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我突然不想結婚了。】
蕭曉漫點開微信就被好友何思竹這段話驚嚇到了,臨近結婚這是要鬧哪樣?她想了想纔回復過去。
【和徐大叔吵架了?】
【沒有。】
【那爲何?】
【我現在正悄悄整理着衣物,打算出去避一避。】
信息量略大的話丟了過來, 蕭曉漫愣住了, 趕緊點開通話薄打了過去——
“臥槽, 你什麼意思?”
“逃婚。”電話裡好友微冷的聲音甩了過來。
蕭曉漫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 聲音略大, “你說什麼?”真逃婚?她有些着急地在周圍走來走去,聽着好友電話裡毫不掩飾地說着去什麼地方躲避,還讓她幫忙打着掩飾。
“別開玩笑了, 這一點都不好笑。還有半個月不到你要逃婚?”
“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就是害怕……”
蕭曉漫腳步一停, 她咬了咬指甲:“……婚前恐懼症?”——這時候, 手機裡突然傳出了徐賓白的聲音,電話裡的兩人開始交談着。
“…………”聽着手機裡傳來爭吵的聲音, 讓她有些懵逼,她迅速從衣架上取下外套對着泥黑泥白丟下一句“我過去看看”急忙往外面走去。
蕭曉漫有些焦急地下着樓梯邊穿着外套,手機在剛不久被那邊掛斷了,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那邊具體情況。快要到單元樓下走到一半梯口時,大概走到太急她腳下一劃踩空了, 身子直接向前傾去, 整個人摔了下去撲倒在地……
腳上身上以及臉上的疼痛感直撲腦門, 她趴在地上緩了半晌, 才慢慢撐着右手微微動了下……臥槽, 腳上劇烈的疼痛感一陣一陣的傳入腦海中,她瞬間不敢動了。
一分鐘後, 蕭曉漫緊咬牙半邊撐着身子慢慢往牆壁邊挪着,手機在剛剛摔倒時從手上飛了出去,掉的位置離她比較遠,她想打電話喊人幫忙都不行。
她輕按着左腳半靠着牆壁坐着,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將左腳的褲邊往上撩着,一入眼就是深紫色的腫脹皮膚,她繼續往上撩着——
膝蓋位置和左腳角裸位置部分變成深紫色,還腫脹了起來。
好友的事和自己的事,再加上手機就在不遠處卻拿到不到,眼淚完全控制不住涮涮得一下冒了出來。她微微抽泣着看着腳上嚴重的摔傷,用手輕輕碰都很疼,緩了下,她慢慢地將褲腳放了下去。
又過了五分鐘,她將眼淚擦乾緊咬牙半撐着身子慢慢站了起來。出門時已經快六點了,她不想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被某個人看見。
蕭曉漫慢吞吞地往外面挪着,每一步都很吃力,剛費了很大力氣才把手機撿起來,她就發現不遠處很熟悉的男人正朝小區單元樓走來。
她立刻努力站正身子不想被看出異端,見他直接無視她從身旁走了過去,心裡放鬆的同時一股心酸和委屈控制不住地佔據了心臟。
但她不知道的是,摔下來時臉上留下的微微擦傷還在流血。而田然戴走過她身旁時瞳孔微縮了下,默默走到單元樓門前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
……
將全身的重力放在右腳上,蕭曉漫打開通訊錄撥着好友電話。
一分鐘過去了,沒人接,她又撥了一次還是沒人接。
左腳傷處越來痛,她有些崩潰,想了想撥了易九號碼……結果還是沒有人接。她嘆了聲輕輕挪着步子走到旁邊樹下,將身子靠在上面同時翻着電話簿看看有誰能夠幫忙。
划動的拇指停了下,看着【大魔王】的名字蕭曉漫眼裡閃了一下,又繼續划着屏幕。最終,她還是打的自家老媽的電話。
聽着電話裡蕭老媽的聲音,蕭曉漫不自覺的帶着點哽咽說着:“媽,你估計得來我這裡一趟。”
……
五分鐘後。
她用手輕輕擦着眼淚,向電話裡的人解釋着,“我走得太急,所以才摔倒了。”
“我和你爸爸馬上過來,你先打120。”電話另一頭,蕭老媽衝進臥室拿着錢包,旁邊的蕭老爸急忙收拾着揹包。
“嗯,好。”蕭曉漫點了點頭略帶哽咽的聲音,“那我先掛了。”
將手機收好,蕭曉漫從小抽紙包裡取出一張紙正擦着鼻子,面前突然暗了下來。她隔着紙巾捏着鼻子傻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見他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蕭曉漫:“你、你幹什麼?”
田然戴:“閉嘴!”
蕭曉漫:“……”
田然戴輕輕提着她的左腳褲子往上撩着,望着觸目驚心的傷痕,他既心疼又生氣又無奈,明明就從她身邊走過卻不願意找他幫忙,就那麼討厭他?
壓下心裡的情緒,他小心地將她的褲腳放下,站起來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她,他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小區停車走去。
“……”蕭曉漫捏着鼻子愣愣地盯着他那麼完美的下巴,突然,她回過神來,“你放我下來。”同時微扭動了下身子。
“不要動!不要說話!”田然戴有些壓抑的低吼道。
“……”蕭曉漫瞬間閉上嘴巴身子不敢再扭動一步。
田然戴抱着她來到黑色A迪旁,慢慢把她放下來讓她身子靠在他身上同時一隻手環抱着她,另一隻手掏出車鑰匙將車解鎖。
他扶着她坐進了車裡,將車門關好轉身往主駕駛方向走去。
坐進車裡繫着安全帶,看了一眼還捏着鼻子狀態的蕭曉漫,田然戴暗自嘆了聲:“你還沒有將鼻涕擦好?”
蕭曉漫一愣默默擦着鼻子——她現在已經完全懵逼了。
見她弄完,田然戴附身上前替她繫着安全帶,擡起頭髮現眼前離他很近的是她的脣,紅潤中還帶着一點點咬痕。他腦子抽了一下,想也沒想微微側頭直接蓋了上去,呼吸之間立刻充滿了她的味道緊緊纏繞着他。
他眼裡略帶點憐惜看向她,緩緩閉上雙眼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脣,軟軟的,還帶有一絲絲草莓甜味。
心臟因她狠狠跳動着,炙熱的感情在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他一隻手按在副駕駛靠頭墊子上,另一隻手按在車窗上,忍不住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她的上脣,又動了動嘴脣吻着她。
他沒有再繼續動作下去,只是貼着她的脣,微微動着他的薄脣親吻着。
半晌田然戴才睜開眼,發現眼前的人已經被嚇得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他默默離開她的脣又忍不住輕啄了下,才滿意地坐正身子。
“我們先去醫院。”田然戴脣角一揚,目光望向車窗外前面的道路,“再認真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我是很認真對待這份感情,至於你說的那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
副駕駛上的蕭曉漫完全不敢動一下,她滿臉通紅連脖子都是紅的,田然戴剛纔的舉動完全讓她懵住了也嚇住了——
她被吻了?……誒?她被吻了?
正當她腦子一團漿糊時,他的話傳了過來。
蕭曉漫:“……讓我考慮考慮吧。”
田然戴:“請務必認真考慮。”
“……好。”
“你不能去參加那個相親。”
“……我腳這樣恐怕也去不了。”
“那你給你大姨打個電話,把相親拒絕掉。”
蕭曉漫:“……”那天打電話時,他到底聽了多少?
田然戴微微皺眉:“不行?”
“……等會兒再打。”
“嗯。”
田然戴用手轉動着車鑰匙,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繼續說道:“以後不許再像那晚,對我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那,那你也不能對我說過分的話。”蕭曉漫默默的提出要求。
田然戴楞了下看向她:“我對你說的話都是事實,哪有什麼過分的話?”
“……”那些言語洗禮都是假的嗎?
見她不說話,田然戴頓了頓,緩緩道:“我說的都是忠言建議,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忠言逆耳’嗎?”
“……”忠言逆耳能這樣用?
田然戴抿了一下脣:“我儘量不對你提忠言。”
“你說的哦。”蕭曉漫快速道。
“嗯,我說的。”
“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甩我臉色。”蕭曉漫順着杆子往上爬,繼續提着要求,“也不要動動就無視我,你知道你那樣做我也多生氣多難過嗎?”語氣中帶點委屈。
田然戴眼角閃了一下,點了點頭:“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蕭曉漫:“好吧,勉強原諒你。”
田然戴眼裡放柔,柔聲道:“那你願意做我家裡的女主人嗎?”
“……”蕭曉漫全身再次升溫變紅,她低下頭默默點了下,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着。
“以後下樓梯小心點,還疼嗎?”語氣裡帶着些寵溺。
蕭曉漫大拇指輕釦着衣角,又點了點頭。
看着完全鴕鳥狀態的她,田然戴眼角帶笑看向前面,得留點時間讓她緩一緩。
車緩緩開着了,往市裡最好的醫院方向行駛去。
車到達了醫院停車場,田然戴下車來到副駕駛,他探身進去將安全帶給解開,把蕭曉漫打橫抱了出來。
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蕭曉漫下意識在他懷裡微微扭動了下,動了動嘴脣實在憋不住:“你要不把我放下來,我慢慢挪着走過去?”……一路過來那些人全都看向她,總覺的好害羞。