地兩人深深地沉默着——題外話——一夕與北周國師的交手會發生什麼,姚青黛又會做些什麼,明天請繼續收看,明天后天都是加更日哦,請叫我加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